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庭檐声没在卧室睡,洗完澡就出去了,这次卧室门倒是没关,但濯枝雨已经放弃去开大门了,他肯定打不开。
濯枝雨躺在庭檐声的大床上滚了几个来回,被褥间的味道很好闻,和庭檐声身上的味道一样,濯枝雨把脸埋进被子里,心里那点不明所以的焦躁慢慢压了下去。
法地摸了一下,没抬头,不敢抬头,不好意思看庭檐声。
“不戴行吗?”声音很小,说完又补充道:“我没病,也不会怀孕。”
他看见庭檐声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然后一个吻落在他发顶,“真不能怀孕吗?”
被他这么一问,濯枝雨心里微微有点难受,但很快就想开了,抬起头对庭檐声说:“不能。”
庭檐声好像是嗯了一声,但又好像没有,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然后搂住了濯枝雨的腰,抱得很近,濯枝雨整个人贴在他怀里,鼻尖蹭着他的侧颈,他有些喘不上气,但不愿意推开庭檐声,只是张开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又含着那里轻轻嘬着。
濯枝雨的两套生殖器发育得都不完善,Yinjing不大不小,但女xue有点窄,不过rou多饱满,细长的rou缝被厚厚的Yin唇包着,扩张开之后露出里面深深的红色rou壁,xue口张开,吞吐间都是透明粘稠的yIn水。
濯枝雨不想戴套,庭檐声就不戴,但又挤了半瓶润滑在他下面,到最后润滑油掺杂着濯枝雨的水,整个rouxue又亮又滑,庭檐声的手指都夹不住Yin蒂,摸一下就滑进rou缝里面,濯枝雨被他扩张的动作折磨得脖子都红了,膝盖紧紧夹着他的腰,抱着他的肩膀咬他,含糊不清地说要他进去。
房间里都是润滑油的香气,濯枝雨躺进被子里时觉得自己都不太清醒了,眼前雾蒙蒙的,很快庭檐声的手就从他的Yinjing摸到了他的脖子上,和以前每一次一样轻轻掐住,微微用力往下按,拇指放在他的动脉上来回摩挲,又痒又热。
“疼就跟我说。”庭檐声说完这句话,俯下身亲了亲濯枝雨的嘴,然后握着他的Yinjing撸动了几下后,把自己的性器贴到了濯枝雨的rou缝上,慢慢蹭了几下。
“嗯…”濯枝雨细细地叫了一声,抬起一条小腿勾住了庭檐声的腰。
rouxue现在已经被润滑和yIn水布满,庭檐声只蹭了几下,gui头就滑进了扩张开的xue口,庭檐声抬起眼看濯枝雨的反应,他用力扬了扬下巴,咬着下唇没出声,大概是还好。
Yinjing前端全部被rouxue吞进去后,庭檐声掐着濯枝雨脖子的手忍不住更用力了一些,他叹出一口气,忍得难受,但怕濯枝雨受不了,眼睛紧紧盯着他看着,慢慢把自己的东西往里送。
进去一半时濯枝雨终于发出了点声音,他松开了牙齿,张开嘴呼出一口气后,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疼吗?”庭檐声摸了摸他的脸,被濯枝雨一把抓住手,他抬了抬头,眼泪晶莹剔透地挂在睫毛上,像只可怜的猫,他说:“庭檐声,你亲我一下。”
庭檐声反扣住他的手,拖着他的后脖颈吻在他的眉眼上,顺着往下,鼻尖,脸颊,嘴角,最后轻轻吮吸着他的舌尖,安抚地在他口中慢慢舔舐。
濯枝雨被亲得舒服,放松下来,rouxue忍不住又吞进去一些,大半根都插了进去,庭檐声看着被撑开的xue口,在周围摸了摸,没流血,也没受伤。
