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过后，江暖兴高采烈地告诉魏柔：“妹妹，你教的我都会！”

    “好，下午陪你去复健。”魏柔决定兑现诺言。

    “嘻嘻，太好了！医生说我恢复地可快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上赛车了！”由于骨折，江暖已经很久没有上赛车了，她做梦都在想恢复训练。

    深夜，月色朦胧，魏柔悄悄打开了厨房的小灯。

    小巧的水果刀被人静置在桌上，魏柔拔下刀鞘，银色的刀光迷离了她的双眼，痛苦如chao水般涌上。她怔愣地看着手里的水果刀，想象着刀锋划破皮肤的声音和触感，想象着鲜血如何渗出，如何为雪白的皮肤染上鲜红的色彩。

    那一定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把刀给我。”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护工站在厨房的门框处，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冷冰冰地开口。

    魏柔从怔愣中醒来，把刀递给了护工，两手相触，是一样的冰冷。

    两个同样冰冷的人，哪怕抱团相拥也无法取暖吧。

    “想吃苹果还是橙子？”护工问，她补充道：“以后切水果的时候记得叫我。”

    魏柔开口：“吃橙子吧。”

    于是两个人平分了一个橙子，魏柔啃橙子的时候还在想，怎么事情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阿姨，我是魏柔，今晚很高兴遇见您。”魏柔笑着拥抱了护工。

    护工僵硬地抬起双手回抱了魏柔。

    “我也很高兴。”

    “我叫刘芥末，你以后叫我芥末吧。”

    “好的，芥末。”

    在相似的黑暗和痛苦之中，有两个人建立了友谊。

    第20章

    周五成绩出来了，中午午休时间贴出了成绩单，公告栏一下子就被同学们围得水泄不通，贴成绩单的学生艰难挤出了人群。

    众所周知，公告栏只贴前一百名，其他人的成绩得等后续班主任通知。姚继颖和魏昕偷偷去办公室查了成绩，一到教室，姚继颖就崩溃地坐到椅子上。

    魏昕问：“怎么那么丧？不就倒数第一吗？又不是没得过。”魏昕成绩稳定在年级倒数一百名以内，但他对成绩看得很开。

    姚继颖幽幽地看他一眼：“除了小学一年级，我什么时候还得过倒数第一？”

    魏昕仔细一想，问：“你小学二年级不也是吗？”

    姚继颖生无可恋：“再见了，再没有兄弟情了。”

    魏昕笑着安慰他：“没事，你只是没上学而已，等你开始学习了，成绩肯定能提高！”

    姚继颖并没有感到安慰。

    暂且不说倒数第一了，说说年级第一。年级第一不是魏柔，也不是于书良，甚至不是明达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A部一班的陆范昊——一个凭借励志计划进入明达中学的学生。

    当然，众所周知，明达中学是贵族中学，学费是公立学校的四到六倍，无论是教学设施还是师资力量都强于一般的公立学校，这也引来了外界对明达中学的持续关注。这个所谓的励志计划，是在外界甚嚣尘上的舆论威逼下，明达中学作出的微小让步。

    励志计划的目的不是教育公平，更不是扶持贫困，而是奖励优秀。

    第一年的励志计划是根据成绩在非明达中学学籍的学生中选取3人给予帮扶，励志计划将会承担他们三人三年的学费、书费、住宿费，如果排名靠前还会颁发奖学金。但在这三年里，他们三人的成绩需要保持稳定，成绩下降过多将会被劝退。

    公告栏前，于书良盯着自己年级第二的排名，神色不明。但他很快又高兴起来：“阿柔，你看你考第三，我们正好排在一起。”

    魏柔也笑了，这次只考了第三名，江柏一定要对她失望了。

    失望也好，反正父母亲情这种东西总是与她无缘。

    陆范昊，于书良和魏柔都记下了这个名字，不止于书良和魏柔，一天之内，明达中学的高三学子，无人不知陆范昊。连江暖和她的姐妹团也在教室里讨论这位横空出世的年级第一。

    “哎，这个陆范昊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下子就抢了于书良的第一名。”江暖已经摆脱了双拐，只是若想彻底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