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察觉到某只边牧闷闷不乐,晚上他抱着那个衣服做的枕头,来敲他的门。
林次奴处心积虑,收拾了最远的一间当做时旭东的房间,千防万防,没防住沈青折自己长了腿。
沈青折没跟他说话,自己跨步进来,把枕头往他睡得凌乱的床榻上一扔。
时旭东刚睡了一觉起来,还是有些懵的:“青折?”
他随即把门重新拴好,屋内昏暗,沈青折点亮了一盏灯烛,手半拢着那团燃起的光亮。暖黄色的烛火,把他的下颌线条映衬得格外清晰。
灯下观美人,此话果然不假。
时旭东走近了:“沈市长突袭检查内务吗?”
沈青折扣好了灯罩,借着光亮看了眼床铺,也笑:“看起来是要被扣分的。”
他的视线停在靠里侧的地方,有一件和时旭东平素风格不搭的团纹织锦袍,红色的。
“这件在你这里啊,”沈青折已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你到底还偷拿了我多少东西?”
时旭东也不辩驳,握住他的手臂,摩挲片刻,没摸到钏环。
他有些失落道:“……没戴。”
沈青折看了看他的神色,也不解释,问道:“做不做?”
时旭东沉默片刻:“我以为我们已经不是炮友了。”
“嗯,是男朋友。”
时旭东因为这句“男朋友”心旌荡漾,心里砰砰直跳,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因为原本接下来的这句话,无论怎么听都有些含酸带醋。
但是既然正主都承认是“男朋友”了,吃醋也算是名正言顺?
时旭东闷闷地说:“崔宁的肌rou有我的好吗?”
沈青折轻轻“啊”了一声,露出一脸普度众生庄重而圣洁的表情:
“我平等地爱着每一个肌rou男。”
时旭东:“?”
“虽然崔宁的胸肌比你略胜一筹,但他的腹肌歪了一块。综合来看还是你比较好,手感也不错。”
怎么还点评上了?
时旭东心里有诸多怨气,问这位肌rou鉴评大师:“我和你前男友比呢?”
他看见沈青折愣了愣,嘴角的笑容落下去,不再说话了。
又触到了他的禁区。
时旭东心里也一并煎熬。
他感觉被沈青折的腿勾了勾,然后是那种软绵绵的川话腔调:“做嘛,男朋友。你都说提要求是我的权力了。我想被你Cao坏掉,凶一点的。”
如果不是心知肚明,这是在转移话题,时旭东可能会很高兴。
他平静问:“想怎么做?”
沈青折有些时候确实很难搞,就算是他自己要求的,到了最后受不了了,又要求饶。
他勾住时旭东的绊带,示意他靠近一点,但时旭东不为所动,握住他的手臂,让两人控制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说。”
“这就凶起来了?还挺敬业。”他含笑道。
时旭东被他说得没办法:“不是故意凶你……你还没好全,再做的话会受不了的。”
“硬都硬了。”沈青折扫过他胯下一眼,“假正经。”
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时旭东的里衣很薄,不可避免地凸显出形状来。
“时旭东,”他垂着眼,莫名显得有些恹恹,“如果……我一直不给你Cao,你会怎么样?”
时旭东挤出一个干涩的问句:“什么怎么样?”
“没有办法满足你的需求的话,会怎么办?”
会找别人吗?
因为之前的人就是那样,有时候沈青折会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体质太弱,不耐Cao,没有办法满足对方,所以他又养了个几成像的替身在身边……
说不得那个“替身”,“侍寝”的时间还要比他长。
时旭东被问的有些茫然,但还是根据多年寡王经验回答:“我有手的……”
还有一些,沈青折的衣服什么的。
反正想着老婆撸已经很多年了。
沈青折一怔,喃喃:“……是啊,他没手吗?”
时旭东终于明白过来,从心里泛起苦涩。
“昨天说你对谁都没有占有欲,我说错了。你明明对越昶就很有……占有欲。”
他还是在乎的。有多痛苦,反而证明了他有多在乎越昶。
只是因为沈青折给自己划了限制,所以从不表露罢了。他的爱恨似乎都不动声色,只有真的留意才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时旭东找到了,越昶错过了,如此而已。
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样正式地提起“越昶”。
沈青折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久。
他的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挣开,但被时旭东扣得很紧。
“松手。”
时旭东那点执拗劲儿起来,握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嘴抿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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