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想起来。
一群人四下搜寻,却见提到的男主人公此时正好跨进教室。
模样说不出的怔忪。
余葵刚上四楼不久,向阳就发现了。她几乎从不主动来一班,以为有什么要紧事,他赶紧起身,门都出到一半了,身形愣在讲台边,亲眼瞧着余葵给新来的北京转学生塞了个大苹果。
顿了一下再追出去,人都已经走远了。
“小葵!”
他追到楼梯口把人唤住,“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公交车站过来淋了雨。”
少女穿着松垮的针织衫和百褶裙套装,更显细瘦。
她立在台阶上回头。
虽是答了他的问题,但两人遥相对望,磁场间莫名多了股无形的隔阂。
在为谭雅匀的问题一而再、再而三争执过后,他们关系终究无可挽回地变远了。向阳当下概括不出这一点,他只知道气氛哪儿不对,说不出的难受。
本还想问问时景的事,但他最终没问,只像以往一样道,“我把我外套给你吧,别冻病了,回去又发烧……”
“不用。”
余葵头也不回地拒绝,“你那校服整天穿着去打球,臭烘烘的。”
自习铃声响过,哄闹的一班教室很快安静下来。
向阳前桌瞧他发呆,轻拍他肩膀安慰,“大兄弟你长点心吧,别再跟人家闹别扭了,再闹下去,你的妹都要被时景把到了。”
纠正解释过无数次,向阳这次格外不得劲儿。
“什么我的妹?我们就是发小,跟时景又有什么关系?谁闹别扭了,我们关系好着呢。”
男生挂着一副“别强撑、我都懂”的表情转回身去。
气得向阳踢了他凳子一脚。
两人动静弄得有点大,谭雅匀笔尖暂停,出声点名,维持纪律。
教室重归安静,她心不在焉在卷子旁侧解题,听着同桌小声咕哝为她抱不平。
“当帅哥也太幸福了,才转来一星期啥都没干呢,这群花痴就前仆后继。时景也真是,既有如此美貌,又何必有如此智慧,老师们一见他,心眼都偏到天上去了,要不是人家不想当班委,我看老姚都想跳过投票把班长的空位直接指派给他了,雅匀你给班里干了那么多免费活计,班主任都不念旧情的,也就是你心宽。”
谭雅匀的目光从远处男生紧致英挺的侧脸扫过,低头面无表情把反复的验证步骤划掉。
锋利的笔尖划破卷纸,声音却柔软漫不经心。
“当不当班长我无所谓,空出来时间正好做点别的事。”
第一个愿望
余葵下晚自习回家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就去按电脑开机键。她憋了一肚子话,上线后才惊觉,大神竟然在中午就给她发过消息——
“我这边出了点意外,抱歉,如果你着急取回作业,这周可以更改时间再约,地点你定。”
怒气如同一触即破的气球顷刻漏得干瘪。
能怪谁?人家倒是提前几小时通知,可惜那时余葵已经开开心心出门剪头了。
小葵花生油:意外严重吗?
指尖悬在键盘两分钟,没等到回复,她决定放飞自我,在对话框里喋喋道——
“虽然知道您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我今天真的等了好久哦。我没有手机,怕您到了站台找不着人,我晚自习快迟到才上的公交,路上被暴雨浇透了,还在一个男同学面前丢了超级大的脸……”
返景入深林:我的pad密码19420108
小葵花生油:哈?发错了吗?
返景入深林:下次你可以用它直接和我联系。
小葵花生油:啊!我说我没有手机,不是为了要ipad密码,我就随便说说,下次别再放我鸽子就好了……
返景入深林:就当爽约补偿,书包换回来之前,你可以使用它。
想了想,他往键盘里又多敲两句:“中午我父亲突然晕倒了,陪他去做身体检查,下一次我会准时过来。”
最后的芥蒂也烟消云散,余葵反倒替人忧心。
“你爸爸他没事吧?”
返景入深林:他没事。
下晚自习前,周秘书就短信通知了他医院的检查结果,“……就是劳累过度,领导身体没问题的,养几天就好。”
从他爸晕倒的消息走漏,一整个下午,周秘书在医院走廊迎来送往不知多少茬探病的人。医生护士们紧张陪守在床侧,他这个儿子,反而成了病房里最无关紧要的存在。
时景至今不明白,他爸把他从北京带到这里的目的和意义,他们的关系是如此地冷硬生疏。
在这所陌生的边陲城市,此时能和他说上话的,也仅剩下网络另一端萍水相逢、从未谋面的同龄女孩。
少年把手机屏幕倒扣,搁在窗边。
熄灯后的宿舍楼很安静,只剩行道上几盏照明路灯,树顶的飞虫在昏黄晦暗的光线里挣扎振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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