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刚想回复，一侧的马尾辫被拽了一下。

    “嗷——”小姑娘一个不留神，倒在男人的腿上，男人结实温热的触感拂过耳垂，她气恼地起身，瞪着眼睛说：“陈妄！”

    陈妄撇了眼她动作时露出的一段细白的腰，面不改色地将她的衬衫往下拉了拉没什么歉意地说了句：“抱歉。”

    小姑娘哼唧了一声，想到刚刚他为她说话的情形，没说话，又忧心忡忡地抱着手机。

    她眼前突然一黑，微凉的大手捂住她的眼睛。

    “别看了。”男人淡淡地说，按着她的手把手机锁起来，“别被他们影响心情。”

    “我知道，他们都是一时激动被人引导了，我不该在意他们的话，”小姑娘托着腮，语气落寞：“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看……”

    小姑娘垂着脑袋，像被风雨打shi的小白花。

    陈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假的终究是假的，早晚有一天能澄清。”

    “怎么澄清？”江念想到他刚刚的壮举，开玩笑道：“难道要把电视剧买下来？”

    “也不是不可以。”陈妄想了想说。

    “……”

    江念终于忍不住了，她认真地看向陈妄：“你其实没不要掺和进来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做好，你这么一说，把整个节目组和参演的艺人都得罪了！”

    陈妄笑了笑：“担心我啊。”

    小姑娘移开眼，嘴硬道：“我是怕你作死，等会儿台长就要来了，你不会真以为能把晚会取消吧？”

    “为什么不能？”

    江念皱了皱眉，考虑到他的自尊心，说得委婉：“中秋晚会是A市每年的传统，已经办了15年了，就像春晚一样，没听说过春晚还有停办的时候……”

    她顿了一下，抿了抿嘴，温和地劝慰：“估计台长是来找你麻烦的，他说什么，你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好。”

    江念和陈妄相识那么多年，知道他天生桀骜不驯，要他服软恐怕比她得奥斯卡还难，她本以为陈妄这些年沉稳了许多，没想到骨子里还是这么的不可一世。

    她担心他会得罪人，一想到这件事还是因她而起，她心情更加低落。

    陈妄看着她内疚的样子，叹了口气，低声哄道：“没事的，我有把握。而且我也不是全因为你。”

    江念疑惑地歪了歪头。

    陈妄声音渐冷：“付清电影《鲛人泪》用的是我一首歌里的创意他们本来想用歌曲名字作为电影名，我没同意。”

    “然后呢？”江念隐约记得好像陈妄是有一首歌叫《鲛》。

    “然后他们把名字改了几个字，继续拍了。”

    江念：“……”就挺不要脸的。

    陈妄的头号自带热度，选择拍一部和歌曲同名的电影，摆着是要蹭陈妄的流量，可偏偏歌曲改编电影不怎么需要版权，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鲛人泪》是借了《鲛》的东风，陈妄也只能吃了这个亏。同样作为歌手，江念当然也知道自己歌里的故事胡编乱造的愤怒。

    知道陈妄不是因为自己惹事，小姑娘心里舒坦多了，反而还流露出一种通病相连的感觉，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等会台长来了我一定帮你求求情。”

    陈妄顿了她几十秒，才无奈地说：“我在你心里那么弱吗？”

    江念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在她眼里，陈妄虽然挺厉害的，但还不至于到呼风唤雨的程度。

    然而台长匆匆赶来，对陈妄满口称是时，她几乎大跌眼镜。

    台长抹了抹汗，小心翼翼地问：“执行导演已经被开除了，临时加进来的节目也取消了，陈老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陈妄看了江念，漫不经心地叩着桌子，缓缓地说：“我还要加一个节目，麻烦台长了。”

    台长拂了拂头顶的汗，呼出一口气，赶紧说：“不麻烦不麻烦，您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

    三天后的清晨，江念看到大变样的舞台，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在那一瞬间，她深刻意识到，有钱的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陈妄他居然在舞台下面建了个隐形泳池！

    虽然在外表看来，舞台还是那个舞台，但只要按动机关，台上的夹板就回缩回去，露出像海一样的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