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祭殿 - 13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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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府昭示婚约後,禹府很快也收到了飞鸽消息。紧接着,禹府便在瀀郡也发了婚约的昭示。

    灵霄大陆有五座城池,煦都作为都城,与其他四城边界紧紧相邻,纵使领土广阔,然而煦都一向晴空万里,正适合训练飞鸽,飞鸽训练有素,消息传递自然也是极快。不过一日,飞鸽往来传信间,婚约之事便已是整个灵霄大陆都知晓。

    街坊间对此无不议论纷纷。

    「这陌殿主可当真挑剔。哪家不选,竟选了个新官上任、地位不稳的禹家?」

    「我倒是觉着挺门当户对,再瞧着人家禹家那相貌,b不上啊b不上……你说这司祭一族的模样是不是都生得b常人好看啊?难道这灵力还养人容貌了?」

    一人鄙夷道:「欸,你倒是别提相貌,b相貌有什麽意思?地位才是实实在在能令人信服的。禹家本也不是什麽名门贵族,虽是瀀郡土灵力一脉的当家,可谁人不知,这灵霄大陆做主的,何曾轮到司祭族中人?」

    另一人随即附和道:「这话是真实在!司祭一族中,稍稍有些威望的,在煦都当属佐家。可你瞧!那还不是只混了个烽火司副掌使?晨之殿殿主之位空落了这些年,嘿!还竟就让一个籍籍无名的禹家小辈给坐了!」这附和的人,话说得直接,也不怕让佐家的耳目给听见。

    但很快便有人将话题拉回,道:「话说回来,这陌殿主的脾气一向古怪,还从没听说陌家同煦都的哪家特别交好的,禹家远在瀀郡,我倒好奇这两家什麽时候好上的?」

    「听说禹家也是得了消息才知道这婚约的?」

    「如此说来,竟不是两家事先说好的?」

    「有没有事先说好咱们也不知道,倒是有件事,人人都知道。就前些日子,在煦旎倾城酒楼,禹殿主不是说陌家小姐和他提了亲麽?」

    「若真的是陌家小姐提的亲,那禹家这是入赘了?」

    「陌家那是什麽身份?夜之殿,暗卫魍魉,前朝之影!禹家入赘有什麽可奇怪?」

    众说纷纭,有人慨叹:「禹家从前碌碌无闻,现如今看来,怕是後起之秀,一鸣惊人啊!」

    亦有人不屑一顾:「那不也是靠着陌家这棵大树?也没什麽真本事。」

    除了议论婚约之事,许多人也对禹寒熙此人寻根就底。却不想,要探禹寒熙的底,竟要b探禹家的底难。

    仅有传闻道:禹寒熙自幼不养在禹家,前些年才回归本家,故而禹寒熙和禹家人并不十分亲近。至於从前养在谁人家,却是不得而知。

    陌凉对此传闻,却是不以为意。

    「皇上不可能选一个不知根底的当殿主,想来不过是这根底,一般人无从探究罢了。」

    昕紫眨眨眼,语带期待道:「那小姐可有再探到禹殿主的其他消息?」

    陌凉阖上手中的书册,摇摇头道:「你这个小八卦。可惜我也没有其他消息。」话仅至此,後半句低喃,昕紫并未听清:「魍魉的情报网都没能查到消息,就好像这个人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一样……」随意动用魍魉的情报网这事,自是不能大声说,否则爹爹知道了必定生气。昕紫虽然伺候她十分妥贴,但遇事总一惊一乍,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把心思说漏嘴……

    陌凉思绪一顿:嗯?等等,这怎麽感觉像是在说她自己?

    或者该说,像是在说面对禹寒熙时的她,并且还是从一开始见面就是如此。诸如一不小提亲、一不小心睡了人家一晚──在人家家里睡了一晚!她才没有睡了禹寒熙!

