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盐务的大人?都有谁?”季王积极地回应道,借机缓解自己遗留下来的紧张。
“有京里来的巡盐御史,有季州府的盐台大人,还有几位总商。”
“往年都是立秋来,今年倒是来得晚了些。”季王坐起了身子。
“盐院大人换了,不是去年的刘大人了。”
“那是谁?”
“是新科状元林昆耀林大人。据说在策论中盐课修法写得极好,陛下赞不绝口,才给了他这份盐差。林大人初入官场,也不知秉性如何,王爷若是这厢没事,还是早些过去。”
“无事无事,我速速就去。”
“臣妾也一起去。”来了政务,徐江菡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随着季王一起到了前堂。
盐课于大晏来说,是仅次于田赋的一项重要财政收入。有几年,人丁兴旺,盐课收入甚至大大超过了田赋。
季州相较于两淮、两浙而言,盐的产量少之又少,但好在有几个厉害的灶户师傅定居于此,带来了Jing湛独家的技艺。季州产出的盐,色美,味好,引岸地供不应求,销量高。
销量一高,朝廷能收的盐课就多,相较于私盐泛滥的两广、两浙,季州能存储下一笔不容小觑的财富。
朝廷向来不会忽略有利可图的事情,因此巡盐御史巡查盐务之时,除却两淮、两浙、长芦、山东等地,季州也是必去之处。
近些年来,也因盐业的大力发展,季州的经济也好上了许多。
林昆耀接任巡盐御史之后,第一站便是来的季州。
***
“王爷,小心脚下。”徐江菡搀扶着季王来到了前堂,路过一个门槛的时候小心叮嘱着她。
堂内几个客人的目光瞬间又移至她们的身上,站起身来,做好了行礼的准备。林昆耀的目光在徐江菡身上停顿两秒,旋即又移到了季王身上。
“微臣林昆耀叩见季王爷、季王妃,王爷、王妃金安。”
“臣李崇叩见王爷、王妃。”
“草民汪胜维、草民马士铭叩见王爷、王妃。”
堂内的几人见季王来了,纷纷下跪请安。季王晃着手臂,脸上退去了稚气,带上了喜迎客的笑容:“各位不必多礼,本王双目骤然看不见,行动多为不便,让大家久等了。福加,快快奉茶!”
“茶水备好了,王爷小心前面的布阶。”谭福加回到。
徐江菡带着季王到主位上坐下,自己依从礼制,侍立于一旁。
坐定之后,季王先出声问道:“各位都坐下吧,不必拘礼!不必拘礼!盐院大人突然到访,可是来收盐课的?”
“是啊,也不瞒王爷,北有鞑子,南有倭寇,二线养兵士的钱都要依赖这盐课。最近东北闹了水灾,国库也用去了不少银两,陛下怕骤然战事起,国库一时接应不上,遂派昆耀来盐地收盐课。”
“盐商靠贩卖官盐赚钱,盐课自然要按时缴交,这是盐商们的责任。李大人,上半年的盐课可收好了?”季王问道。
“禀王爷,都收好了,您忘了?六月初的时候我来您府中请您到运司衙门开的库门,那时的银两统统都清点核验过了。”季州盐台李崇禀道。
六月初的事情,季王哪里有印象,她是六月十七那日重生回来的,先前发生的事情相当于隔了两世,记忆早就模糊了。听李崇这么说来,她倒是找回了一些印象,立马点头道:“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她适时地捂了捂眼,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苦笑道:“近来身子不大好,连记忆都衰退了许多。”
“王爷英勇之事,下官已有听闻,实在是钦佩不已。”林昆耀抱拳道,面容上带着敬佩。
季王挥挥手:“过去事,不提也罢。我们说到哪里了?继续,继续。”
“方才说及前半年的盐课已经交齐,现在就剩六月后的这几个月的了。”李崇道。
季王接着李崇的话道:“不知汪老板和马老板是否将盐课银准备好了?”
“都备好了。”两位总商笑嘻嘻的,齐声说道。
“哈哈,果真如刘御史所言。”林昆耀听罢,大悦:“这几个盐地中就属季州的盐课最好收,也最干净!”
“盐院大人有所不知,这都是季王爷领导有方。”李崇奉承地笑笑:“王爷做事认真负责,银库的每一笔账,她都是亲自核对过的。”
季王摆手笑道:“我的功劳哪里有李大人大,我不过是负责监督而已,底下的实事都是李大人办的,还有几位总商,又勤劳又能干,银库因着他们这些人的共同努力,才慢慢充盈起来的。”顺带着,季王连总商都夸赞了一番。
徐江菡在旁侧默默看着,没有出声。小瞎子人后同自己黏黏腻腻,像个小孩子,人前倒知道维持该有的威仪与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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