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则在一旁看着,用丹药保住她的性命,让白琢津不至于失血过多彻底死掉。
费了许多时间,白琢津终于被从桃树上完全割下,整个过程诡异而血腥,即使是曾经身为帝王的月无脩,看着也是皱紧了眉头。
将活人当桃树赏玩,康同着实该死!
苏拒自然注意到了她眼中的不虞,说道:“我会亲手杀了他的。”月无脩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重新替她全身敷上助生长血rou的药草,这是个费时的功夫,落在了鬼医的身上。
人尚在昏迷中,苏拒问:“陛下可是要在此处守着她醒过来?”
不,月无脩不想看见她醒过来,指责自己或者后悔的样子,于是说道:“我们走吧。”
“好。”苏拒满意得笑笑。
回去的一路上,苏拒还是抱着她,“为何不让我自己下来走?”月无脩不习惯被人抱来抱去的。
“我与陛下分开了十几年,陛下当知道臣有多苦。”苏拒将人揽得更紧,“现下是片刻也不想分开。”
听了他这话,月无脩疑窦更深:这样的他,会当自己离开,任由命数安排吗?
没得到月无脩的回应,他又问起来别的事情:“陛下想让白琢津留下还是……”
苏拒在问她的意见。
月无脩看着他深黑色的眼,说道:“她于我有大恩,可以治好之后,送她回人间好生安顿吗?”她对于白琢津除了感恩她舍命相救,再无其他。
这回答让苏拒甚是满意:“那就听陛下的。”陛下以后有我就足够了。
又很快,有消息从先前的魔窟传来:月泷没有死,被人救走了。
月无脩无声地松了口气,月泷能得救,她只有庆幸,旁的也做不了什么,决定将人抛弃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再无关系,她从来不是个回当娘亲的呢。
苏拒倒是有几分失落,话中带着不满:“哼,她倒真是命大。”
对此月无脩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接下来,就是要替她拔出彼岸花药性的时候了。
魔界是不可能有灵泉的,所以苏拒圈了一处仙族的地界,将居于其中的仙人通通赶跑了,气焰嚣张至极。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天帝的耳中,因为殿中原住那处的苦主正在和他哭诉。
众上朝的神仙也是议论纷纷,甚至有意气盛的,当即就要请战出征,却被天帝止住了,他是个极珍惜羽翼之人,若于魔界贸然开战,只怕元气大伤,难以压下别族。
就在殿中诸仙义愤填膺之时,司命却只想暗道一声: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散议后,他留了下来,向天帝献了一策。一时间,殿内只余了司命的说话声。
“那女人,当真有如此大的能耐?”天帝俯视着座下的小小仙官。
“陛下,这个月无脩便是当年魔族灭国的缘由,只要拿住了她,苏拒必然大乱,他尚压不住整个魔族为一个女人跟他作战,届时前来与战的魔族数量必不足为惧。”
然而天帝却不答话,他在考虑一个女人的安危能否真的左右魔族,或者魔尊。
此时,云荧天妃走了进来,说道:“怎么说了这么久,我们还去不去昆仑?”声音软柔又带着指责,竟是半点不害怕这个六界帝王。
天帝无奈地说:“阿荧,还在议事,莫闹。”
话是这么说,但看到了他的阿荧,天帝的决议也很快就做下了,他觉得试一试也无妨:“暂且听你的,派去拿月无脩之人,你可有推举?”
司命拱手:“小仙愿领命前往拿下月无脩。”
“既如此,有何要求,你可与侍令仙官道来,来日她上惩戒台的罪名,也由你定下了。”毕竟天界自诩正义,没有平白抓人的道理。
“是。”说完司命便退下了。
出了殿外,司命步步走下重重阶梯。九重天翻滚的祥云,与重重宫殿的神光相映照,神圣庄严,看见他的眼里,却是沉郁得化不开的黑雾和血气。
很快了,很快他就能重新做回她的苏郎。
仙地灵池之中,月无脩扶着苏拒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下了灵池,又看了身侧的人,问他:“你也跟着下来做什么?”
苏拒十分理所当然地道:“臣要随陛下投入轮回,自然也得去一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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