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看到帖子,他都不知道自己和于承曾有那么多的……故事。江远本不想用“故事”这个词,奈何没想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什么写的歌只给于承唱、于承的演唱会必定亲自到场钢伴、只去于承开的ktv、多次公开夸奖于承……
江远只能说:你们想太多了!
那就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啊!
大老板赵隐让他给于承写歌,他能不写?当年赵隐还是他好大哥。
同公司师弟演唱会钢伴临时有事不能到场,他身为师哥,又有档期,公司找他帮忙,他能不去?
师弟自主创业开了KTV却没什么人气,他当师哥的,不得去捧捧场?
至于公开夸于承……
江远忍不住怀疑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是因重生而出现了问题。
有这事儿吗?
江远躺床上回忆半天,倒是想起来,有回公司开内部会议,商量签约歌手未来发展路线时,他当着多位元老的面说于承唱功还行,创作能力有点儿弱,最好出去学一学。
还建议赵隐劝于承,别执着于当一名“创作歌手”,能把别人写的歌唱好,也不容易;于承嗓音天赋好,静心琢磨唱歌,肯定有前途。
该不会就是那几句话得罪了于承吧?
江远倏然有种自己发现了真相的感觉。
幸亏《改编》录制基本结束,只等下周最终舞台结束就能跟基地说再见,换言之,他和于承同框的时间仅剩最后一星期。
就这江远依旧嫌多,他恨不得当场逃离录制基地,再把宗源抓出酒店,带到记者面前晃悠几圈。
——看清楚了,官配是宗源,别瞎磕。
于是宗源那张被造物主偏爱的冷峻面容倏地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大脑放空了好一会儿,意识仿佛飘到了宗源那边,直到被乐洲的声音唤回基地。
待宗源那张脸稍退,他脑海中又莫名其妙地重复着一句话: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莫名其妙,江远心想。
他胡思乱想着,随口哼着个从自己大脑复古曲库里抓出来的小调,想把那句话也甩到脑后。
“新歌?从前没听你唱过。”乐洲问,他终于想起和周先来这儿的根本原因,让江远起来看他拿进房间的两张纸,“学员改好了,刚送来的。”
江远嘟囔着“怎么是你送过来的,让他们自己过来找我嘛”,一面翻身下地,而后小调戛然而止——那是他送宗源的歌,在欧洲弹过。
“……”江远觉得自己不是那种谈起恋爱就腻腻歪歪的人来着。
他甩头,稳了稳心神,整体看一遍,见学员将他上次发现的问题都改掉了,满意地点了下头。
“过来时刚巧碰到的。”乐洲解释道,“原则上导师今天休息,他们怕打扰你。”
江远一乐,最后一期了,才想起来怕打扰他?
当屋里明亮的光线被落日余晖所取代,盯了一下午手机看舆论的乐洲抬眼望向窗外,缓解视疲劳。视线一挪,见江远站在窗前,看学员新改的曲谱和歌词看得认真。
夕阳勾勒的身影有些模糊,乐洲怔神。
犹记刚进基地,乐洲和周先都很忐忑,怕江远各种出问题。听闻刘铮允许经纪人助理进基地,他俩松了好大一口气——虽然他俩不懂音乐,至少能在旁边帮江远看着点儿,别的事情上不出差错。
确实如媒体、网友所言,江远过于年轻的外表、简单的履历镇不住学员。周先找江远谈,让江远严肃些,得保持距离感,别整天混在学员堆里,说他是学员都毫无违和感。
江远一时沉默,点头说好;第二天依旧毫无违和感地混在学员堆里。
——你说你的,我就不改。
坦白说,周先乐洲那会儿都觉得江远要完。照这个氛围录下来,学员肯听他的就出鬼了。
结果大跌眼镜,也说不明白,头天晚上还吵得热火朝天,隔天怎么就齐刷刷地按江远想法改了呢?
到这一刻,乐洲好像摸到点儿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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