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见沈亦槿还没有走的意思,有些为难。虽然很不想扫了兴致,但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强撑着起身,从宽袖中拿出准备好的几张药膳方子道:“久病之人不宜大补,这有几副温补的方子,可给姑娘倾慕之人服用,我还有其他的事,就先告辞了。”
沈亦槿怎能错过和林姑姑多多相处的机会,接过方子胡乱塞进怀中,忙跟着起身,“我们一起走。”
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过激了,尴尬地笑了笑,“多谢夫人的药方。我也有事,我们一起走吧。”
从金玉楼出来,林惜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紧紧握住了又晴的手,没走两步,脚下发软,整个人靠在了又晴身上。
“姑姑!”又晴惊呼。
“夫人这是怎么了?”一旁的沈亦槿和芷宁也急了,一并上前搀扶。
又晴马上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粒药丸送进林惜口中。
林惜意识尚清醒,她虚弱的笑着,“无妨,老毛病了,我们就在这里拜别吧,有缘会再见的。”
沈亦槿不放心,马上道:“芷宁,快去找个马车。”
芷宁得了吩咐快步跑开。
林惜已经没了拒绝的力气,吃了药丸的她眼皮沉重,不由闭上了双眼,她用最后的力气握了握又晴的手,“我们走。”
又晴熟练地反身将林惜背起,对着沈亦槿点头拜别。
“等等。”沈亦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其实她还在无忧斋定好了暖阁,想要和林姑姑一起去。
眼下看来是不行了,只好从怀中掏出刚才的耳坠塞进又晴腰间,“这副耳坠更适合夫人,我买来本就是要送给夫人的。”
又晴想拒绝,可自己背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林惜,根本腾不出手来,焦急地道:“不行,姑姑醒了会怪罪我的。”
“你就说是我硬塞给你的。”沈亦槿看了眼林惜,不由问道:“夫人患了什么病,可能治好?”
又晴看着沈亦槿不禁想,师父欢喜沈亦槿,只交代过她不能告知身份,并未交代其他的。她略一沉yin,如实回答道:“姑姑之前常年试药,坏了身子,姑姑说唯有以玉寒兰草为药引子或许有救,可这玉寒兰草却是极为难得的。”
她回头看了林惜一眼,“姑娘见谅,我得赶快回去了。”
沈亦槿木讷的点头,她的思绪早已经飞了。
看着又晴背着林惜远去的身影,她呆立在原地,不由喃喃自语:玉寒兰草?这药草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玉寒兰草”四个字不停在她脑海里打转,她扶着额头想了又想,还真就让她想出了头绪。
是陈言时!二月十五花朝节的中宫百花宴上,陈言时给皇后献上的就是这玉寒兰草!
那时她和陈言时并不相熟,但也听父兄提过他的名讳,隐隐约约记得在百花宴他献上玉寒兰草时,说了好些赞叹的话,她都没记住,想来也知道说的无非是,玉寒兰草如何难得如何珍贵的话。
当时只觉得陈言时在吹牛,今日才知,当时他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以她对陈言时的了解,无欲无求的,为何会将如此贵重的草药献给皇后。
突然间,她记起了一件事。
今天不是要和陈言时拜把子吗!
昨日她那潇洒的言语,特别帅气,好像认定了一样,现在一想,啪啪打脸。
“姑娘,马车来了。”
芷宁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看周围,“姑娘,那位夫人呢?”
沈亦槿有些头疼,关于陈言时,她的想法有点多。
既然玉寒兰草能救林姑姑的命,玉寒兰草又在陈言时手中,那她何不问陈言时把玉寒兰草要过来,送给林姑姑。
救了林姑姑,她这个“曲线救国”的路线应该就算是成了吧。
再怎么说,这可是一条人命呢,李彦逐这人情怎么也算是欠下了。
可现在她放了陈言时鸽子,陈言时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呢,哪里还能开口问他要玉寒兰草。
还真是不凑巧的很,昨日傍晚见了林姑姑,就将陈言时忘到了脑后,谁知又会有求于他。
事不宜迟,先去宣平侯府吧,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沈亦槿跳上了马车,“走,去宣平侯府。”
“啊?”芷宁一头雾水,宣平侯府?将军府和宣平侯府素无来往,主子这是又要唱哪出戏?
“愣着干什么,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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