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在骨碟上微微的动了动,刚刚整个人还显得很松散的陆临江慢慢的绷起来:“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明白。”江澄直视着陆临江,“疾病的产生,必然会有诱因,问题在于诱因到底是偶然是凑巧,还是……”
陆临江的记忆中,江澄的眼睛一直shi润润的,带着点笑意,可如今那一双眼珠只透出漆黑,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自然有我怀疑的理由。”
“什么理由?”
江澄明显的被问住了,这是重逢以来陆临江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犹豫,他紧紧盯着江澄,片刻后对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说。至少目前我不能确定合不合适说出来。”
陆临江忽然笑起来,觉得自己大约是太心虚总想补偿对方,这才差点被带到沟里去:“如果按你说的,别有原因,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说,你恐怕就是第一嫌疑人。”
江澄愣住了,目光呆滞的看着陆临江,这终于让陆临江找到了一点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人。
“一切都在按程序走,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明天会让法医再做个毒理检验以防万一。”他从盘子里夹起一筷子冬笋,手顿了顿还是送到了江澄的碗里,“还是先吃饭吧。”
随后两人周围仿佛是被按了静音键,除了偶尔碗筷的相碰声,全程都没再说过一个字,衬得咀嚼声都大起来。陆临江本身并不是个善于找话题的人,俗称的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在陆临江身边那么多年都不曾近墨者黑的江澄,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居然也成了个锯了嘴的葫芦。
一顿饭吃了不过半小时,江澄很明显的意兴阑珊,陆临江也因为饿过了头实在没什么胃口。两人就像是一对互相没看对眼的相亲对象,出于礼貌草草的对付了几口,尽量把饭菜弄得仿佛是吃过的样子,然后等着有一个人坐不住先说出再见。
“我吃完了。”江澄放下了筷子,装得心累的陆临江把嘴里最后一口饭咽下去。
“我送你吧。”
“不用了。”江澄戴上围巾和帽子,“就在隔壁,不麻烦了。”
陆临江才想说你和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那么见外,话到嘴边打了个滚,居然没顺利的吐出来。就愣神的功夫,江澄已经拔腿走了出去,陆临江急忙结了账。
等他追出去,江澄已经走出了一段,陆临江长腿一甩,三两步追上去:“我还是送送你。”
江澄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着追上来的陆临江,忽然问道:“因为内疚么?”
陆临江:“……”
“当初是我情你不愿,说起来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也请你别放在心上了。”
江澄话说得诚恳,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就这么站在寒夜的霓虹灯下,如果不是还有鼻尖呼出的白色水汽,陆临江都要觉得眼前的人是不真实的。
心事被说中的陆临江尴尬的站在了原地,江澄忽视了对方显而易见的尴尬,将尖锐又收了起来:“您留步,我先走了。”
陆临江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十字路口,许久从嘴里呼出一串长长的白雾来。他仿若树桩子一般在路边杵了一会,到底还是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王令,干嘛呢?”
王令一个码农,平时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听见陆临江的声音没好气的呸了一口:“废话,你说我干嘛呢?”
陆临江客套结束,直入主题:“江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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