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戟又将暖手筒拿了回来,没有情绪上的变化,仿佛她的冷淡与拒绝于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马车安静了下来。
信阳公主在气头上,走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还没说要去哪里,她开口道:“这是去哪里?”
“军营。”萧戟说。
“我要回京。”信阳公主淡道。
萧戟意态闲闲地靠上背后的窗户,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欠抽地说道:“怎么?委屈了?方才欺负人时不是挺霸气的么?”
信阳公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萧戟眯了眯眼:“秦风晚,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
信阳公主不假思索地驳斥道:“我才没有!谁会吃你的醋?你究竟在外面娶谁、招惹谁,干我什么事!”
萧戟挑眉:“哦。”
信阳公主神色冰冷地撇过脸去。
之后二人谁也没再说话,马车里静到只剩冷风的呼啸。
萧戟比在京城时清瘦了,唇色也有些苍白。
送回京城的折子上并没写这场仗有多难打,可既然到了议和这一步,信阳公主明白边关的将士必定是历经了可怕的消耗与战火。
萧戟他……受伤了吧。
他们走到半路时天空飘起了雪,信阳公主担心玉瑾,挑开车帘往后看了看,却不仅看见了玉瑾的马车,也看见了东夷小公主的。
到唇边的那句“你是不是受了伤”,被她咽了下去。
大雪拖慢了行进的速度,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到了天黑。
车队在军营门口停下。
常璟跳下马车:“到了!”
萧戟看向信阳公主,似乎在等她先下车。
信阳公主没动:“你先下车。”
萧戟看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
她要字未说完,萧戟忽然俯身,双手绕过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浑身一僵。
萧戟道:“常璟,去打点热水来。”
“哦。”常璟听话地去了。
萧戟用披风将她罩得严严实实,连脚都没露在外面。
可就在他抱着她起身的一霎,她还是眼尖地看见了车窗上的大窟窿。
方才他一直靠在车窗上,就是在用后背堵住这个窟窿吗?
下马车后,冷风灌来,他的下巴往下压了压,将斗篷的缝隙压住,她的脸被罩在了斗篷中。
她靠着一个紧实而又心若擂鼓的胸口,他的衣衫是凉的,他的气息是热的,正透过层层的衣料,一点点蔓延至她的脸颊。
军营的将士们看见宣平侯抱着一个……人回来,全都惊呆了。
“侯爷抱的是谁呀?东夷小公主吗?”
一个士兵问。
另一个士兵道:“大概是吧?除了她,近日也没什么人能近侯爷的身了。”
信阳公主的心被浇了透心凉,抬起冻得僵硬的手臂,推了推他:“放我下来!”
萧戟没把人放下来,而是抱进了自己营帐。
边关疾苦,营帐比京城的简陋许多,萧戟从不烧炭火,都省下来留给伤兵。
常璟把热水打来了。
“出去。”萧戟对常璟说。
“哦。”常璟认命地出去了。
萧戟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单膝跪地,撩开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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