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臣妾去,恰好听王爷在为此事发脾气。”
魏琇皱眉问:“何故呢?”
丽妃暗喜,“听说王爷养在府外的义妹,那日去送,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长公主看了自然生气,于是将他赶下车。”
“王爷那义妹,朕有所耳闻。”
“这就是了。”丽妃继续道:“驸马还说了句‘睡软榻不够,难道要本王搬出宫去吗’,臣妾没听着个前因后果,不知可是听错了。”
魏琇沉默良久,久到丽妃都有些忐忑了,他才开口:“公主王爷恩爱人尽皆知,许是吵闹着玩,你听了便当真。”
“是,臣妾是个没心眼的,听到什么自然告知陛下,却也不会随意传与他人知。”
“爱妃有心了。”魏琇将她拉到怀里。
她乖顺地靠在魏琇怀里:“长公主是陛下最在乎的人,若她真受了委屈,臣妾自然也心疼,留心是应该的。”
魏琇这回没说话,直接扯了她的衣裳,他的耐心用尽,该满足自己了。
翌日清早,魏琇出了丽妃的宫,目有戾气地唤人:“高泉,你去替朕查件事情。有些人,将朕当作三岁孩童一般利用,实在可笑。”
入夜后——
“齐棪,你有气朝我发,跟挽骊大呼小叫什么。不让你坐车,让你睡软榻,你居然怀恨在心?”昨夜她忘记问这事。
齐棪睡在榻上,闭目悠然道:“想是我前天没睡好,昨天脑子不清楚,说错话了。”
“我看你是喝错药了!”翊安痛心疾首:“差点让丽妃听见,到时候白演这么多天。”
“多谢提点,臣日后必当谨言慎行。”他低沉笑了两声。
翊安安静下来,又问,“当真不气?”
“不气,臣敬殿下爱殿下,日月可鉴。”
床榻上默了默才有声音传来:“你别逼我把晚膳吐出来。”
“……”不解风情!
两人睡前总爱说会话,突然间听外面闹哄哄说抓刺客。翊安皱眉,宫里哪来的刺客。
“陛下到——”内侍的嗓音尖亮,传进内殿之中。
烟蓝色绣着兰草牡丹的床幔被一把掀开,翊安披头散发地伸出半个身子:“齐棪,我没听错吧。”
不是说抓刺客,怎么玉奴来了?
齐棪想都没想,动作飞快地起身叠被子,再塞进柜子里。然后抱着枕头,跳上了翊安的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过眨几下眼的功夫。
翊安看懵了。
“先将就一下,免得过会露出破绽。”他微喘着气,周全地解释了句。
乱七八糟
齐棪人高腿长,这一跨直接掠过翊安,施施然坐在床里面,优雅地将微乱的碎发夹在耳后。
“……”齐美人这么看真有几分姿色。
翊安不反对他的权宜之计,只是偏过头提醒道:“哪有男人睡里面的。”
“你舍得把睡暖和的那一块地方腾给我?有点冷,来让我放个脚。”齐棪瑟瑟发抖地把双脚塞进被子里:“再说,总不会有人掀开帘子,看你我怎么睡觉。”
话音刚落下,便听魏琇在外大拍宫门,语气却不紧不慢:“阿姐,王爷,宫里今夜进了刺客,朕特来探望你们。”
翊安青丝披洒满肩,长而翘的睫毛微微一颤,打了个哈欠。素日修媚的眸子此刻无Jing打采,显然还在发懵。
她看了眼说放个脚,其实两条腿都挤在她被子里的齐美人,又听了听门外自己弟弟捶门的动静。
“……”无语,大晚上的,乱七八糟忙什么呢?
她想心事时神情专注,一张展颜后妩媚明朗的脸,安静起来便清艳得让人心悸。
齐棪盯着翊安的侧脸,如痴如醉,缓缓将目光挪到她露出来的那截白嫩的颈脖上。
难以自持地滚动喉咙,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候情动了。
他嗅觉比之常人还要灵敏三分,不动声色地闻了闻,床上并无头油味,只有她身上散发出的浅香。
他没想到陛下动作这样迅速,可见后宫的女人,嘴比箭矢都快。
翊安无暇顾及齐棪现在什么眼神,她还没遇上过已经躺下,门却被捶得砰砰响的情况。
不免反应迟缓,小声道:“我们宫里有刺客?”
齐棪严肃道:“会不会就在咱们床底下?”
翊安低头看床板,默了下,面露难色,向他身边靠去:“你武功很好的吧,就算现在有人袭击我,你也能一招制敌。”
“殿下……你觉得我为什么险些被刺客夺取半条命?”齐棪委婉道:“还不是武艺不Jing。”
他说这话时,shi热的气息吐了翊安一耳朵,直往人心里钻。
翊安颤了颤,拿手揉了一把,方觉得没那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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