    都怪禹寒熙要戏弄她,故意不把话说清楚明白,ga0得她这些天稍稍想起禹寒熙,便乱了心绪。

    少顷,昕紫出声唤道:「小姐?小姐刚刚是不是说什麽了?」

    陌凉摇头道:「没什麽。」

    昕紫虽然觉得自己分明听见陌凉还说了什麽,但她向来安守本分,陌凉不说,她断不会多问。纵使心里还是有些好奇,但不论如何,陌凉的婚约已定,昕紫是真心替陌凉高兴。

    至於禹寒熙,想来偷偷打听别人的底细到底还是不太好。只要这个人对陌凉好,那底细什麽的,在昕紫看来也不是那麽重要。

    思及陌凉的婚约,昕紫暂且将那一丝疑虑搁置,转而一脸笑盈盈地道:「陌大人说了,过几天要让小姐去禹府住些日子,小姐正好趁着机会跟禹殿主相处一下,等到彼此熟悉,说不定禹殿主就自己告诉小姐了。」

    说是相处,但也不完全是为了相处就是了。

    火灵力血脉的事,陌凉并没有主动问陌无殇要答案,毕竟这样大的事,从前都未曾提起过,想来必是有什麽理由。陌凉并不愿意为难陌无殇,故而她便暂且压下了满腹疑惑,反正就这麽一步一步走下去,总能找到答案,或者陌无殇也许哪天就会自己向她说了。

    她向来不是个冒失的急x子,也明白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多问,自有不多问的好处。

    几日後。陌凉去禹府的前一晚,陌无殇将她唤去了书房。

    「凉儿,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尽管有些时候顽劣了些,但老夫说过的话,你都记得。」陌无殇叹道:「一直以来,爹从未cha手过你决定的任何一件事,你也从未让爹c心……但从今往後,有些事必然会不太一样了,你必得小心再小心。」

    陌凉垂眸,轻轻应诺:「nv儿明白。」

    见陌凉如此平静,陌无殇愣了愣问道:「你不问是哪些事?」

    陌凉摇了摇头,复抬眸含笑看向陌无殇,道:「我不想爹爹为难,而且我相信爹爹不说,是为了我好。」

    陌无殇凝视着陌凉,半晌,释然地笑道:「看来是爹狭隘了。」他一直捧在手心上小心呵护的小nv孩,早已长成。

    陌无殇一直都把陌凉想得太脆弱,竟忘了她毕竟是那个nv人的孩子。

    陌凉的娘亲是如何一个心志坚定、无畏无惧的nv子。陌无殇是亲眼见识过的。陌凉此时的眼神,和nv子如出一辙,让陌无殇不由得遥想当初,同时也想起了不得不面对的事实──陌无殇微微蹙眉。

    见陌无殇脸se一瞬沉了下来,陌凉喊了声:「爹爹?」

    陌无殇眉头随即舒展开来,略一顿道:「啊……爹没事,爹就是有些舍不得你。年纪大了,竟也开始担心说出来了,你会笑话爹。」

    闻言,陌凉上前亲昵的g住了陌无殇的手道:「我才不会笑话爹爹,爹爹舍不得自己的nv儿,不是正常的嘛?」

    陌无殇笑道:「那倒是。如此看来,还真是年纪大了,人也跟着多愁善感。」

    陌凉微鼓着腮帮子道:「爹要是再说自己年纪大,我可就不愿意去禹府了。」

    陌无殇立刻道:「那不行。」

    陌凉道:「为何不行?」

    「你现在待在禹府,会安全些。」毕竟总不好叫禹寒熙搬来陌府,而在陌府弄个灵力结界,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惹人注意。思来想去,只能让陌凉到禹府,如此就算有人疑心什麽,再思及两人订有婚约,疑心也会因此减退,至少能保暂时无虞,不必终日悬心。

    陌凉道:「因为那些暗灵会忌惮禹殿主?」禹寒熙给的那本司祭老祖先的日记,陌凉这几日耐着x子,也差不多看完了。除了知晓暗灵的存在,对司祭的了解,也远远超过从前的认知。

    r0u了r0u陌凉的头发,陌无殇郑重道:「是,所以你也要切记以後再不能独自出去乱晃了,必得好好待在他身边。」

    「喔……」陌凉嘴里含糊地应着,面上有些不情愿地微微皱眉。陌无殇语气於是严厉了几分:「务必记得!」

    陌凉这才正se道:「nv儿记住了,必定寸步不离。」

    ???

