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一双含情美眸看他,温柔又无辜。
粉嫩的唇瓣要比平时红艳,泛着莹润的水光,如雨打的樱桃甜蜜带着诱人的蛊惑,脸颊生出小片的绯红,犹如朝霞。
“怎么了?”她问。
方才的气氛很好,她能明显得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可等她再去看他的眼时,只看到了一片凉意,沈沅心里有点丧气的失落了。
“有人来了。”陆浔指腹抵她的唇,沈沅不自然地动了下,却又被他带了回去。
“闭眼。”
沈沅听话地闭上眼,却还记得他说有人来了,担心自己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想离开却又被他禁锢得紧,唇瓣张合两下,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陆浔低眼看她,在沈沅看不到时,他才能贪婪欣赏她窘迫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专注地看她蜷长卷翘的眼睫,微微靠近,不徐不疾在上面落下一吻。
沈沅的眼微颤了下。
陆浔继续向下,吻过她挺翘的鼻尖,追逐她饱满圆润的唇珠,眼神专注。
细看,才知是深情。
他缓缓地,缓缓地,缓缓贴近,在她下唇的软rou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接着再一次,缠绵在一起。
远望,则是一对情深意切,交颈呢喃的伉俪情人。
门外的脚步声停下,有人叩响屋门。
“主子。”
同他一般冷硬的声,吓得沈沅轻颤了下,蓦地睁开眼,慌乱,无措,羞愧,交杂其中,两人鼻尖相抵,不到半寸的距离,沈沅能从他漆黑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陆浔又恢复此前的冷漠,松开她,拂袖起身,便走了出去。
…
陆浔这一走可走了好些时候,直到深夜了人都没回来。
沈沅坐于长案后,不敢乱动他的东西,但有些公文在面上摆着,沈沅还是会不免多看几眼。
比如有折子上奏当今皇位空虚,国不可一日无君,龙椅必要有人坐才醒。
沈沅这才记起,几日前传言意外暴毙的新帝。说是意外暴毙,沈沅多少是不信的,霍阿侣身体健壮,怎会死于大病,唯一的原因只会是陆浔亲自动的手。
她说不上什么感觉,霍阿侣这种人本就不值得同情,让她担忧害怕的是陆浔的手段,杀人如麻,玩弄人于股掌之间。她每走的一步又何尝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沈沅细眉蹙了起来,已是深夜,大约陆浔是不会回来了。她起身要回笼内榻上去,裙角好似被什么勾住,长案下突然掉了匣子到地上,里面的书卷随之都洒了出来。
零零散散,是诸多写好字迹的宣纸。
沈沅弯腰蹲到地上,一张一张捡着那些沾了墨迹的纸张,她将写好字的正面放到手上,看到那些字时,沈沅的目光微微停滞,眸子微动了下。
上面只有两个字,“窈窈”。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快速地从抽匣里一张一张往出翻看,果然,都是同样的两个字,“窈窈”,“窈窈”…
林林总总,不知有多少。
…
陆浔确实有事要处理,且是紧急之事。
新帝莫名其妙的暴毙而亡,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必是那位摄政王不知为何心生不满,才拿新帝开刀。是以,暗地里联合谋划要造反的人当夜终于得了借口契机,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了。
皆是无能之辈而已,陆浔并没亲自动手,他不愿碰血,出去必要他亲手杀的人,没心思见那肮脏恶臭的血水。
处理完乱党,陆浔回时已经是后半夜,他这才记起白日来寻他说要谢他的小东西。
她还说什么来着,哦,对了,说要沐浴。
亲口和他说要沐浴,呵,不知心里还有什么要求的,憋着坏呢。
陆浔回了九楼,内室的灯已经熄了,他眼力好,即便深夜亦能视物,轻声进去,沈沅并不在笼内榻里,陆浔皱了下眉,脚步便又快了些,直到,他看见原本乖乖待在笼里的人此时坐于长案后,拿他的狼毫款款落笔。
案头燃了一盏几乎没有光亮的灯,他进门就先看了鸟笼,也怪不得没见着她人。
他含笑进去,刚要打趣两句,见案上杂乱放着写“窈窈”二字的卷纸,笑意敛起,拨弄扳指的手力气愈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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