到晚上,雪又下了起来,淳安张望着窗户张望着门,一直等到夜深陆正卿才过来。
马车停在后门,淳安和白芍从后门出去,随马车消失在风雪当中,徐府内其他人会继续伪装下去,一直到曾葵卧底结束为止。
淳安一上马车对着陆正卿就哼了一声,瞧着可是生气,陆正卿不解笑道:可是嫌我来晚了?
不止。
你有话直说,别打哑谜。
淳安不说话,又是重重一哼,把手中的手炉放到桌上,双手伸到他面前,手冷。
淳安这姿态摆明了是故意找茬,陆正卿伸手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紧紧握着,还冷不冷?
淳安没有回答,轻哼一声算是肯定了他的话。
说说,我究竟是哪儿惹着你了?
陆正卿想和她亲近些,碍着白芍在场,只能保持距离,保持正经模样,继续与她说话。
我给你在徐府卖命,你连看都不来看看我。
陆夫人此话差矣,这可不是为我卖命,保家卫国是每一个子民该做的事情,你为朝廷出力是应当的,也算是与我夫唱妇随了。
淳安顿时无言以对,原还想故作生气让他先哄她两句,然后她再就坡下驴对他说这几天多么多么想他,也不至于太不矜持,结果千算万算没想到陆正卿会这么回她,这高帽子一戴,她再抱怨倒成不爱国了。
淳安心叹陆正卿这厮狡猾,嘟嘟嘴,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哼哼道:相公教训的是,是我不懂事。
说着,又拿起桌上的手炉,揣怀里暖着,以退为进,做出委屈模样。
陆正卿瞧着她满不服气的面容,愈发觉得好笑,她为他帮忙,他哄她一哄没多大关系,只是这事只限于夫妻俩关着房门,当着丫鬟下人的面,可不能让她骑头上来,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被传出惧内的话来,以后在下属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陆正卿轻咳一声,安抚道:你放心,你的功劳我都给你记着的,等这桩事情了结,论功行赏自不会忘了你的。
就这桩事嘛?你可忘了胡逸云了?禁药案子了结多久了?陆大人拿到皇上的奖赏都多久了,我的赏可还一点影子都没见着呢,陆大人可莫要哄我一个小女子。
陆夫人这话又错了,不是你用自个儿的赏换孙氏的清白吗?我可没有食言。
淳安再吃一瘪,心下懊恼,琢磨一天的主意,结果陆正卿根本没按她的套路出牌,还好这任务不完成也没事。
相公是怎么做到帮孙氏他们恢复正常关系的?淳安还挺好奇这个的,与他说起正经事,也就不做那Yin阳怪气模样了。
陆正卿视线落到淳安近在咫尺白皙的面颊上,她不作了,他却是作上了,故意做出Yin狠表情,吓唬她道:只有让他们二人其中一个彻底消失,才能彻底了断。
你杀了孙明华!淳安惊了,不自觉往后退了些,离他远了点。
陆正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嘴角的笑愈发可怖,在烛光的映照下莫名诡异,淳安怕了,默默又退了退,退到白芍身边挨着才停下,抱着白芍的手臂对他道:你还嫌我毒辣,明明你比我更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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