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都尉替我找找她们,若是找到了,请您带她们回来。”
“我知道如今不过一介降臣,的确不够资格求您。但请您念在,念在咱们好歹战场上有缘一见,莫要见死不救!”
郎怀叹口气,的确没料到他所求的会是这等子事,只略犹豫片刻,便道:“你起来吧,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知道,如今过去这么久,是生是死,我没有把握。”
“我信得过都尉,生死有命,若天可怜见她们还活着,就劳烦您救救她们!”阿苏马颤抖着站起来,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流下泪来。“都尉大恩大德,阿苏马不知何以为报,将来若有用得上我的,您尽管开口便是。”
有了前头阿苏马的一出戏,郎怀回到院子里更是疲惫。待沐浴完毕换上旧衣,几乎要倒头就睡,却强撑着叫来竹君,道:“记着个事儿,等咱们去了土蕃,要寻寻阿苏马的妻子女儿。提前让人去查,莫耽搁了时间。”
她脸色极差,竹君不免抱怨道:“好我的爷,好歹顾看着自己。你快歇着吧,我记下了。”她话头刚落,郎怀已然歪在枕头上睡了。竹君给她打点好,愈发觉得不对,便出门叫了陶钧。
“你悄悄给爷把把脉,怎么我瞧着不好。”竹君皱着柳叶眉,低声跟陶钧念叨。陶钧打眼看去,气色果真不大好。便捉了郎怀的手腕子,细细去听脉。
良久,陶钧换过另一只又听片刻,才叹口气。竹君性子急,张口便问:“到底怎么了?”
陶钧摇摇头,拉着她出去了,到了院子里,才道:“爷素来要强,当初用那虎狼药便是不妥。即便好生调理,到底亏了身。”
“你说这些,我竟听不懂。捡我听得懂的,快说!”竹君打断他的文袋子,道:“我瞧着也就这段时间有些体虚,没见着别的啊。”
陶钧摇摇头,道:“须知女子最要紧的便是那胞宫,爷却是用了药毁去了它。虽说一劳永逸,不必受那天葵之苦。但全身Jing血不通,如今每日劳神费心,不过是爷年轻底子好,还撑得住。”
“我告诉夫人去!”竹君一着急,就要走,被陶钧一把拉住,只听他道:“你急什么?爷什么性子?哪怕所有苦自己吃,爷也不愿旁的人Cao心。”
“那怎么办啊?”竹君回头看了看屋子门,急道:“你是大夫,快开药啊。”
“这却不着急。”陶钧叹口气:“如今之计,只得慢慢给补上。咱们俩每日盯着便好,倒不要告诉爷了,省得她又忧心。”陶钧最懂郎怀心思,但也知道,身体的变化,只怕郎怀早已心里有数。跟着这么个主子,真不知该哭该笑。
初六,沐公府难得开了小宴,却是为了郎怀十八岁的生辰。老夫人腿脚不便,郎士新早早吩咐了仆人,就在老夫人那儿摆席,一家人热闹热闹。除了在荐福寺扫塔的郎忭,连带着尚子轩,俱都到齐。
郎恒和他兄长郎忭不同,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尚子轩甚为喜欢,教授起来就跟自己弟弟一模一样。他梳着公子髻,一本正经地给郎怀行礼祝寿:“长兄不日远游,恒祝长兄一路顺风,马到功成,早日归家。”
郎怀一笑,正要说什么,已经被郎士新打断:“看来咱家是要出个夫子了。这般模样,叫什么长兄?她是你大哥。”
郎恒羞涩一笑,没吭声,郎怀接过话头,道:“爹爹,他怎么叫是他的事儿,我是他兄长,总要护着的。咱家难得出个读书材料,可不许你说他。nainai,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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