    从到了禹府後,除了上茅房、睡觉和洗澡,其他时候陌凉只要是醒着,都是黏着禹寒熙,彻底落实答应陌无殇的寸步不离。

    她倒也不是想真的就一直这麽黏着禹寒熙。她就是想,她这麽黏人,禹寒熙迟早要嫌弃她,就会让她不要老跟着他,她就有理由独自行动。

    可是陌凉没想到的是……她黏了禹寒熙整整一个月!禹寒熙非但没有半句嫌弃,就连半点窘迫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压根就把她当成了一只乖巧听话的宠物。

    既然安安静静的黏着行不通,陌凉便开始作妖。

    禹府後院的凉亭内。陌凉正竭力地向禹寒熙八卦着煦都大小事,尽管禹寒熙根本没有在听。她仍是一刻没有停歇地说着,诸如煦都哪条街里的老王娶了年轻貌美的小妾、哪个老李爬房顶藏私房钱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下来,甚至到谁家里前天捏si了几只蚂蚁……至於她为什麽知道这麽多,那自然是靠夜之殿魍魉的情报网,找点八卦素材,她再加油添醋地加上些情节,也就足够她说上整整一日了,就是有点费口舌。

    禹寒熙坐在桌边,一边听着陌凉聒噪,一边翻着手里的书;视线落在书上,手则慢悠悠地伸向一旁桌上的糕点,然後非常顺手地放到──塞到了面前正喋喋不休的陌凉嘴里。

    「唔……!我呜呜呜呜呜呢?!」她还没有说完呢!陌凉先是一愣,很快便呜呜地发出抗议。

    不过禹寒熙终於是有反应了。

    陌凉不禁暗暗得意。哼哼哼……!她就不信她这麽吵,禹寒熙还能无动於衷!

    嚼了几口嘴里的糕点,觉着有点甜腻,配着茶咽下糕点後,陌凉才开口道:「你要是嫌我吵,那还是我去──」禹寒熙直接截断道:「不行。」

    陌凉不si心又道:「那还是你教我点什麽防身的灵术?要是哪天有个万一什麽的,刚好你不在,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暂时保护好自己。」

    禹寒熙抬眼看向陌凉,只见後者一脸真诚,然而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视线就再次落回书页上:「先学好基础。」

    陌凉问道:「什麽基础?」

    禹寒熙淡淡答道:「静心。火灵力者,最忌浮躁。」

    陌凉不甚服气的撇撇嘴:「我最能静心了,我前面整整一个月都很安静呢。」

    禹寒熙不以为然道:「看着静心,实则思绪未停,成日就想着如何自己溜出去玩,你这也能算静心?」

    陌凉心虚地轻咬了一下下唇,但还是懦懦地辩驳道:「我就是想了那麽一下……」在陌府的时候,一个月还能出几次门;来了禹府之後,陌无殇要她半步不能离开禹寒熙的视线,而这话显然也交代了禹寒熙,故而在她想要偷溜出去的时候,禹寒熙就会出现。思及此,陌凉顿时耐不住脾气地爆出心里话:「整个月不出门,你不觉得闷,我都要闷si了!」

    嚷了这麽一句话,憋着的闷气顿时舒散了不少。同时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大声,陌凉於是小心翼翼地看向禹寒熙,只见禹寒熙终於合上手里的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是不能出去。」

    闻言,陌凉顿时来了jg神:「能出去?」

    禹寒熙看着陌凉,认真道:「我一直都没说不能。」

    「啊?」陌凉愣愣地张嘴,不明所以。

    禹寒熙微微挑眉道:「你没问我要不要出门。」

    陌凉已经尽力拼凑出禹寒熙完整的意思,但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我邀请你一起出门,你就会跟我一起出门,然後我就能出门?」

    禹寒熙轻应了声表示肯定:「嗯。」

    陌凉懵然:「不是,那你为什麽不早说?」

    禹寒熙简短答道:「你没问。」

    陌凉一阵懊恼。都怪她只想着怎麽「自己」溜出去,但其实跟禹寒熙一起出去也并无不可。如此想着,随即道:「那好,我现在想出门,你一起去不?」

    禹寒熙不加思索,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

    陌凉忽然有个念头,於是又问道:「依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问你,你就会答应?」

    禹寒熙道:「看你问的是什麽。」

    陌凉嘟哝道:「哦……看来不是有求必应啊。」

    看着陌凉有些怏然的小脸,禹寒熙默默无语。尽管相处了一个月,但很多时候他还是不太能理解这nv人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陌凉虽然是想出门,但具t也没有想去哪,因此,出了禹府後,就和禹寒熙二人一前一後,一路漫无目的。

