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山誉回房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走廊尽头的圆形舷窗透来船尾的灯光,他房间的门把手上挂着一只纸袋子。
纸袋里装着个饰品盒,还有一张卡片,樊山誉进屋关了门,就着玄关的廊灯打开看。
盒子里是条手链,绳是金属与皮革盘起来的,像是一节节蛇骨,中央有只鹰头,不算很招摇,又迎合了他不喜欢朴素的审美。
樊山誉打开卡片,里面写着他的手串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最好摘下来。
打印字体,没有署名。
樊山誉低头看了眼,难怪这串珠子他废老大功夫都盘不光。
他心里已经猜到是谁送的,沉下心来想了想,又不免得郁闷。这么些年过去了,对方还是能一眼注意到他身上的细节。
第二天没和那群一起玩了,樊山誉自个在船上瞎溜达。他现在忙惯了,闲一星期开始还好玩,后头都开始无聊了。
他又不打游戏又不打桌球的,几个朋友的场子都不爱呆,索性去逛街。
船上商业街有两层,黑头发的人不多,樊山誉这儿吃吃那儿逛逛,手上还拿着个冰淇淋,人已经来到船尾的甲板上。
巨大游轮在身后拉出长长的白色浮沫,有海鸟和鱼借水流和风势,仰面一阵风,冰淇淋差点给吹飞了。
太阳晒着也化得很快,他两口吃完,船尾的人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类似你来自哪,wow,你是做什么的,wow。
瞎聊。
樊山誉已经wow得很自然了。
他喜欢这样轻松惬意的日子,没人认识他,也不必背负太多,高兴了撒一把面包屑喂鸟喂鱼,喂完了再拜两拜,求个啥好运气。老外好像不太兴这么干。
他这毛病和他家那边一个邻居阿姨学的,想着反正拜一拜没损失,现在见啥都拜一拜。手上这串珠子也是一次去寺里正好遇见,买了一串。
说来惭愧,别人去寺里是上香,他是因为寺的地方高,去爬山。
寺里的放生池养了一池子gui,有太阳的时候樊山誉就爱在边上的树荫里看乌gui晒太阳,主要是看他瞄中的某一只死了没。
虽然有点臭,但很能静心。
好像有哪里变了,好像什么也没变。樊山誉面对生活依然莽撞又笨拙,池林只见了他一面,就看穿了他微不足道的窘迫。
他心里很乱,也许该谈一谈,但不知道有什么好聊。不必要诉苦,也无需再追究当初的真相,这种时候唯一能说的就是爱或不爱,可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在这种时候失去了意义。
爱又如何呢?
他们难倒还能重新在一起么?
“我们准备去剧院了,你要一起吗?”刚才聊天的人问。
樊山誉反正也没处去,点了头。
早上有场音乐剧,这会才散场,大厅里的人来了又走,门厅前的节目牌换了张,是一架孤单的钢琴。
前排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樊山誉坐到第一排,身旁戴眼镜的母亲正在教她的小女孩,等一下要保持安静。
小丫头梳着拨浪鼓一样的小辫子,偷偷地看樊山誉。她对这个大个子感到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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