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片混乱的少女一直走到了更衣间门口,才突然想到万一那一整套衣服都存在于现实,她该怎么解释。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阻止,雅儿就已经拉开了布帘,刺眼的阳光照的恩雅有些睁不开眼睛。
“圣女大人,您先坐,我去准备。”耳旁传来对方毫无波澜的声音,恩雅稍稍松了口气,等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片光亮,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绪也好像冷静下来了一些。
雅儿扶她坐下后,转身便回到寝室内的衣柜前,翻找起了今日穿戴的服饰。恩雅见状,偷偷起身打开了卫浴,不安的将里面的陈设从里到外仔细打量了一番。好在里面的布置和平时别无二致,也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少女再次松了口气,转身坐回到梳妆镜前。
梦中的寝殿与现实是完全相反的布置,此刻的她坐在梳妆镜面前,身后是那片巨大的落地镜。而在昨夜的梦中,她也是站在这个位置,却被哥哥从背后牢牢的禁锢在那落地镜前。
恩雅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夜的景象。凌乱的发丝,淌着唾ye的嘴角,抖动的酥胸,吞吐阳具的小xue,和颤抖到难以站立的双腿,一瞬间涌入脑海中的景象让她的脸颊烫了起来。
啊……
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双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想把这些全部忘掉,她不明白,人能梦到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吗?无论是那套异域服饰,还是自己那副yIn乱的姿态,她见也没见过,想也没想过,但就是这样,以立体又饱满的形象出现在她的梦里。
不对,不对。这不是梦。
恩雅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将裙摆撩起,此时大腿根部的勒痕已经渐渐不再清晰,但却清楚的证明了这一切不仅仅是她脑内的幻想。
是谁?为什么?怎么做到的?
在这一整日内,无论是朝拜还是会议,这几个问题一直在恩雅的脑海中盘旋,时不时的出神最后连雅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主动和长老们申请让圣女提前回屋休息。“啊……不用,没关系的。”圣女听罢急忙挥手拒绝,此时的她倒不是真的有多敬职,只是格外害怕独处,更害怕夜晚的降临。
然而时间总是会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像太阳总是会下山,月亮总是会升起。洗漱完毕后的少女坐在床头,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要求雅儿再陪她一会。
“圣女大人今日是怎么了?”看她整整一日都心神不宁的,雅儿没忍住还是问了,“您是不是预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恩雅靠着床头,将双腿蜷缩起来抱在怀中低声答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做梦……但是我现在发现,这些可能并不仅仅是个梦……”
“您梦见什么了?”
“…………”
“是很糟糕的事吗?”
“如果只是梦的话,那还挺好的……如果不是梦的话……”恩雅说到这,忍不住自己打了个寒颤,她不敢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件事会发酵到何种地步。“我梦见了一个人。”
“谁?”
“是谁不重要……他……他和我说,耶拉冈德是谢拉格的神灵,耶拉冈德平等的爱着谢拉格的每一位子民,祂的子民。”
“嗯哼,他说的没错呀。”
“那耶拉冈德也会爱着罪人吗?”
“罪人?是犯了什么罪?”
“我不知道……大概就是戒律所禁止的事情吧……”
“耶拉冈德自会审判,这点无需您来担忧。”
“…………”
“圣女大人,耶拉冈德的目光能看遍谢拉格的雪境,能嗅到每一朵花开,能听见每一个孩子的啼哭。祂无所不知,祂看着希瓦艾什,看着布朗陶,看着佩尔罗契,同样也看着曼殊院。如一个人真的有罪,祂定会定夺。”
“……”
“您是圣女大人,您比这雪域内的任何人都接近耶拉冈德。请不要担心,祂既选择了您,那必然有祂的深意。”
“……谢谢你,雅儿。”恩雅大抵是听了进去,她微微放轻松了些,但是她还是不愿一个人独处,“今晚你留在这陪我好吗?”