rouxue咬得很紧,庭檐声全都插进去的时候一时不敢动了,喘息声慢慢发了起来,他摸着濯枝雨的脖子,声音带了点气音,“濯枝雨,你好深啊。”
“唔……”濯枝雨眼中又流出一串泪珠,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后,感觉自己终于能动了,抬起腿轻轻踢了踢庭檐声的腰,“你…快点动啊……”
“不难受了吗。”庭檐声说着就抽出来一点又慢慢插进去。
“啊……太深了…”濯枝雨的腿立马软了,顺着庭檐声的腰滑了下去,被庭檐声的大手捞住,往外掰开更多,然后慢慢插得更深更重。
濯枝雨被这几下撞得发抖,下意识想蜷缩起身子,但他被庭檐声压住,动弹不得,只有rouxue一阵一阵地发紧,用力吸住庭檐声的性器,不愿意他出去似的。
濯枝雨脸上的痛楚完全消失后,庭檐声这才松开他的脖子,弯下腰亲了亲他后,终于加快了动作,每一下都抵着rouxue里最深处的地方又顶又撞,每一下都很用力,很快就把濯枝雨Cao射了一次,然后搂着他的背,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大开着双腿坐在他身上,敞开的rouxue完全把庭檐声的性器入秋吞了进去,Cao得濯枝雨一时都发不出声音,放在他肩膀上的指甲用力掐进他的rou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呜咽着哭起来。
庭檐声单手箍住他的腰背,濯枝雨很瘦,柔软的胸口贴在怀里发烫,不过没有他的小xue热,那里面还是软的,不平整的皱褶被庭檐声的gui头一次次的抽插碾压开来,直到最后插进最深处,抵着凸起的软rou戳弄,插进去每一次都狠狠碾过,Cao得濯枝雨弓起身子,咬着他的肩膀,哭叫着喊他的名字。
“再叫大点声。”庭檐声闷哼着贴在他耳边劝哄他,掰开濯枝雨因为快感想要后退并紧的双腿,抚摸那条流出yIn水的rou缝上面露出的Yin蒂。
濯枝雨很快射了两次,高chao过的身体轻轻抽搐着,任由庭檐声摆弄,庭檐声亲着他的ru头,用力把他顶撞得颠起来又重重落下,又快又狠,这个姿势插得更深,不知道忽然顶到了哪一处,濯枝雨终于受不了蜂拥而至的快感,不受控制地用力夹紧了rouxue,但很快又被庭檐声Cao开了。
“…慢点,不要这么……这么深……”濯枝雨仰着头,被猛一下插得太深,抓着庭檐声的胳膊慢慢吐出一口气,眼泪顺着眼尾就流了出来,“太深了…Cao到我那里了……”
庭檐声把他眼尾的泪痕擦干,手指揉了揉他哭红的眼尾,一下看起来像哭红了眼尾,沉声说:“哪里?告诉我,Cao到哪里了。”
“我不知道……呜呜……别顶那儿…”
“不是不能生吗,”庭檐声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抵着那处地方又快又狠地顶撞,“怎么有子宫?”
庭檐声的眼睛忽然微微发红,动作比刚才狠厉了数倍,他一边深深地Cao进濯枝雨的宫口处,一边掐住他的下颚逼他睁开眼看着自己,“说话,小雨,是不能生,还是不想给我生。”
“不……不是……”
庭檐声抽插得快,濯枝雨连叫声都不连串了,他的ru头最敏感,稍稍一碰身下的水就要开闸似的往外流。
他哆嗦着手去摸自己的Yin蒂,被庭檐声一把抓住,小ru头被庭檐声咬进嘴里嘬,舒爽得他挺胸将自己送出去,被Cao得浑身发软,想去摸自己Yin蒂的手用不上力,又哭着叫庭檐声摸。
“你摸摸我的……我下面……庭檐声…!”
