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屿父亲过世得早,靳家今天出席的是靳屿的爷爷nainai。
靳屿爷爷是靳观西是文学大家,nainai赵诗空才是做生意的那个,外公钱玉书,舅舅舅妈还有钱卫平都在。
从出席人员上就能看得出对贺星苒的重视。
贺泽刚今天穿了套定制西装,愈发显得身姿板正。
靳家、钱家的人很有风度,见他进门,就站起来。
贺泽刚逐一打招呼:“靳老、钱老,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钱玉书今天穿了一件暗色真丝唐装,胸口揣着怀表,架着一副银边老花镜,威严地笑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贺泽刚连忙点头,然后跟钱卫平握手:“亲家,好久不见。”
上次见面还是去云晟打秋风的时候,钱卫平心想着我见你女儿就够了,跟你最好还是别见,“嗯,好久不见了。”
……
一番招呼后,大家都落座。
才发现最重要的人还没到,钱老爷子脸色一沉,刚要骂靳屿这小子愈发没有规矩了。
下一秒,靳屿推门而入。
看到大家都在,也不局促,稍稍扬了扬眉,很自然地逐一打招呼,最后解释道:“不好意思,今天空中管制,飞机落地的时间晚了。”
工作上的事,大家当然选择原谅。
只有贺泽刚殷勤得过分,对贺星苒说:“苒苒,你还不给阿屿烫碗筷倒茶水?”
贺星苒:“……”
行吧。
她伸手拿过碗筷,靳屿恰好在此时落座在她身侧。
用手肘推了推她,贺星苒侧头看他,靳屿稍稍扬眉,语气里有点小得意:“你还有这天?”
恋爱这几年,大小姐一直都是被照顾的角色,哪儿轮得着靳屿享受被照顾的滋味了。
贺星苒脸上不动声色,桌子底下,却狠狠地踩了靳屿一脚。
靳屿痛得皱了下眉,哼笑了声,吐槽:“小气鬼。”
两人的互动落在大人眼里就是打情骂俏。
贺泽刚唯恐贺星苒跟靳屿说了当年两人分手的原因,脸色变了一下,先发制人道:“瞧你们两个感情多好,当年苒苒不懂事,性子娇气,非吵着要分手,我还劝来着,哎……”
完全甩锅并且颠倒黑白,贺星苒心里像是被注满水似的不舒服。
钱卫平笑笑:“不管怎么说,两个孩子还是走到一起了,阿屿是放养长大的,太没规矩,先拉着苒苒去领证,是我们的不是。”
一边说着,服务员开始上菜。
靳屿偏头瞧了贺星苒一眼,没有关心长辈互相说的没用的场面话。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问她:“这几天福瑞乖不乖?”
“它的分离焦虑真的治好了吗?”贺星苒皱眉,朝靳屿凑近了些,声音不敢太大,“我看它总是蹲在门口等你回来。”
靳屿“啧”了一声:“它还成留守儿童了。”
贺星苒皱眉。
在认真讨论小狗身体状况的时候,她希望靳屿严肃一些。
她发尖清澈的洗发香水气味传递到他鼻尖,靳屿的思绪飘忽,半晌,在贺星苒再次有情绪之前,咳了一声,认真说:“小狗的世界只有主人,它在外面回来就开始等主人回家,很正常。”
贺星苒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她想到了曾经一直在家门口坐着等待妈妈来接的自己。
今天妈妈没有出席家宴,她并不在乎贺星苒,也反感贺星苒不打招呼擅自结婚的行为。
贺星苒心里柔软下来,叹了口气:“那我明天上班带福瑞过去吧。”
办公室里都是年轻人,对小狗的接受程度很高。
靳屿考虑了一下,点头。
两人刚说上两句,坐在贺星苒旁边的贺泽刚就给她夹了菜放到碗里:“来,苒苒,多吃点儿。”
贺星苒看了眼碗里的菜,有些尴尬地笑笑,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嗯。”
就连一旁的钱卫平都有些看不下去。
贺泽刚当着大家的面上演好爸爸的戏码,但连女儿不吃肥rou这种小事都不知道,甚至连功课都不愿意做一下。
贺星苒盯着碗里那块红烧rou,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下筷子。
吃,自己难受;不吃,又下贺泽刚面子。
事后他指不定因为这点小事怎么嘟囔。
她正犯难,下一刻,靳屿从她碗里将那块红烧rou夹过来,不动声色地吃掉。
“呦,姑爷也爱吃这个?”贺泽刚对靳屿和贺星苒的态度天壤之别,忙不迭起身要把红烧rou换到靳屿面前去。
靳屿淡淡摆手:“谢谢,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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