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捐方,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是御医,照顾好皇宫是我们的本职。”
新入职的几位见习御医,大部分都是今年才刚科举入医科的学子,与金科状元属同年。以往的科举,医科王从未曾夺过状元名头,进一甲都难。所以,御医入仕总是比其他科目低人一等,今科的状元娘子可是医科王,无形中让这些人有种与荣幸焉的自豪感。听了掌院大人的话,不免心有戚戚,不甘之意显于面。
掌院大人扫了这几人一眼,肃声道:“这几日御医院加班,吃住在宫里,都不许离岗。”
此时,京郊雁医院的大铁门吱扭扭慢慢被打开。张铁一抬手,二十名训练有素的护卫们像铁塔般迅速分立在大门两侧,彼时还高声喧哗的众人顿时销声。
大嗓门走在庄主前面,大喝一声:“需看诊的到左侧,家属或好事者去右侧。”
好事者!有人不服,刚想反驳,就见张铁等护卫举刀、横眉、立目。来人立刻就禁了声,小声问身边人:“没听说雁医院里有这么多护卫呀?怎么看着比御林军还威武。”
“不懂了不是!现在火爆京城的戏剧‘蝴蝶岛剿匪记’,据说就是雁状元的真人真事。你想呀,杀海匪的状元娘子,有这样的护卫很正常呀!”
“你TMD,早不说!”
“你拿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先老实看着,等机会。”
见过血的护卫,杀气那是隔都隔不不住的,顺着大门一路弥漫在整个甬道之中,前来捣乱的地痞们,吓得腿直抽筋。
在护卫们杀气铺垫的坦途中,雁洛兮带着院里的医者和学徒们沿着左侧,依次检查起来,“庄主,您看这个孩子,好像是烂喉痧。”
穆堂主看到萎缩在草丛里的一个孩子,脸上手上都弥漫着鲜红色的皮疹,还有明显的脱屑症状,雁洛兮蹲下身,温声对那孩子道:“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果然是猩红热!经由空气飞沫传播,5-15的孩子最易被感染,传染很快。
“穆堂主,咱们医院的传染区修建的如何了?”雁洛兮站起身,问道。
“禀庄主,已近收尾,医生基本到位,护理人员还在培训,不过可先调学员过去,暂时可承接病患百人。”
“好,这个孩子必须赶快住院隔离。先清热解毒透痧,之后按肺胃受邪调理。”
穆堂主迅速拿本记录,粗一合算,她道:“初诊治疗需7日,若痊愈至少28天,最少十贯。”大嗓门一听,扭头看向右边众人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就见一位穿着狐裘,面带刻薄的男子,抱着暖手炉,坐在矮凳上,后面还站着几位仆人,他笑眯眯地说:“是我家的孩子,大人赶快给医好了,我还得赶回去与妻主共进午食呢。”
大嗓门一声吼:“这孩子得住院,需十贯,交完钱你就可以走了,28天后再来接人。”
“十贯?!”
穿狐裘的刻薄男子嗓子尖利,吵道:“你们怎么不去抢,一个不值钱的庶子,你跟我要十贯?京城里都说今儿雁医院义诊,我这才不辞辛苦赶到郊区来给这贱货瞧瞧。不治就算了。十贯钱都够这贱货一家子吃一年了,用来治病,难道让他们去喝西北风。”
大嗓门一听就怒了:“看你一脸刻薄像,就不是什么好人,有钱穿狐裘,没钱给孩子治病。还敢说十贯够吃一年,难道医生不要养家,不要养院工,都不吃饭吗?谁告诉你义诊,你找谁要钱去,谁TMD敢闹腾这个,别怪姑nainai不客气,咱的刀抢可不长眼!”
雁洛兮没憋住,嘴角儿一扯忍不住偷笑,孙辽的跟班还真是越来越有她的气势!
她看向狐裘男,缓声道:“没钱也可以,正好我庄子里还有不少地等着开荒,你来做工,只要能完成任务,一个月给一贯钱,干十个月也就还清了。”
狐裘男直接震惊!气得浑身横rou直颤!刚想破口大骂,对上雁洛兮的眼睛,他一个寒颤,立马就缩了头,地主的正君多少也懂点民不与官斗的道理,这可是堂堂的新科状元……
一咬牙,他命令站在身后的仆人:“去,带上那贱货,咱们走。”
“你确定要带他走,他这可是烂喉痧,正值最强的传染期,只要曾在一间屋里呆过,都可能会被传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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