“说了就给你摸。”庭檐声用力抓着他的手,放到他的胸前让他自己摸自己的ru头,插在他体内的Yinjing专门磨着宫口顶弄,濯枝雨的小腹被铺天盖地的快感爽得酸胀发麻,哆哆嗦嗦地抓了下自己的胸,哭着承认道:“我不知道……能不能……但是…”
濯枝雨好不容易抬起眼看向庭檐声,泪水涟涟眼睛朦胧,似乎已经没了些意识,却还是倔强地看着面前正在Cao自己的人。
“我想给你生。”濯枝雨说着,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流到他的鼻尖和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庭檐声身上,烫得庭檐声眼眶发红。
庭檐声愣了不过半秒,便又紧紧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含住他的双唇用力亲吻着,身下动作又快了起来,恨不得把濯枝雨Cao透,把他的整个rouxue子宫射满,永远身上都有自己的味道。
濯枝雨的rouxue被庭檐声Cao成了成熟的深红色,像熟烂的浆果,夹在白皙的腿间,色情漂亮,不断吞吐着庭檐声硕大的性器,窄窄的xue口被完全撑开,把整个Yinjing都吞进去,变成了饱满的圆口,仿佛就是为被庭檐声的YinjingCao才长出来的。
胸口和锁骨被庭檐声咬得殷红一片,濯枝雨低头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这样的痕迹,连肚子上都布满吻痕,濯枝雨的腰tun都抬起来张开了被插,他被庭檐声抱着,低头看见他的性器插的那么深,自己削瘦平坦的小腹都微微凸起,真像怀了孩子。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濯枝雨就尖叫着喷出水来,Yinjing也不知道第多少次射出Jingye,黏了两人一身,庭檐声好似感觉不到,rouxue高chao带来的紧致感让他每一次抽插都有着费力,甚至是绞着他的性器不让他离开,庭檐声忍不住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大手用力掐着濯枝雨的后脖颈。
濯枝雨这时还没缓过神,又被他上下Cao弄起来,他看着眼前线条流畅漂亮的脖子和胸膛,下意识凑过去亲了亲那里凸起的喉结,轻轻咬了一下后,又去拼庭檐声的锁骨,细细地啃咬着。
庭檐声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认真亲吻的人,喉结滚了滚,他低头亲在濯枝雨从小到大都明亮透彻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非常漂亮,庭檐声见过最纯粹的喜欢,就是从濯枝雨这双眼睛里看到的。
后半夜,濯枝雨半昏半睡,被放进浴缸里是睁了睁眼,水汽氤氲,濯枝雨脸上很快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自己靠在庭檐声怀里,稍微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锋锐的下巴。
庭檐声捧着水给他洗脸,动作轻柔地洗干净他脸上干掉的泪痕,才给他洗身上。
“唔…疼。”濯枝雨缩了缩脖子,整个后背贴到庭檐声怀里,他身上全是被庭檐声咬出来的吻痕,深红粉红一大片,锁骨皮rou薄,有几处都破了皮。
“我轻点。”庭檐声哑着嗓子说。
他掰开濯枝雨的大腿,去洗他的下体,已经肿得看不见xue口的rou缝还是很深的红色,庭檐声用手指轻轻拉开一点,ru白色的Jingye就缓缓流了出来,到最后还剩一些在里面,庭檐声伸进一根手指轻轻勾弄,给他清理干净。
濯枝雨进浴缸之前刚高chao过一次,还很敏感,被庭檐声的手指一插他就下意识往后躲,结果贴得庭檐声更近了,他推了推庭檐声的手,小声说:“不来了。”
“我知道。”庭檐声笑了一声,“给你洗一下。”
“哦。”濯枝雨点点头。
他又困又累,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点多余的Jing力都没有,庭檐声要干什么都随他,最后被他抱着从浴室出去,沾上枕头就昏睡过去了。
庭檐声一夜没睡,看濯枝雨睡熟后就关上了制服,站在阳台上,吹着腊月半夜的北风抽了四个小时烟,天亮了以后整个人都有点走不动路,浑身僵硬地带着一身烟味出发去警局了。
刘局今年五十八,快退休的这两年仙河镇区没出过什么大案子,过得很舒心,每天乐呵呵的,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庭檐声正站在门口等着他。
看见他来了,庭檐声站直了,“刘局。”
“小庭这么早啊,等我呢,”刘局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有事啊?”
“有点事。”庭檐声跟进去,把门关上。
“案子的事?”刘局脱下外套,慢悠悠地开始拿茶叶,烧热水,“还是晋升刑侦队总副队长的事。”
“都不是。”庭檐声站在办公室中间看着刘局来回溜达,说:“刘局,我想调到治安队,去巡警队也行。”
刘局手一哆嗦,刚沏好的一杯茶水泼出去半杯,他甩了甩被烫着的手,聋了似的反问:“你说什么?”
庭檐声接过他的杯子又倒满水,给他放到办公桌上,才说:“我不想在刑侦队了。”
刘局坐在椅子里,一脸复杂地盯着面前局里最年轻的一级警司,半天都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前几天你被毒贩跟踪的事了,这件案子缉毒队还没定性,你不用担心毒贩会把你扯进去,而且这些年你经历的……”
“刘局,我不是怕那个。”庭檐声打断了他,声音不高不低语气平缓,“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想调到安稳一点的岗位。”
庭檐声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不然也不会二十六岁就走到一级警司的位置上,更不是意气用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刘局很了解他,所以这时候更不能理解他的决定。
“我不同意。”刘局一下沉了脸,“小庭,你现在是竞争副队长的重要时刻,三队的脖子你交给你的副队,让他配合范队长,你近期就老老实实别出岔子,不要给我没事找事!”
