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是什么,只如这无穷无尽的黑夜,越往前行,越是孤独、恐惧、没有
希望,看不到一点光芒。”
一个女子对身边的人如是说。
一
厚重的积雨云低压在半空,几乎是转瞬间天地间已变得晦暗不明,隐隐有雷
声划过。
这是1990年3月的一天,对C市新城看守所来说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只
不过是在灰色的大背景愈发迷漫出肃杀之气而已。
对端坐于探监室的两个男人而言却如不祥之兆。
探监室的节能顶灯打开了,惨白的光洒下来,两人隔着加厚玻璃相对默然而
坐,时间是如此枯燥而漫长,如果有旁人在场一定备感煎熬。
终于是年轻一点长身清峻的西装男子打破了沉默,沉声道:“坚哥,我的时
间不多,你可考虑清楚了?”
身着囚服,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冷冷一笑,“想我罗坚十三岁出道,纵横江
湖数十年,什么鸟没见过,轮得到你这ru臭小儿来要挟老子?”
西装男子并不动气,反笑了笑,“坚哥说笑了,只是一桩交易。反正你自从
找了嫂子就已打算做正当生意,何不干脆让出老大的位子,洗手江湖。也让兄弟
们自己找条活路,从此龙行龙道,蛇找蛇窝,各不相关,有什么不好?”
“欧阳平,老子是让jian人所害栽了跟头,不要以为眼也瞎了。什么活路,不
就是你一直想死了要搞的白粉吗?告诉你小子,老子我虽然身在黑道,可从来不
干这断子绝孙的事,只要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你小子遂愿。”
欧阳平有点挂不住,叹了口气道:“坚哥,我是您的人,随您打拼多年,从
喽罗做到军师,您对我有再造之恩,说什么我也不会害您。白粉生意是有人这么
想过,不是我,您反对的话我们坚决不作。只要您点个头,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保
您万寿无疆,把您打下的基业做得更兴旺。您总信得过我吧?”
罗坚闭上眼,脸色痛苦,“刚我还说自己没瞎眼,我现在才想到自己还真瞎
了这双狗眼,看错了你这白眼狼。白粉的事不要再说了,明里是傻强在干,其实
我早就知道你是背后主谋,还干了好几票,你在瑞士银行的户头上已有九位数了
吧。我就是心软,念着旧情,才一直没公开处罚你,只暗中坏了你最近那批货,
让你损失不少,只希望你能迷途知返,痛改前非。没想到你竟怀恨在心,下黑手
借警察之手落我下狱,哼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能只手遮天了
吗?”
欧阳平脸色变了几变道:“我还真小看你老家伙啊,竟然知道我这么多事,
我是该感谢你的姑息呢,还是嘲笑你的愚昧?”
罗坚豁然起身,不愿再与眼前之人交谈便欲离去。
“坚哥留步,听小弟再进一言。”欧阳平再笑了笑,笑得诡异,“也许您还
是那么自信,以为这一次您在警局的朋友还能帮上忙,以为您在帮中根大势大,
借小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您老人家一根寒毛。是吗?那么请您看一样东西。”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当天的当地日报,将第二版平展开来贴到玻璃上。不用
太仔细看文字,标题和图片就够触目惊心了:“警务处长贪污千万昨日落网!”
罗坚虽然面无表情,但身子的微微抖动已然泄露了他内心的震惊。
“您还想一想,这么多日,为何没有一位弟兄来看过您,为何您在牢中没有
了从前的优待。这些变化可是偶然吗?”
欧阳平也缓缓站了起来,很得意能有这么一种戏剧性的变化,而且忽然有了
一吐为快的强烈欲望,“还有嫂子……”
这几个字如魔咒,狠狠击打在罗坚的软肋上,他扑过来,扑在玻璃隔板上,
语气变得急躁:“你把阿胭怎么样了?”
欧阳平暗中咬了咬牙,慕容胭本是他用于要挟罗坚最后的杀手锏,本不想在
这种情形下拿出来,不过既然话已到嘴边,他很想看看一直压在他头上威严不可
方物的大哥此时的嘴脸,也就顾不得思虑再三有什么后果了,“坦白地说,嫂子
如花似玉的人儿伴着你大老粗实在憋屈,一直对我心怀爱恋,这一次终于能得偿
所愿,她说要来谢谢您。”
罗坚红了眼,“你放屁!”
“真真假假你自己琢磨,反正我是天天搂着嫂子睡了,那滑嫩的肌肤,那完
美的身段,那赛过天仙的脸蛋,尤其是给那小逼一夹,我靠,给我皇帝都不想做
了……”
在欧阳平满口的yIn词秽语间,罗坚的眼睛越来越红,青筋一根根爆出,戴着
手铐的大手在光滑的玻璃表面抓来抓去,如果没有间隔,欧阳平早让罗坚掐死百
次有余。
欧阳平心里冷笑,嘴下未停,继续挑逗,“嫂子可高兴了,夸我比你强,一
次能Cao足两个小时,Cao得她死去活来,比你会疼人,她屁眼边上的一颗小痣你从
不摸,我不嫌脏,一天要舔好多次。坚哥不是我说你,嫂子yIn水真多,看来你以
前还真没用心……”
“住口,住口,畜生!”罗坚疯狂地拍打隔板,发出嘭嘭的钝响。
几个狱警闻声冲了进来,揪住罗坚的头发往后拖。
欧阳平越说越兴奋,面色chao红,眼前好似有一具曼妙无比的胴体在舒展,呻
yin……“坚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好好关爱好嫂子的,绝对不会让她的小xue有
一日的空虚,哈哈哈哈!”他放声狂笑了起来。
罗坚拼命地挣扎,象垂死的老狗在几个彪形大汉暴力之中作着无望的反抗。
“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畜生!”
狱警的警棍劈头盖脸地打下。
鲜血淌了出来。
欧阳平轻蔑地看了看咫尺天涯的那个人,整了整衣,傲然步出探监室。
看守所所长张大成和欧阳平的四个保镖守在门边,张大成与欧阳平两人的眼
神稍稍交流了一下,一句话没说,欧阳平便钻进宝马车中扬长而去。
雨,终于下了下来,稠密而无声地打在车的前窗,刮雨器怎么样也刮不开,
象流淌不尽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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