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驰一直在毒品交易的任务里,白天补觉,晚上交易,没有环境能跟郑祁华联系,脑子里的弦时刻紧绷,不敢忘记这几天走过的路线和毒贩的一张张脸。
他在午睡醒来接到闫致兵电话。
“安全吗?”
“安全。”周驰从床上坐起身回答,“南川工地那里遇到巡逻的民警,我躲过去了,没什么意外。老六还想要一批冰,姜爷说这次最后一次拿、不想做了,钱家两兄弟想跟您干……”
周驰一一说起这几天的任务。
电话这头的闫致兵听完挂了电话,似笑非笑跟宋建九哼了声:“周驰还有几分能耐。”
“您不是很看好那小子。”
闫致兵听出宋建九话里的醋味,睨他一眼:“没把任务给你,难道不是保护你?跟我这么久,还讲这种话。”
“我知道了,哥。”
闫致兵点燃一支雪茄,想了片刻:“姓姜的既然不想干了就做了吧。”
“灭口?”宋建九问,“您不是跟他结拜了?”
闫致兵只是说:“他没多少弟兄,好弄。”
“我知道了。”
“不着急,等周驰回来叫他去。”
“但他没像我们这样处理过尸体。”
“你教他。”
哐当——
像是什么撞在门上的声音,但又没了动静。
屋内的两人瞬间紧绷起神经。
闫致兵和宋建九互看一眼,闫致兵起身迅速钻进卫生间。
宋建九紧望着房门:“谁?”
但没听到回答。
他拿出一把匕首握在背后,警惕上前,在突然的一瞬间打开房门。
林玲贴耳伏在门上,看见他愣了一下,很快笑着说:“老板,面给你们送来了。”
宋建九紧眯眼眸,没有拿匕首的那只手接过了面。他的手不方便给钱,说:“去你店里再结吧。”
“好叻。”
林玲转身要离开。
“等等。”宋建九忽然喊。
林玲回头问他怎么了。
宋建九望了她一会儿,最终说:“没什么,谢谢。”
房门关上,闫致兵从卫生间里出来,Yin鸷的脸犹如Yin云笼罩。
宋建九:“她应该没听到,但我不确定,开门的时候她耳朵贴在门上的。”他等待着闫致兵的指示。
闫致兵一直没有说话,沉默地把雪茄抽完开始吃面。
这个妇女的牛rou面筋道,rou也放得多,又大又厚的几块,咬在嘴里也软。
闫致兵如常地吃起这碗面,在放下碗时说:“可惜以后吃不到了。”
宋建九听懂,将手上的面吃完,回房间带好东西出了门。
夜晚的时候,他忙完一切,等在单元楼一个不起眼的漆黑角落。
小区楼下几把长椅上坐了些人,林玲从路灯下走来,有人跟她打招呼,说她要买新房子了心气都高了,不理人了。
这话是笑着当玩笑讲的。
林玲说:“我哪里心气高啊,我是耳朵背没听清。”
黑暗的角落里,宋建九没有将这句当真。那屋里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杀心不可能收回。
他一直伫立在黑暗里等待情况,一个小时过去,他听到救护车驶过来的声音,看到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哭跑着冲下楼等救护车,才稍微轻松地离去。
…
林玲在第二天死亡。
她死于重度循环衰竭。
隔壁邻居帮忙报的警,医院查不到病因,大家都觉得林玲死得蹊跷,建议做尸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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