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泽眼角渐shi,他直起身来,垂眼睛看握在自己手中的祁樾舟的手指。多好看的手指,又长又端正,连指甲也好看的一丝不苟,可是它一动不动。
祁明泽好好的捊直了祁樾舟的袖子,将他的手包裹好,放在了被子边。
转身,却被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从河站在病房那头,一张脸Yin沉苍白。
似乎空气都在凝结。
“你怎么来了。”祁明泽漠地开口。
他不知道从河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知道他听到了些什么,他好像也没说什么他不能听的。
从河只是看着他,半晌没有一个字。他极度的在意他和祁樾舟接触,祁明泽知道,看他这副样子,他不想节外生枝,主动上去,问他吃午饭没有。
祁明泽走到近前,从河才回神,“没,就是带你去吃饭。”
从河灰暗着一张脸,下颌紧绷,习惯性的伸手握住祁明泽的手,祁明泽只是僵了一下,到底没有抽走。从河紧了手指,黑眸中隐藏着一股风暴。
俩人一起出了病房。林未在病房外,坐在一边长椅上。苏以坐在对面一张长椅上,最后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像在对峙。苏以起身,跟上出来的从河。
祁明泽每天往医院里跑,从河从不敢细想他会来干些什么,从来不敢。
俩人吃了午餐,吃的极匆忙,从河接了一通电话就走了,还是从河送祁明泽回了医院。
从河接的是景洪的电话,离开,他就回了公司。他用仅剩的理智陪着祁明泽吃完了那一餐,景洪的电话简直让他如蒙大赦。
那天,祁明泽和阿森打电话,他也嫉妒阿森。而此时此刻,祁明泽对祁樾舟的那番,会让他发疯。
一路回来,从河情绪很不对劲,连苏以都只想远着他。苏以不知道病房里发生过什么,只知道进去前好好的,出来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不过到最终从河也只是Yin沉的回了公司。
下午,大会议室里坐着几十个人,一张长方桌上从河西装领带面容冷峻。他对面是几个金发老外,说的全是英文。老外说话,翻译将话复述翻译一次,然后华煜这边有什么发言,也由翻译再行复述。
一点简单的事也搞的很繁杂。
从河脸色一下午都不好,会议室人人自危。华煜集团最近大裁员,不论职位高低,全员考核,即使是以往穿着皇马挂在集团里行事的人也无一例外。
会议紧张进行,突然一直冷着脸的人将手上的资料一丢,正为老外作翻译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从河扫了一眼对面那一排人,冷声道:“中文都说不清,还跟我们中国人做什么意!”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尴尬。金发碧眼的老外完全听不懂中文,以为是对方不满意他们的方案。而在场的其它人,都安静如鸡,连老外自己带的翻译也不敢多言。
从河这莫须有的怪罪明显带着私人情绪。如果是其他人有这种抱怨倒也情有可原,但从河可是自小在外边生活的,别说英文,就是以往来了德国人,法国人,他也是与人无障碍交淡。
这无名火来的也太牵强,景洪识得,赶忙打圆场,老韩与从河耳语了半晌,会议才继续下去。
会议结束,所有人陆续收拾东西离开,一室窸窣的嘈杂。从河情绪不好,老韩和景洪都以为剩下的会大概得推到明天,苏以倒早就看着时间了,想提醒说得回家了,不然赶不上和祁明泽一块儿吃晚饭。但从河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发话准备下一个会。
从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公司里待过了,一连开了几个会,一直持续到天空黑尽才结束,所有人都从会议室出来,苏以久不见从河,就进了会议室。
一室的空桌椅,只从河独自一人仍坐在那个最尊贵的位置上,却是将半个身子垂在桌面上瘫着,吓的苏以还以为他是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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