    碍於有些事情不方便让太多人知晓,所以昕紫并没有一起到禹府。以前有昕紫和她在府里嬉闹,反观到了禹府後,一切都很安静。陌凉之所以b以前待在陌府时,更渴望出门透气,有一半即是因此缘故。虽然也是因为她和禹寒熙没有太多话题的缘故。

    总这麽相看两无言也不是办法,得找个契机和禹寒熙拉近点关系才好。

    想是这麽想,可是这一个月下来,陌凉t会最深的就是──要探禹寒熙的底,确确实实是非常不容易的,几乎是无迹可寻。彼此间要有话题,多少得对这个人有一定程度了解,可陌凉对禹寒熙的了解却仅止於所见所闻,知之甚少。尽管是想过直接厚脸皮的问禹寒熙,但细想又觉不妥。

    二人一路寂静无言,只偶有车马辘辘声响,或行人低语擦身而过。直到走到摊商聚集的街市,喧嚣的吆喝声不绝於耳,四周的声音一下就明朗了起来。

    陌凉不禁吁了口气。才稍稍放松jg神,一道嗓音传来,陌凉顿时又觉得不好了,而且是特别不好的那种。

    这嗓音她再熟悉不过,上次就是没能躲过,才害得她被佐旑棠盯上。

    正想着要转身,霍民谦已然站定在陌凉面前,招呼道:「陌姑娘,好久不见。」但霍民谦这次招呼里明显少了fangdang不羁,估计是因为禹寒熙也在;只瞧霍民谦虽然是和陌凉打招呼,却是紧蹙着眉宇将目光投向了陌凉身後的禹寒熙便可知。

    似乎是在思考着要不要也和禹寒熙打招呼。好半晌,霍民谦眉间才稍稍舒展开来道:「禹殿主也在。」

    禹寒熙没有回应霍民谦,视线落在了霍民谦身後:「佐姑娘也在。」陌凉这才注意到,佐旑棠也在。

    冤家路窄啊,这就聚在一起了。

    陌凉不禁苦闷着一张小脸,心道:「有没有这麽倒楣,心血来cha0出个门就遇上了,还一次两个!」

    佐旑棠显然是不想打照面,才刻意站在霍民谦的正後方,从陌凉的视角看去确实不会马上注意到她。

    对於被禹寒熙直接略过,霍民谦眉角微ch0u了下,却也没有再多说什麽。反倒是佐旑棠登时撇过脸就道:「禹殿主就不必和我打招呼了吧,谁还不知道禹家和佐家如今势如水火,又何必客套?」话说得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禹寒熙道:「禹家从未想过和谁过不去。」

    佐旑棠冷冷道:「只凭晨之殿殿主是你,外头就不知多少人把佐家当成笑话看。如此还不算和佐家过不去吗?」

    陌凉只觉得这话听起来简直是无理取闹,饶是禹寒熙听了这话,也不禁微微皱眉。

    岂止是桀骜不驯,根本是不可理喻。

    早知佐旑棠会如此说话,禹寒熙方才便会当作没看见她。毕竟这话是真不知该如何应答,何况会说出这样的话,估计和她争辩也多是无用。

    禹寒熙不愿作无用的争辩,陌凉却是忍不住开口道:「这话说得也太奇怪,难道是禹家让旁人去笑话佐家?」

    听见陌凉开口,佐旑棠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怎麽?才定了婚约,就这麽急着帮未来的夫家说话了?」

    陌凉意气自若道:「这不是帮不帮谁说话,是道理本该如此,说句公道话罢了。」

    佐旑棠嗤笑道:「那是,陌家权高位重,说的话自然有道理。禹家可真是攀上了一个好靠山啊!好一个一人得道,j犬升天!」

    佐旑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陌凉忍着脾气,袖里的手紧攥着拳,才要再开口,禹寒熙便伸手拉着她往後靠。