庭檐声没应他的话,把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桌子上,“刘局,申请报告我写好了,您有空帮我签个字,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庭檐声!”刘局腾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滚出去!”
庭檐声听话地滚了出去,回到办公室穿上大衣,赵清河刚到办公室,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凑过去跟他说话,“师父,您要去哪,需要我开车吗?”
“不用。”庭檐声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又退回来,看着赵清河,“你最近表现不错。”
“啊?”赵清河一脸惊喜加惊恐,没敢说话。
“以后我不是你师父了,我会跟副队说让他带你。”庭檐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我靠。”赵清河呆呆地自言自语了一声,立马追了出去。
“师父您什么意思啊?您当上副队长也能收徒弟啊!”赵清河在楼梯上堵住庭檐声,“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您别不要我啊,我就是反应慢了点,但我愿意学!我很想跟您一样当个好警察的!”
庭檐声靠着扶手,第一次对赵清河笑了笑,“清河,你为什么想当警察?”
赵清河下意识道:“因为……想维护正义。”
“那你应该去当律师。”庭檐声随口打了个岔,又说:“我不是好警察,我也不想当警察,以前做什么我都无所谓,现在不行了。”
说完庭檐声就绕过他继续下楼了,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愣在原地的赵清河跑了下来,冲他喊:“为什么不行!”
庭檐声没回头,背影挺拔英俊,不疾不徐地往外走着,抬手冲赵清河挥了下手,说:“家里有人了。”
语气轻描淡写,还有点不明显的放松。
赵清河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当场梗住,看着庭檐声逐渐消失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天气好,太阳很大,阳光被遮光窗帘一挡,整个房间都变得昏暗起来。濯枝雨醒的时候一时分不清这是早上还是傍晚,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是下午了,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
他浑身又酸又疼,一点力气没有,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翻了个身,动了动抽筋的大腿,这才发现身旁还睡着一个人。
濯枝雨立马停下了动作,轻轻又转了下身子,面向庭檐声躺着,他不知道庭檐声是不是午睡睡过了还没去上班,但看起来睡得很熟,濯枝雨不想叫醒他。
庭檐声睡着侧躺着的样子也很好看,脸枕在枕头上也没有变形,冷淡的五官因为熟睡柔和了一些,一只手放在濯枝雨的枕头上,不知道是不是想抱他。
濯枝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拎起自己枕头上的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睡梦中的庭檐声似乎有所发觉,胳膊一泉,把濯枝雨拉进了自己怀里,大手放在他背上,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肩膀,将濯枝雨整个人几乎趴在自己怀里,然后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不动了。
濯枝雨闻见了淡淡的烟味,和沐浴露的香味混在一起,组成一股很独特的,属于庭檐声的味道,濯枝雨盯着面前的锁骨,上面还有很淡的牙印,是他咬的。
盖了个戳儿。
濯枝雨有点高兴,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
“笑什么呢?”
头顶忽然响起说话声,把濯枝雨吓了一跳,然后立马从庭檐声怀里滚了出去,抱着被子推回自己睡觉的地方,“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庭檐声说,声音哑得厉害,不像说谎。
“哦,”濯枝雨生硬地看着他,随口说:“我大腿抽筋,才找的。”
庭檐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摸了摸濯枝雨的大腿,“哪儿抽筋?”
“都抽。”濯枝雨说。
庭檐声没说什么,把他的腿放到自己腿上,不轻不重地给他捏腿,濯枝雨觉得舒服,没躲开,他的大腿上也有好几个破皮的牙印,庭檐声仔细地避开,怕他喊疼。
捏了一会儿,濯枝雨又看了眼手机,问:“你不去上班吗?”