“听您的吩咐。”雅儿坐在床边,帮少女将长发梳理整齐,扶着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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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恩雅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转头向床边望去,不出所料,雅儿并不在边上,那本应该是窗户的方向正是她的殿门。
还是来了。她心想着,有些绝望的将脑袋埋进被窝,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就这样睡过去,睡到的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又在失去父母后躲在哥哥身后直到成年。在她被哥哥气到决定竞选圣女的时候,想的也不过是要吓他一大跳,再在之后狠狠的报复他一顿。
然而在她成为圣女后所经历的一切,都足以让她疲惫不堪。曾经的她从来没有察觉到,哥哥每每微笑着告诉她一切都好时,其实抗下了多少压力和欺辱。
“希瓦艾什是谢拉格的三大家族之一,而我是家族的长子,你是长女,
“我们理应背负家族的未来,和谢拉格的未来,
“这是一个悖论,越是年长的人掌握的权利越大,而他们也越趋于保守和安稳。
“我可以站在外面,用铳或剑顶着他们的脑袋,逼他们就范,
“但这样势必产生更多的冲突和不必要的牺牲,
“我需要一个站在里面的人,在我提出把屋顶掀翻的时候,可以协调双方各退一步,
“我确实有把你算计在我的计划之内。”
“……你真的很无耻,恩希欧迪斯。”少女低声打断了他。或许确实如他所说,当时自己还太过年幼,以至于即使和她全盘托出,她也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做不到就这样原谅对方。“你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绑架我,利用我,甚至还想获得我的理解和支持……”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取得你的谅解,你大可以恨我。”男子的回答令她有些意外。
“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我理应承担其后果,
“只是恩雅,当下你不能理解的事情,不代表其本身就是错的,
“等尘埃落定,等你陪我一起见证了谢拉格的改变,到那时你再回头看。”
恩雅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她本想翻个身,却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得又酸又疼。她微微睁开眼,光线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挤了进来,从窗户一路爬上了桌子,最后停顿在了床尾。
她的回忆大多停留在带上眼罩之前,再往后就变得越来越模糊,只留下些许片段。她抱紧了自己的尾巴,说实话,只是这些零碎的片段,也足以让她手足无措。
虽说是兄妹,但哥哥的尾巴就像他本人一样Jing干且光滑,蹭在脸上总是会扎得她痒痒的。而她自己的尾巴又绒又蓬,总是能藏下更多的气息,包括风雪和花草,也包括汗水和荷尔蒙。
“大骗子……”她重新闭上眼,小声的自言自语到,“说好了教我怎么对付他的……”
连续几日的经历让她难以将这些夜晚当做单纯的梦境来看待,她依稀记得对方抱着自己嘀咕了许久,好像是在袒露苦衷,她也记得自己虽然很不爽,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懊悔。“啊……好烦。”她翻了个身,浑身上下只有酸痛的肌rou在提醒着她,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却完全记不得细节了。
“他好像提到了恩希亚,还有那个罗德岛……”少女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了好久,终于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吱呀作响的门轴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在地毯和地板之间交替,居住了这么久的她能清楚的分辨出对方从门口走向了阳台。随着刷拉一声,刺眼的阳光从床尾扩散至整间寝室。“圣女大人……咦,您已经醒啦。”雅儿回过头,有些意外的看见少女已经坐起身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有些憔悴的眼神,“您看起来没有睡好?”
“我……又做了好多梦……”她就那样呆呆的坐着,连头的懒得转一下,“我应该是梦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唔,或许在需要的时候,您就会想起来了。”雅儿一边说着,一边将厚重的窗帘挽好。窗外还是一成不变的雪景,爬高的太阳也和往日一样安静却没有温度。
“可是我不记得的话,又怎么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呢?”少女垂下眼帘,光线似乎能将她尚且残存的记忆进一步抹去,她知道现在再想不起来的话,后续肯定更不会记起了。
“那可能是还没到时候吧。”
“雅儿你安慰人的水平越来越差了。”虽然她本也不指望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有效的解决方法,但这样敷衍的安慰确实让她忍不住再度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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