    背轻靠着禹寒熙的x膛,距离之近,陌凉一时转不过身,只能仰着脑袋去看禹寒熙。

    禹寒熙神se淡淡道:「不必和她多说。」

    陌凉多少清楚婚约是为了保护她才订下的,既是为了她才引得禹家被人说话,她理应维护。毕竟订了婚约後,两家关系便是密不可分,一家受辱,则另一家也必定受辱,所以护短是肯定要护的。何况佐旑棠先前还那般放火烧她,这次说什麽她也不能就这麽算了,否则佐旑棠怕是以後都要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陌凉仰着脑袋,一脸不满地鼓着腮帮子道:「我不和她多说几句,她没个忌惮,越说越过分,或者到处去胡说。你禹家岂不是要声名扫地?」

    禹寒熙道:「你说再多句也是无用。」

    佐旑棠明摆着蛮横不讲理,和她多说就是浪费jg神。陌凉不是不明白,只是这几日她总觉得特别烦闷焦躁,出门前也是因此才对着禹寒熙大声地说了话。

    陌凉想挣脱开禹寒熙拉着自己的手,去争口气。禹寒熙却似乎察觉到了什麽,眉间微皱,握着陌凉手腕的力道也随之稍稍加重了些。

    霍民谦这时开口道:「我说陌姑娘和禹殿主,这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不好看吧?」对於陌凉,霍民谦本认为自己势在必得,却没想到半路被一个家世背景b自己差一大截的男人给横cha一脚,楞是闹了一个没脸。眼下两人又这麽在他面前亲近,他可没有那麽宽阔的心x能忍得住。

    禹寒熙这才瞥了霍民谦一眼:「多谢霍公子提醒。」说罢,拉上陌凉便要走。

    却不想佐旑棠还没完了。看见禹寒熙拉着陌凉要走,佐旑棠忽然自己跌坐在地上,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街市内,摊商和路人纷纷被这一声尖叫x1引了注意力。

    只见佐旑棠跌坐在地上,眼眶泛红地指着陌凉和禹寒熙:「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你们竟然对我动手!两殿联姻,皇族权威就不放在眼里了吗?天子脚下,你们也敢公然打王公贵族的子nv!」

    陌凉错愕地眨了眨眼,然後去看霍民谦,因为眼下唯一离得最近的证人就只有霍民谦。而霍民谦却是退到了范围外,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明显没打算替她和禹寒熙作证。

    这下可不好收拾了。

    陌凉对天发誓,她是真不知道佐旑棠竟会如此胡搅蛮缠!要是早知道,肯定半句话都不会跟她说,立刻遁走。陌凉转头,禹寒熙正皱着眉看她,虽然没说话,但那脸上分明写着:「你看看你,刚刚让你走,你不走。」

    陌凉缩了缩脖子,呐呐道:「我就是想争口气……」

    禹寒熙颇为无奈地轻叹,复看向坐在地上撒泼的佐旑棠,神se漠然道:「佐姑娘这是何意?」

    佐旑棠冷笑了声道:「怎麽?不承认?禹殿主如此不把皇族权威放在眼里,难道是想谋逆吗?」

    「佐姑娘需慎言。」禹寒熙微微眯眼,眼神一冷。

    「禹家可不要学错了路。从前冰灵力一脉的当家闻人氏妄图谋反,最後落得一个灭门,甚至牵连整个脉系被诛杀殆尽的下场。」丝毫没有理会禹寒熙渐冷的脸se,佐旑棠继续嘲讽道:「说来当时的闻人氏和如今的禹家一样,原都是默默无闻,後来和火灵力一脉的北方氏联姻,北方氏的长nv当时是夕之殿殿主,闻人氏则是当时的晨之殿殿主,如此说来……也是两殿间的联姻,才生出的谋逆之心呢。」

