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豆豆睁开了黑溜溜的大眼睛,“鞭炮?”
“砰……啪……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邻居的鞭炮声格外响亮。
“娘……”豆豆一骨碌坐了起来,抱住云禧的脖子贴了上来,“抱抱,鞭炮。”
小家伙睡得热乎乎的,不但声音软绵绵,身子也软绵绵。
云禧的心都要化了,抱紧他,使劲亲两口,“咱们先穿衣服,不然会生病的。”
“好。”豆豆放开云禧,一边打呵欠一边配合着伸胳膊伸腿地穿衣服。
虽是过年,但明秀街上依然很荒凉。
留下的几家挂着大红的灯笼,照亮了几处断壁残垣。西北风很硬,光影摇荡着一切,像极了影视剧里的鬼宅。
幸好还有此起彼伏、色彩纷呈的烟花,它们不单单热闹了大年夜,还温暖了京城人的心。
季昀松挂好鞭炮,摆好烟花,一边等云禧娘俩,一边欣赏着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诡画风。
老王头感叹道:“从老家出来一年多了,从未想过我们也能过上这么安定的日子。”
季昀松笑了笑,“不瞒你老说,眼前的日子也是我没想到的。”
前面十几年,他的每个春节都在争吵和劳作中度过,即便后来从林家半脱离出来,也依然是孤零零一个人,即便是过年,也不过一碗面一碗rou罢了。
王妈妈道:“松爷可是探花,我听人家说举人都很有钱呐。”
季昀松哭笑不得,“王妈妈说的是老举人。我才二十一,考上举人就来京城参加会试了,盘缠加上京城的花销,只这两样就足以耗空所有积蓄。”
王妈妈好奇地问道:“前面几场考试,松爷都考了多少名啊?”
“都是第一名,只有殿试不是第一。”云禧抱着豆豆出来了,“松爷觉得遗憾吗?”
季昀松往回迎了两步,把豆豆抱过来,“有点儿遗憾。”
小果子给王家人解释道:“皇上觉得松爷长得最好,所以让季春景捡了大便宜。”他对季昀松说道,“松爷,长得太好也不是好事哈。”
王家一家人都有些呆住了。
“呵呵……”云禧笑了起来,“幸好松爷没有强迫症,不然这一关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强迫症是什么?”季昀松问道。
“大概就是总担心门没锁好,必须回去看两遍;东西必须放整齐,错一点也不行;得了几次第一,就必须次次第一;每次需要全力以赴做什么时,都会强迫性追忆某件小事……”
“噼里啪啦……”明秀饭庄那边响起鞭炮声,吵闹的声音把云禧的解说遮盖过去了。
云禧点燃火折子,烧着鞭炮的引信,然后退到一旁,默默回忆起在现代过年的情形。
跟朋友一起跨年,看春晚,看贺岁片,逛街,去旅行……虽然放不了鞭炮,且没有了年味,但失去的总是美好的。
云禧有些失神了,对崩过来的鞭炮视而不见。
季昀松拉着她后退一步,问道:“在想云老先生吗?”
“……嗯。”云禧有些惭愧,她不但没想起云中晖,而且连原主都忘记了,她赶紧在心里道了声歉,又道,“是啊,以往都是我们爷俩一起过的。”
季昀松抓住她的手,“往前看,你还有我和儿子呢。”
云禧回握住,“当然。”
“好看,好看……”豆豆在小果子怀里又跳又叫,“放那个,放那个!”
烟花次第亮起,再次第熄灭,一名一灭中凌晨如约而至。
排查一遍火灾隐患,锁好大门,大家各自回房。
一家三口洗漱一番,继续守岁。
豆豆很快在厚厚的布帐里睡着了,偌大的热炕上剩下面面相觑的两口子。
云禧道:“生辰快乐!”
季昀松把她拉到怀里,收拢手臂,正色道:“不是生辰我也很快乐。云禧,我从未这般快乐过。”
“真的么?”云禧捏捏藏在怀里的男式机械表,心道,既然这厮没有礼物都这么快乐,礼物是不是可以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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