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当年签合同的时候，孙姐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全然的信任，将自己所有的是都告诉她，毫无保留。

    江念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所以这些年她从来没出现过塌房，粉丝跑路的情况。

    陈妄的事是个意外，她当时真没想到陈妄会成为艺人，所以自动略过了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江念低头躲过孙佳怡控诉的目光，脑子里谨慎地组织语言。

    就在这时，孙姐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下接起。

    过了一会儿，才通知江念：“陈妄方面拒绝了节目组的邀约。”

    江念松了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就说吧，他当年都快恨死我了，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一起上节目。”

    孙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们俩的事还有什么人知道吗？”

    “没了没了，除了你就是我，没有第四个人。”少女波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她抬手看了看表，“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拍《明日之星》的海报，热搜的事我来处理。”

    ——

    结束活动以后，陈妄在录音棚里录制新专辑的MV，直到半夜他才回到宾馆。

    男人洗了个冷水澡，穿着黑色睡衣坐在台灯下看资料。

    橘黄的灯光下，他清俊的侧颜多了些暖意，不复白日西装革履的锐意直白，微shi的黑发垂在他的眼睑上，他神情沉静，带着淡淡的倦意。

    桌上的手机嘀了一下，他手中一顿，撩起眼皮——是经纪人的微信。

    他点开语音，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陈哥，你这热搜怎么回事，需不需我帮你撤掉？”

    他说完，怕陈妄不知道这事，发了个微博的截图。

    陈妄平时的日程安排宽松，身边没有助理，只有一个小经纪人，平时负责为他联络粉丝，推广专辑。必要的时候，解决一些不实传闻。

    像他这种级别的艺人，必然会被一些小明星碰瓷拉踩，像今天这种女明星通过绯闻，曾热度的事件，他一个月要处理很多次。

    但像今天那样，有图有视频的绯闻还是第一次，陈妄讨厌麻烦，一向不会在镜头前做有点暧昧的动作，再加上江念也是一线顶流明星不缺热度，也没听说过她们团队喜欢炒cp，于是经纪人想了半天，还是发了个信息过来问问。

    陈妄听到他的话，把背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电话回去。

    过了十几秒，对面才接通，经纪人迷迷糊糊地问：“喂——”

    “热搜不用撤。”陈妄言简意赅。

    “陈哥？”对面愣了几秒，发出窸窸窣窣地声音，“都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对，热搜的事，这是你和江老师的意思吗？需不需要双方签个合同？”

    在圈子里炒cp是个正经的营销策略，需要两个艺人的团队签订保密协约，如果有一方谈恋爱被拍到，或者有不好的新闻，那也是需要付违约金的。

    经纪人问这话的深层含义就是，他是不是想和江念扮合约情侣，进行长期捆绑吸粉炒热度。

    “不用，”陈妄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慢慢在桌上敲击着，“你帮我留意一下江念的活动安排，有合适地把我安排进去。”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明日之星》节目组今天找过我了，他们邀请你和江老师搭档导师……”

    他酝酿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不过被我给拒绝了。”

    他说完，一片寂静。

    陈妄用手捏了捏眉心，语气冷凝：“你是想换个工作了吗？”

    “我马上给节目组打电话，”经纪人飞快地回答。

    过来半个小时，他打电话回来：“搞定了，节目组明天要你您去摄影棚拍照。”

    ——

    第二天清晨，江念早早地赶到摄影棚，其他导师还没有到，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

    她没有打扰，做在休息室里一遍刷手机一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