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隔着一道虚掩的门,商行舟窸窸窣窣脱病号服,也被我给劝退了。你当时在午休,没跟他撞上。
这事儿,温盏要是不提,商行舟是打算忘记的。
那天,温盏刚搬过来的时候,吃完饭,就有人来敲门。
商行舟烦得不行,他是在住院又不是在度假,病房热闹得跟过年一样。
但考虑到她在休息,他还是起来开门。
一抬眼,正正撞见笔挺的蓝色军装,以及军装之上,那张一如既往平静的脸。
他穿得很正式,身边跟着个提果篮的小士兵,叫他:商行舟。
商行舟微顿,抵了下腮,单刀直入,问:组织慰问?
商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示意小士兵将篮子放下,下巴微抬:身体怎么样?
商行舟站直,给他敬个礼:托您的福,恢复得还行。
商锐忽然也失语了。
他俩一直没什么好说的,到了现在,依然如此。
沉默了下,商锐吩咐小士兵:你先去门口等等。
关上门,他折身回来,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商行舟,确认了他的儿子目前从外表来看完好无损,才说:我听说,你又把人家家姑娘骗走了。
商行舟乐坏了,扯着唇角笑:温盏那个妈,除了去找你告状,她还会干别的吗?
商锐坐下:说的什么话。你今年几岁了,在恋爱和结婚的事情上,就不能正经点?
商行舟吊儿郎当,关上门就没外人了,他也不打算给商锐什么好脸色:别人不知道,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再怎么,也就这样了,从小到大,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商锐没接茬。
好半晌,问:陶也一直没醒?
商行舟手指微顿,散漫的笑意一瞬收敛,撇开视线,低声:嗯。
房间内安安静静,只剩两人的呼吸。
商锐想来想去,到最后,也只是说:那你照顾好自己。
他来坐坐,很快就走了。
在病房里待的时间,还没有温盏午休睡一觉的时间长。
商行舟现在长大了,独立之后,能把自己从父子关系里剥离出来,不再去纠缠商锐,也不纠结为什么我跟他的关系是这样的。
但温盏不太能理解,她皱皱眉,觉得他有点可怜:那你应该让涂初初他们来的。
商行舟套好卫衣,将放在外面充电的手机拔下来,低笑:怎么?
温盏说:至少有人能给你一些情感关怀。
两人并肩往外走,春日阳光和煦,不少人推着轮椅,在树荫下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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