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女靠在窗边仍然无所察觉的样子，瘦削的后背显得更加单薄，他不禁叹出一口气。

    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而宁蔓倪依然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反应。

    而同样吃一惊的，还有卓敏。

    她还是没忍住，直接去了周蓦渊办公室。

    对于她的不请自来，郑律吓了一大跳，毕竟当时办公室内还有其他高层，而卓敏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多少有点引人遐想、不合时宜。

    “周总，我有点事想问问您，比较紧急，打扰了。”卓敏直接说道。

    高层们面面相觑。

    郑律正要上前解围，周蓦渊却挥了挥手。

    “今天就到这，散了吧。”话是对其他人说的。

    高层们陆续离开。

    卓敏上前一步，看着大班椅上的周蓦渊，“表哥，你真的要订婚了吗？还是跟那个张圆？”卓敏皱着一张脸，语气不解。

    郑律识趣地出了去，将门掩上。

    周蓦渊低头边翻阅着文件，边说道：“既然你知道了还过来问？”

    他签下名字才抬起头，定定看着她，“这里是什么地方？”语气忽然沉了下来。

    卓敏自知理亏，缩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我知道我冲动了点，但是，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小枣儿呢？”

    “别提她。”周蓦渊突然冷声打断她，眉眼间泛起一股寒冰。

    卓敏愣住，微微张开嘴巴看着他。

    周蓦渊额角跳了跳，垂下眼皮，又重新拿过一份文件翻开，“没什么事你出去吧，要是情绪不好，可以请假回去。”

    卓敏最后还是离开了。

    办公室内剩下周蓦渊一人。

    他丢下笔，靠在大班椅里，望着前面虚空的一点，面色不豫。

    过了不知多久，他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

    密斯张看见来电，走到一旁接起。

    “周先生，您好。”密斯张依然没什么语调，但态度恭敬。

    “在干什么？”周蓦渊淡漠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密斯张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在专心画画的唐枣。说是画画，其实是拿着马克笔在图画本上乱画。

    “在客厅里画画。”密斯张回道。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到密斯张以为断线了的时候，周蓦渊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有没有问起我？”语气漂浮的一句，淡到甚至差点就让人以为是听错了。毕竟这根本不像是他这种人会问的话。

    密斯张难得有一丝尴尬，她低声笑了笑，回道：“呵呵，小姐她，心思比较孩子气，想事情比较少。”

    密斯张拐弯抹角的一句话。

    其实就是没有问过。

    就在这时，唐枣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清清脆脆的一声，“密斯张，你快来呀，看看我画了什么？”带着欣喜活泼。

    密斯张似乎捂住了电话，只听到密斯张应了一声「诶」，后面的就听不见了。

    等到密斯张再提起电话时，那边却已经挂断了，只有单调的忙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