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君昊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里躺着一条来自凌向云的消息,点开一看,是张截图——来自白艾登的微博。
“竟然对猫猫过敏,怎么会这样[哭泣]”
附图有两张,一张是一条白橘相间的猫尾巴,另一张是高高挂起的吊瓶。
“认识?”凌向云问他。
怎么会不认识?多少次他躺在书房的榻榻米上看周行知工作,那条尾巴就对着他的手心扫来扫去。
周行知已经让他进门了。项君昊想。那还是他买的房子,是他给周行知的家——不,是他和周行知的家。现在他回不去,有些人却能被请进家门。
为什么那么快?他们才分开多久?即便他的确说过“我情愿你选择白艾登”,周行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不对。他是不会强烈地渴望什么东西的,迫不及待的另有其人。而周行知,只是从来不会拒绝而已。
项君昊打开微博,找到了那条动态,看到发布时间是两小时前,换算一下时间,大概是国内的下午四点多。他想了想,还是给周行知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儿。
“在家,怎么了?”周行知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哑,和中午不太一样。
在家,那就是没有和白艾登在一起了。项君昊想。
“猫还好吗?”项君昊问。
“猫?没事。它好像不太害怕Aiden,逗了两下就去蹭人手心了。”
项君昊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他想起他刚开始和周行知同居的时候,整整一个礼拜,那只猫都离他至少三米远,用它最喜欢的猫条和罐头引诱都没用。不过时间久了以后,那猫倒是和自己很亲,黏他的程度甚至大有越过周行知的意思。项君昊从前听过一种说法,说猫是很识时务的,能看出一个家里究竟谁最权威,讨好谁最有用。所以后来猫亲近他,他表面上嫌麻烦,心里还是受用的。
可白艾登算什么,凭什么能让它这么快就亲近起来?难道他的信息素会比自己更讨猫喜欢吗?他又不是鱼腥味儿的。
“他对猫过敏,以后别让他进门了。”项君昊说。
“嗯,知道。”周行知的嗓音依然很哑,“你还好吗?听你的声音,好像比中午好多了。”
“我没事了。你怎么了?”项君昊皱眉更深。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喷嚏声。好一会儿,周行知才回答:“可能是淋了雨的关系,没事的。”
“怎么会淋雨?”项君昊声音顿时高了。
“说来话长,今天下午过得兵荒马乱。”周行知似乎在笑,语气很轻松,哪怕声音沙哑,听上去仍然让人觉得很舒服,“已经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
“我让张姨过去给你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不用,已经吃过了。”
“吃的什么?”项君昊微微眯起眼问。
在他的印象中,周行知一向不怎么会照顾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下馆子或者吃外卖还算好的,更常见的是用白开水随便煮点东西,或者直接吃泡面。有时他创作得太过投入,错过一两顿饭也是寻常。想让他一天三顿都好好吃饭,那是要花点力气的。
“和Aiden一起。”周行知说。
“哦。”项君昊视线低了一点,“你现在有人照顾了。”
周行知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转而问:“白小姐还好吗?”
“好啊。昨天刚做完产检,一切顺利。”
“产检?”周行知听上去有点惊讶。他仿佛不知道白傲菡怀孕的事。
“白艾登没和你说吗?”项君昊眉梢挑了挑,“那可是你的好后辈的孩子。”
“……明煦?”周行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说,“原来是这样。”
项君昊的心脏猛地跳了起来。像是被地平线上射出的一道曙光刺痛了眼睛,他张开嘴无声地喘息,连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行知。”他仰起头问,“你现在还觉得,有些公序良俗是非遵守不可的吗?”
这一次,周行知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君昊。”他最终这样说,“我明白你很难过。”
那丝曙光就这样从地平线上退了下去。项君昊浸在黑夜里笑了笑,转口说:“等我回国,我们再合作一部吧。”
“想拍什么题材?”
“什么都好。”
“嗯。”周行知顿了顿,“我会好好考虑的。”
却没有说到底是考虑要不要合作,还是考虑拍什么题材。
项君昊没有说话。两边沉默了很久,周行知终于开口:“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
“行知。”项君昊说,“别挂。”
周行知没有回答。
“别挂。”项君昊重复了一遍,“再陪我一会儿。”
沉默再次降临。项君昊闭上眼睛,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周行知为什么这么安静?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他也和自己一样,静静地拿着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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