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捕获了他的身影,令他蒙上了一层金色,变得有些不真实。他确实不真实,他是个白日不该复苏的鬼物。
视线再次模糊,我垂下眼,眼泪顺着睫毛坠落,砸在他的掌心里。
我空洞苍白地向他道歉,一遍接着一遍,“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不知第几遍时,他轻声道:“别说了。”
我不再吭声,可情绪已如溃堤,住了口却止不住泪。
他将我抱进了怀中,轻缓的吻落在了我眼睛上,眼泪被轻轻允去了。之后仍是如此,一次又一次,反复不休。
不知过去多久,一声沉重的叹息从唇间溢出。“心肝,此事从无是非,皆是云奚心甘情愿,你莫要再哭了。”他吻着我的眼睫,似哀似叹。
我默然摇头,连口都张不开,出口便是哽咽。
他的手落在我发间,声音越发低微,“……此事、任何事,皆是云奚之过……宝贝,我该当如何......不哭了可好……”
我哭得头昏脑胀,也不知应声了,亦或是没应声。只记得后来被他抱上了床,我仍在哭,而他愈发沉默,除了时而落下亲吻便是安静地拥着我,直至天色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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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时屋内一片昏暗。我甫一动作,侧脸便被亲了。云奚柔声问我,“醒了?”
我把脸深埋在他衣襟处,难堪地闷闷“嗯”了声。
我话音刚落,门便忽然被敲了两下,一个童音道:“简公子,公子说该去沾雨台了。”
我从云奚怀中探头,昏头昏脑地看了眼门的方位,哑声应道:“知道了,我这便更衣。”
云奚的手落在我脸边,轻轻摩挲了下,嘱咐我道:“以灵力冲击眼周xue位可消肿。”
我阖眼运转灵力,花了些时间方重新睁眼后,看向他道:“现在看着如何?”
“不肿了,很美。”他撑起身子,勾起我下颌,在我唇上落下一吻,“去罢,我就在你身侧。”
第063章 赴宴沾雨台 上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影如烟云消散。
我怅然静坐了会方才更衣出门,却并未在门外见到人。直到层层走下楼梯,穿过厅堂,方在望月楼门前见着了一身雪裘的南宫。
他见到我便弯了唇,走上前来往我手中塞了一珐琅手炉,温声道:“今夜天寒,你穿得太少了些。”
“我的裘衣都太厚了,有些夸张,我便没穿,若冷了便以法力取暖罢。”
他四周看了眼,从纳虚戒中取了一件裘衣递给我,“此乃羊羔皮所制,你试试。”
这并非斗篷,而是一件衣裳。南宫比我高了近半头,我穿上肯定不合适。我便直接拒绝道:“算了,没事的。”
他却不依不饶地递着,知我所想似的开口道:“是你的尺寸。”
我愣了下,望着他等他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可他却不开口,仅是伸着手等我接过裘衣。
我只得接过来,顺手把手炉还给他,主动问他道:“你怎会有我尺寸的衣物?”
“想着你可能会冷,便准备了几件。”
他说得太过平静,好似理所当然,仿佛这其中并无微妙之处。
我以为云奚会阻止我,可身边始终平静无澜,并无任何事情发生。
我心情复杂地将裘衣穿上了,尺寸正好合适,很快身子便暖了起来。
他见我手空了竟又将手炉塞给我,说着话便朝前走去,“时间差不多了,走罢。”
我跟着他走出两步忽然明白了——他想拜入文心尊者门下,因而刻意讨好于我。而云奚许是知道此事,因而并不介怀。
我放下心来,忽又想起一事,“元舒呢?他也想去赴宴,我该带他同去的。”
南宫回首看我,“他同流云去酒肆了,许是不打算赴宴了罢。”
元舒当时并未回应我,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好罢,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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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沾雨楼尚有数丈远,丝竹管弦声已不绝于耳。待上了楼,便见楼内装饰绮丽,筵席分列两侧,倌人文人丛丛众众,或投壶行酒令,或击案高歌。歌姬、舞女位于其中,衣绮罗,曳锦绣,裙角翻飞间香气飞扬。
我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何曾见过这般奢靡之景,那些脂粉香同酒香混作一处,直冲入脑,还未饮酒我便已有酒醉之感。
南宫挨近了我耳语道:“文若,此刻还未开席,一会便好了,随我来。”
南宫引我去了一处空着的筵席,脱去裘衣落了座。面前是一漆木制方形食案,仅放了酒具和一些小食。刚坐下后不久便来了两位倌人,取走了我们二人的裘衣,一会又要来为我们斟酒。我正不知所措,南宫便拒绝道:“不必服侍我们二人,去别处罢。”
南宫回过头对上了我的视线,温声解释道:“你既带我来赴宴,便该由我来服侍你。”他说着话便倒了一盏酒喂到了我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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