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什么,朝贺星苒甜甜一笑:“苒苒,你是不是还会做衣服呀?给我订制一条你们苏绣的裙子呗。”
忽然被问到,贺星苒的身形短暂一愣:“啊?”
“这不年末各大时尚杂志都有红毯么,我明年想在时尚资源上加把劲儿,红毯得搞出新鲜东西来。”贺月升说,“再者说我穿你绣的衣服,苏绣也有曝光。”
贺星苒也有给人订制衣衫的先例,但那些肯花高价下订单的人,都是真心喜欢苏绣的人。
她不想让苏绣仅仅是贺月升的时尚跳板,在没有文化认同和审美认同下的曝光也不是好事。
贺星苒思索片刻,找了个理由拒绝:“我很忙,订单很多,没时间。”
“你没时间就让同门的其他绣娘给你绣呗,”也不知道贺月升是真听不懂还是装蒜,“我明天跟你去量身材尺寸。”
贺星苒还要拒绝:“我……”
“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好了。”贺月升说。
贺泽刚和江澜也在一旁帮腔:“都是一家人,帮帮你姐姐怎么了?你也不想姐姐工作不顺利是不是?”
三言两语,道德绑架,给贺星苒架在那里。
这次靳屿始终没说话,静候她的解决结果似的。
而钱卫平虽然看不上这种行为,但说白了是贺家家室,她也没办法过多插手。
宴会最后,贺星苒如鲠在喉。
夜色渐深,短暂的聚会结束,靳屿开车和贺星苒回家。
一出酒店门,靳屿就脱了西装外套,松散地挎在臂弯里,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白t恤,西装裤配运动鞋,清爽干净,又因为他永远是惫懒冷淡的态度,身上又莫名多了几分桀骜的少年气。
回程的路上,夜风猎猎,贺星苒摇下车窗,看着外面。
心情因为被迫接了贺月升的要求变得很低落。
靳屿偏头看她,她头抵着车窗,好看的眼睛里有着平静的忧愁。
初见时,她身上那种哀愁、神秘的气质在夜里一一浮现,像藤蔓逐渐蔓延。
“你不想帮你姐做衣服?”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声。
贺星苒罕见地做出一些娇憨的小表情,撇撇嘴,点头:“嗯。”
“我们关系也不好。”
靳屿斩钉截铁道:“那你就拒绝呗。”
贺星苒:“怎么拒绝?她都那么说了,我爸还有阿姨也在绑架我去做……”
“唔——”
前方红灯,靳屿踩了刹车。
下一刻,他松开安全带,朝贺星苒扑了上来。
贺星苒还沉浸在忧愁里,完全不设防备,被他用力地吻上嘴唇,本能反应令她发出的惊呼也截断在靳屿的吻里,变成短暂急促的音调。
靳屿这人,在调情上是一把好手,大掌按着她的后脑,空下来的那只手将她两条纤细的手腕往一起并拢,捏住。
先是很轻很轻,如羽毛般的舔舐嘴唇,贺星苒喜欢靳屿,并不抵触他的肢体接触,被他吻着,在短暂的错愕后,不明所以,但仍旧选择糊涂地接受。
逐渐地,他的吻变成疾风骤雨,贺星苒的齿关被撬开,他探进舌头,用力撵着她的舌根按压。
动作有些粗鲁,暴力。
三十秒的红灯转绿,身后的车按着喇叭,像是一道警笛,令她浑身紧张起来。
靳屿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贺星苒慌了,并不舒服地挣扎,待到手腕脱离掌控,用尽全力将靳屿推开,抗拒道:“靳屿,你疯了?我不要。”
霓虹的灯光落在靳屿的眼睛里,眼角那颗褐色小痣更明显了些。
身后的车主将喇叭按得长久且暴躁。
靳屿用拇指一寸寸擦拭过嘴角的水质,瞧着贺星苒沾满水汽的眼睛,忽地勾唇一笑。
贺星苒不喜欢他这样,感觉他莫名其妙,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躲在靠窗的位置,身体蜷缩着,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
“不开心,不舒服了?”靳屿吊儿郎当地问。
贺星苒被他的语气搞得愠怒,反问他:“被莫名其妙强吻,你会舒服?”
空气静默了半秒钟。
忽地,靳屿牵了牵嘴角,有些失笑地发问:“苒苒,你就跟我能耐是不是?”
“……”
贺星苒咬着嘴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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