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王小龙最近心情郁闷。

    原因是家里的Alpha变得很奇怪，自王小龙从医院回家后，戚珑就开始躲着他。

    吃饭的时候仍会把饭菜做好，却不跟王小龙一起上桌，睡觉的时候也说怕压到王小龙的手，到客厅去睡沙发，甚至连王小龙主动去找他说话，他也很敷衍地回两句就又避开了。

    若非戚珑几乎天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转悠，王小龙肯定要以为他外面有人了。

    就这样过了一周，戚珑的生日悄然而至，王小龙给他网购的羽绒服也送了过来。

    王小龙进电梯，戚珑也跟了进去。

    “我去拿快递，你跟过来干嘛？”

    戚珑并不看他，按下了一楼的按键：“你手不方便，我帮你拿着。”

    王小龙心里憋着一股气，瞪向他：“戚珑，你是不是……”

    戚珑手指蜷了蜷，但表情不变。

    “算了。”王小龙又泄了气，问戚珑是不是讨厌他了，他是想听到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呢。

    戚珑这个人，王小龙从来就没看懂过。

    性格差到爆，不会讲好听的话，喜欢捉弄人，却又比谁的心思都深。

    有时候王小龙觉得戚珑也是喜欢自己的，有时候又觉得他只是在扮演一个丈夫的角色。

    不标记，不成结，也从来不释放信息素，这是在给他自己留退路。

    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同床异梦。

    现在他俩连同床都没有了。

    老小区的快递站里人很多，也没什么秩序，挤在一堆。

    戚珑想让王小龙先出去，但他们却已经被挤到了中间，他只能打开双手，将王小龙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

    前路突然被截停，王小龙的后背靠进戚珑胸膛里，他抬头看向戚珑，而戚珑也正低头看着自己。

    他便仰头去亲了亲戚珑的下巴，那里长出了青色的胡渣，有些刺人。

    刺得嘴唇疼，心里也疼。

    拿了快递，两人没回家，王小龙说想要走走，正是午间，这寒冬里难得出了太阳，王小龙沐浴在阳光下，心里也豁达了些。

    他突然对戚珑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为了我妈给的二十万跟你结婚的。”

    戚珑脸色变了又变：“……没有。”

    “那我也没跟你说过吧，我们以前是一个学校的，我初一的时候你上初三，后来你升高中部，我是你们班的监察员。”

    “因为你总是打架，我每次看到你都躲得远远的，怕你看我不顺眼就揍我。”

    王小龙顿了顿，没把接下来的故事说下去。

    “戚珑，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谁，我爸做傻事，我不怪他，我妈不要我，我也不怪她……但是戚珑，你不能骗我。”

    戚珑等待着他的判决，停下脚步，敛目看向地砖上的裂隙，不知是否巧合，他跟王小龙正好分别站在那缝隙的两侧。

    “……你都知道了。”

    戚珑声音很轻，每一个字好像都能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王小龙问他：“戚珑，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戚珑将眼睛阖上，深深吐出一口气，艰难地说道：“……为了遗产。”

    言尽于此，王小龙再也追问不下去了。

    “挺好的，反正我们两个都是为了钱。”

    一阵凉风吹过，厚重云层再次掩去微薄的阳光。

    12.

    到了夜里，两个人还是沉默着，王小龙连戚珑给他煮的面条也没吃。

    那包厚厚的快递就放在沙发上，也没人去拆开。

    戚珑在阳台里抽烟，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王小龙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阳台门走了进去，站到戚珑身边，把他的打火机给没收了。

    “你要抽死在这里吗？”

    戚珑不说话，看着他，眼中情绪翻涌。

    王小龙把快递带了进来，扔到戚珑怀里：“喏，生日快乐，别以为我跟你一样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