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正、神情悲悯,一看便是个得道高僧。
这模样似乎也有些眼熟……
不等乐令想出他是谁,那僧人倒是吃惊地先行发问:“敢问施主可是罗浮的秦朗秦师兄?贫僧明堂,曾在莲华宗传位大典上见过秦师兄。”
乐令虽然一向厌恶和尚,不过今日见到倒多了几分亲切——和尚正是魔修的克星,说不定对鬼修的克制也是一样的。这和尚看佛光法体还不到明王境界,却也比得上他这样的金丹修士,法力看来也强横。若能说得他陪自己回黄曾州,甚至路过罗浮时去坐一坐,宋崇明那个疯女人也就不算什么威胁了。
他也热情地迎了上去,对那和尚打了个稽首:“明堂道兄也忒客套了,我自幼便听闻清净宗之名,那回随师叔参加大典时,更是见识了各位大师的本事,心向往之。今日得见道兄,正要好生亲近这番,这金线草不值什么,道兄既需要,自然是要让与道兄。”
反正他也不会炼丹,那金线草再好,对他也没什么用。
明堂在清净宗清心苦修了数百年,心思纯净,听乐令那些言语,便以为他当真是看在自家宗门的份上特地割让灵草。这金线草于他正有大用,他也就以己推人,觉着乐令吃了大亏,感激得连连道谢,当下取了灵石,向一旁的女修买下了那株草药。
直把草药装进袖中,明堂才长吁了口气,安心地说道:“多承道友相让,我找遍六州也没有这样年份的金线草,这回若买不到,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乐令本就有心结交他,摆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态度答道:“一枚灵草而已,明堂师兄何须放在心上。我今年尚不满百岁,你叫我一声师弟就好。”
明堂惊讶得眼珠几乎掉出来,说话都有些结巴:“秦道、师弟不满百年便能结丹,果真是天资纵横。贫僧修至这金刚位却是苦修了三百年……”他的目光围着乐令打转,从骨骼到筋rou无一漏过,特别是看向他浑圆的后脑时,眼中满是欢喜赞叹:“师弟根骨绝佳,若是修苦行功法,定然不止如今的成就,至少能到天耳通、甚至宿命通境界……”
乐令心头发毛,实在不敢再让他对着自己满头青丝看下去,连忙回忆在红莲宗听过的那丁点儿佛法,问他如何“一行三昧”。
这一问却搔到了明堂的骨头里——清净宗不像红莲宗那样一味苦行,更注重讲论禅理。出门这些日子无人辩难,如今终于有人向他求问,一腔佛法便如天河泻水一般向乐令灌去。
直说到会元阁修士拿来鉴宝大会清单,乐令才假借看单子的机会偷得了一丝清闲。明堂在旁静静等了一阵,终于说了一句乐令爱听的话:“原来秦师弟也要在鉴宝会上买东西,这些日子咱们倒可以常在一起参研佛法了。若是师弟有意,回到陆上之后不妨也随我回清净宗小住,微言大意,不是几天就能讲明白的。”
这位高僧极是平易近人,佛法更是宏大Jing深,有教无类。还在乐令洞府中的湛墨和三名妖修后来都被他堵到过,明堂大师一视同仁地讲予他们讲经说法。他法力本就高,佛法又专门克制妖邪,再加上乐令有心相护,湛墨便不得动手,也陪着主人老实听着;而那三妖则是为了陪湛墨,同样也跑不脱每日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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