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斜阳从百叶窗漏进屋里。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一些细碎的翻书声。

    李鹤在看文件，江秋在偷偷看他。

    青年今天穿了一双浅灰色的短袜，他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时，从笔直的裤管下露出一节白皙的脚腕，踝骨圆润伶仃，跟腱修长又结实，像一只矫健的小鹿，生机勃勃的。

    如果只看外表，李鹤其实不像双性人。他清秀俊逸，身高腿长，忽略掉女性性器官的话，他完全就是一个倜傥男青年。

    抬着一份材料作为掩饰，江秋的目光像蝴蝶采食花蜜一样围着他翩迁，一口都舍不得拉下。

    真奇怪。

    干别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他，但是看着他的时候，江秋却什么都不想干了。

    不……

    他眼神滑落到李鹤因为姿势而绷得浑圆的腿根，不自在地岔开了腿。

    嗯……其实还是想干的。

    但是，就算是只能看着，也是分外令人开心的。

    不过，李鹤哪里都好，就是太不主动了，到现在还是生疏地称呼他江律，为人也太板正了一点，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江律，江律？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江秋回过神来，见李鹤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正担忧地看着他。

    他连忙把手机按了锁屏，不让小助理看到他手机界面上的问题搜索——＂第一次谈恋爱需要注意什么?＂

    ＂不好意思＂，江秋掩饰性地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昨晚没有休息好。＂

    ＂我说，关于当事人的背景调查＂，李鹤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他，＂他以前的人际关系，档案里没什么记录，或许我们可以去他之前住的那个山村实地探访一下?＂

    看着江秋垂下眼，眼神闪躲，李鹤觉得他最近实在是有点反常。

    跟他谈话的时候他经常发呆，有时候还莫名其妙露出微笑，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一个星期都没有出去浪了……

    要不是上庭的时候他还是如往常一般运筹帷幄，李鹤都要怀疑他被人夺舍了。

    接过文件，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下，江秋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他稳了稳声音：“当然，周末去吧。”

    李鹤点点头，瞟了眼挂钟，正好到了下班时间了。拿过沙发上的公文包，他向江秋告了个别，就要下班回家。

    “对了，明天的踏青团建！”，看着青年拉开门的背影，江秋站起身，忙叫住他：“早上我去接你，你……乖乖等着我。”

    春末夏初，趁着最近气温宜人，律所组织了一次踏青活动，地点是c市郊外山下的草甸。

    虽然觉得江秋的态度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李鹤对于小事并不会纠结：“好的，那麻烦江律了。”

    反正，他本来就准备这个案子结束之后辞职的，所以，江秋到底怎么了，他也不想去深究。

    ＊

    草甸芳草鲜美，偶有婉转鹦啼。小溪流水潺潺，叮咚作响。

    是不可浪费的美妙好春光。

    众人在草甸上散开，铺餐布的铺餐布，照相的照相，一片热热闹闹景象。

    江秋将三脚架摆在一边，先举起单反拍了几张湖光山色，拍着拍着，他镜头转到了正坐在草地上喝桔子汽水的李鹤，然后，就再也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