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除夕

    白雪绒绒飘落，大地银装素裹。

    H市地处南方，已有许多年没现过雪，今年这场雪来得惊喜，正是除夕，一大早便有许多人奔往室外，处处是喜悦欢笑声。

    北风萧萧席卷雪花，刮入温暖的室内。

    王小龙赤裸裸地趴在床上，白花花的rou体上红痕遍布，一看便知道前一晚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性事。

    被子被踢到床下，暖气开得高，一晚上倒也不觉得多冷。

    只是一大清早被人开了卧室窗户，吵闹声和冷气一起扑过来，惹得起床气不请自来。

    “戚珑！”王小龙仍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钻出来。

    戚珑从窗边回来，身上沾染了寒气，他故意去凑近王小龙，压在他身上：“起床了，懒猪。”

    王小龙伸手推他，没推动，又自暴自弃地收回手藏到肚子底下。

    “关窗子，好冷。”

    “别睡了，下雪了。”

    王小龙耳朵动了动，偏过头来，露出一只眼睛看向戚珑：“……真的？”

    “真的，骗你干嘛。”戚珑敲了敲他脑袋。

    “昨晚你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说了多少句，哪次不是骗我的？”王小龙幽怨道。

    戚珑：“……”

    “这次没骗你，快起床，陪你下去玩雪。”

    王小龙思考片刻，挣扎着起身，未果，只好翻了个身，伸出双手去让戚珑拉他。

    牵着王小龙到小区楼下，已经没一处干干净净的雪地，都被小孩子踩了个遍，戚珑对不太开心的王小龙说：“失望了？”

    王小龙没说话，但把嘴嘟得老高。

    戚珑蹲下去，往手心里抓了一把雪，王小龙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戚珑笑了笑，一手揪住王小龙的衣领，一手把雪球塞了进去！

    “啊！”王小龙跳起来，“戚珑！你死定了！”

    两个成年人跟小朋友一样在雪地里奔跑玩闹，雪球砸来砸去，在欢笑声中盛大绽放，雪沫飞舞。

    玩累了，又是戚珑背着王小龙回家。

    家门口贴着大大的福字和红红的对联，是王小龙前几天去市场里挑的，写的是“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

    戚珑在身旁笑他是个财迷，王小龙却说：“前半联是给你的。”

    他希望戚珑一直是幸运的。

    可能是玩雪太累，又着了凉，王小龙到了晚上便开始发低烧。

    他一早说想吃火锅，戚珑正给他煮，煮了一半，急匆匆关了火跑去给王小龙买退烧药。

    吃了药王小龙还不肯老老实实睡觉，非要跟戚珑把这顿火锅给吃了。

    “明明我以前不怎么生病的……”王小龙捂在被子里埋怨道，“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我想跟你好好过。”

    事实上，这也是这些年来王小龙第一个有人陪着过的除夕，而现在这个人是戚珑，对王小龙来说就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戚珑拗不过他，把火锅的辣汤换成了清汤，又把王小龙裹了里三层外三层，才抱着他去了沙发上。

    外边开始有人放烟花，红的绿的烟火点亮夜空，热热闹闹的连成一片。

    王小龙也买了仙女棒，现在不能下去放了，只好窝在戚珑怀里，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听外面的喧闹。

    “戚珑，”王小龙抬头，看到男人微翘的睫毛，“下个除夕，下下个除夕，以后的每一个除夕，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戚珑拢紧了他，点头说好。

    又说：“希望下个除夕，下下个除夕，以后的每一个除夕，你都不生病了，好不好？”

    “好。”

    火锅热气腾腾，暖了一室，温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