    周围的人们也随之议论道:「是呢,看来禹家这回高攀还真有可能是有所图谋啊。」

    「我就说罢!安静了这麽些年,怎麽突然就和陌家成了亲家,还不是因着夜之殿是个实打实的靠山!」

    听着周围人们的风言风语,陌凉袖里的拳紧紧攥着,指尖抵着手心,压出了红痕。

    佐旑棠佯装好心地提醒道:「司祭一族能贵为一殿殿主不容易,禹殿主更该谨言慎行才是。」

    禹寒熙冷着脸,微微垂眸道:「是该谨言慎行,但无须对你。」

    佐旑棠一愣:「什麽?」

    不等佐旑棠明白过来,禹寒熙抬手,浅紫se的灵力瞬间在周身散开,只见地面上隆起一条直线,且似有什麽在地里飞速移动,直冲向还坐在地上的佐旑棠。

    「啊!」这次佐旑棠是真挨了打。

    地里一条泛着紫光的藤蔓冲出,狠狠一下ch0u在了佐旑棠身上。

    佐旑棠怒极道:「你……你竟敢真打我!」

    禹寒熙不以为意道:「现在是真打,那看来刚刚是假打了,或者该说我刚刚根本都没动手。」

    「如此,本g0ng是该治你一个w蔑之罪。」禹寒熙冷眼看着佐旑棠,,即便陌无殇未曾明言交代,她也从未言及,彼此心照不宣。

    陌冰垂眸,浅浅一笑:「还能见到爹和凉儿,我便也知足。」

    松开环抱着陌冰的手,陌凉闷声道:「别说得如此伤感,否则像是离开就回不来了一样……」

    久离煦都,难免伤怀,但陌冰并无意惹起陌凉忧思,旋即岔开话题,道:「先来看看给你带的礼物吧,看完了再和我一起去见爹。」

    「我才刚见过爹爹。」陌凉不乐意。

    陌冰道:「还闹了脾气是吧?」

    陌凉瘪了瘪嘴,不作答。

    「爹年纪大了,也是担心你。」说着,陌冰伸手搭上陌凉的肩膀:「爹也并非铁石心肠,你待会就去和他好好说,我陪着你。」

    陌凉拗不过,只能有些丧气地点头答应。

    就在陌凉、陌冰和昕紫几人闲叙间,禹寒熙也已来到陌府。本就打算来,出门前正好陌府的管家来传话说陌无殇要见他。他早知道陌凉先他一步回了陌府,说起来还是他有意放行,否则陌凉哪能自个儿溜出禹宅。

    估计陌凉现在也没发现身上被禹寒熙施加了灵力屏障。

    上次陌凉在街市上爆发灵力後,这身上的灵力气息便也藏不住了,禹寒熙於是在调息时,一并设下屏障术法在陌凉身上,如此也才能任由陌凉自己跑回陌府。

    再者,经先前被陌凉嚷过一回,禹寒熙也知晓陌凉不喜欢被过甚约束。所以屏障他就默默设下,既有了屏障掩护,陌凉要自己溜回陌府,他也就当不知道。

    只是陌无殇对此并不知晓,必定要先好一顿发火。

    果然陌无殇一看见禹寒熙,就怒气冲冲地道:「你说会护好她,就是这麽护的吗?纵容她自个儿回来陌府,甚至还要带她离开煦都?!」

    禹寒熙闭目一瞬,复长叹:「我在她身上设了灵力屏障,足以护她在陌府和禹宅来回间的周全。」

    斜睨了禹寒熙一眼,陌无殇冷着脸道:「那带她离开煦都这事你如何说?」

    禹寒熙道:「皇上的意思,不得不从。」

    陌无殇脸上退去几分寒意,转为疑虑:「皇上要你带她同去?」

    禹寒熙道出原因:「看来皇上对陌殿主仍有忌惮。」见陌无殇蹙眉看着自己,有些话他不好明说,只言简意赅地补了句:「皇上昨日召我入g0ng,佐楠晨也在。」

    陌无殇听明白了禹寒熙意在提醒佐楠晨曾来探查过陌府,但仍略微不解道:「但他那次试探并未有实证……」说着,恍然悟了:「就算未有实证,仅凭三言两语的猜测,也足以令皇上心里留个疑影。」

    不难预料,佐楠晨定是向事先向皇上明言了探查陌府一事。

    陌无殇似是自嘲地一笑:「先是让冰儿离开煦都,接着是凉儿麽?看来这是要彻底拿捏住老夫啊。」复细思道:「冰儿离开煦都好歹也带走了一半的魍魉暗卫,凉儿此去……禹家五少爷一文弱书生又身无灵力,唯有你能护她,难保不会有顾此失彼的时候,纵有你所说的灵力屏障护身,也并非万无一失。」

    猜出了陌无殇的想法,禹寒熙道:「若再调动魍魉暗卫,只怕皇上更要疑心。」

    陌无殇道:「不错,老夫是想调魍魉暗卫与凉儿同去,也知晓如此大动作必然惹得皇上更猜忌,故而老夫只调动一人。只此一人,足令老夫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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