“休假了。”庭檐声头也不抬地说,“最近都不去。”
濯枝雨想问他忽然休假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但觉得太自作多情,最后也没问,被庭檐声抱到卫生间去洗漱了。
吃过午饭,濯枝雨半躺在沙发里看绘本,他不爱看大段的字,某天从庭檐声的书房里翻出一本绘本,画的是小镇故事,倒是很有意思,能看很久,他看得仔细,又不常看,到现在只看了一半。
下午的阳光穿过阳台笼罩着半个客厅,濯枝雨躺在有阳光的那一边,咬着指甲看得认真,看了两页后无意间一抬头,正好和庭檐声的目光碰上,对方站在客厅中间,双手插兜,目光柔和,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看什么!”濯枝雨有点不好意思。
“看你。”庭檐声说。
濯枝雨脸红了一下,换了个姿势背对他,嘀咕了一句:“不许看。”
庭檐声便没再看,去了书房。
濯枝雨趴在沙发背上盯着绘本好一会儿,一点都没看进去,满脑子庭檐声刚才看他的目光,脸又热了起来,看向半掩着门的书房。
这种和庭檐声安安静静共处一室的时候很少,濯枝雨今天其实很想离庭檐声近一点,这时看不见人,他有点烦躁。
庭檐声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濯枝雨扔下绘本,走过去推开了书房的门,庭檐声的书房非常大,光是书就放了整整两面墙,还带一个视野开阔的大玻璃窗,窗边有架钢琴,濯枝雨知道庭檐声会弹琴,他还听过。
“怎么了?”庭檐声从电脑前抬起头,哑了一天的嗓子终于好了点。
“无聊。”濯枝雨歪了歪头,靠着门框看他。
庭檐声笑了,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找我解闷儿吗?”
“嗯,”濯枝雨点点头,“能解吗?”
“能吧,”庭檐声把电脑关了,“你想干点什么?”
濯枝雨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绷着,一副高冷样儿,“给我弹个曲儿听听。”
庭檐声立马站了起来,“行。”
“就是上学的时候……你那次弹的那个。”濯枝雨赶紧补充道,“还挺冷门的,后来我再也没听到了。”
“那个啊。”庭檐声已经走到了钢琴旁边,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濯枝雨本来就底气不足,见他这样就卸了劲儿,有点失落地说:“怎么,忘了弹的什么了?”
“没忘。”庭檐声看了他一眼,在琴凳上坐下了,“那是首歌,你要是喜欢,我还能给你唱两句。”
卖艺呢。濯枝雨心里默默道。
庭檐声没翻琴谱,打开调音软件调准音后,试探着按了几个键,濯枝雨没忍住走了过去,把胳膊放在琴上看着他弹。
这首歌,无论是上学的时候还是这十年里,庭檐声都听过很多遍,还挺荡气回肠的,但是钢琴弹起来就减弱了气势,原版是喝多了倾诉,被庭檐声弹成了压在心底的秘密。
濯枝雨说的那次,是高一,当时两人的关系在众人眼里属于谁也看不上谁,但从小就认识,互相很熟悉,还是勉强能说几句话,有什么分组合作之类的事,要么同桌要么前后桌,那次就是音乐课,前后桌的两人用一架钢琴,结果濯枝雨不愿意弹琴,被音乐老师罚下课打扫琴房卫生。
庭檐声留下陪他了,但濯枝雨还是不高兴,琴房很难打扫,一不小心就会碰到琴,声音叮叮当当地乱响,到最后他干脆不打扫了,让庭檐声一个人擦琴。
“累了?”庭檐声也不生气,看都不看他,站在旁边擦琴。
十六岁的濯枝雨脾气比现在骄纵一些,没好气地说:“我讨厌乱响还难听的声音。”
“钢琴弹好了不难听的。”庭檐声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很好听。
“你会弹?”濯枝雨看了他一眼。
“会啊,”庭檐声也看他,还对他笑了一下,“你要听吗?”
濯枝雨不知道他真的会弹钢琴,从来没听他说过,他对庭檐声的注意力总是比对其他事多很多,便点头,“要。”
“那我随便弹了。”
当时庭檐声坐在窗户边的一架钢琴前,濯枝雨站在他对面托着脸看他,也是下午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和煦,和现在一模一样,当时弹的就是这首歌。
庭檐声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弹奏,声音响起来的瞬间两人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庭檐声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几欲开口唱出烂熟于心的歌词,到底忍住了。
他没跟濯枝雨说过,这首歌叫我是真的爱上你,是十年前他就想唱给濯枝雨的歌。
弹完后,庭檐声抬头看濯枝雨,那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没唱啊。”濯枝雨半天才说。
“忘了。”庭檐声说完,盖上琴盖,握住濯枝雨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你心情挺好的?”
“还成。”濯枝雨把手抽走了,“有事?”
“嗯,”庭檐声抬着头看他,“一直想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濯枝雨不上当,“问完这个问什么?为什么走,为什么销户,去哪了,干嘛了。”濯枝雨轻轻哼了一声,“少打听我的事,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庭檐声挑了下眉。
濯枝雨眯了眯眼睛,“我掐指一算,你要有烦心事儿了。”
“我……”
庭檐声话都没开始说,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没接,先看了一眼濯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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