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电梯,小区外突然响起刺耳的急救车鸣笛声,孟晏臣心里顿时升起些不好的预感,不顾身后传来的阵阵刺痛,脚步更急了些。
刚出了楼道便看到小区门口聚集了一大群路人,孟晏臣木着一张脸走近,听到了人群的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高空坠物,那么大一个花盆砸下来,就正好砸到了个过路的小姑娘……”
“这么倒霉啊?人怎么样了?”
“不知道,这不救护车才到……”
“这还不得赔一大笔钱……”
……
孟晏臣早在听到那句砸到了个过路的小姑娘之后,便再也听不到任何话。他耳边嗡鸣,明明看得清眼前的一切,却更像是深陷幻觉。身后的刺痛提醒着他所处的现实,孟晏臣脚步踉跄了一下,拨开眼前围观的人群,先看到了赶到的警车和救护车。
案发现场被警车挡在后面,孟晏臣的视角只隐隐约约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刺眼的血迹。
他抿紧了唇角,已然听不到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察的劝阻,只想再靠近一些。直到耳边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
“哥?!你怎么下来了?”
孟晏臣失焦的一双眸子艰难聚焦在不远处的女孩身上。她身上的白色外套染了大量血迹,鬓发也有些散乱,好在……好在她还好好的站在那里。
“沁沁……”
许沁快步走过来,跟旁边拦着孟晏臣的警察解释。
“不好意思啊,他是我哥哥。”
耳畔的嗡鸣声逐渐消失,周围纷杂的声音终于落进孟晏臣的耳中。
“听说是这个白衣服的小姑娘打了救护车电话和报警电话……”
不是她。
出事的人……不是许沁。
孟晏臣站直了身子,对身边的警察道歉:“抱歉,我以为出事的是……我妹妹。”
警察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这人这么拼命的往里面闯,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人之常情,都可以理解。”
解开了误会,警察走到旁边去维持秩序了,许沁细声细气的跟孟晏臣解释。
“我买了药刚走到门口,刚好花盆砸下来砸到了那个姑娘,我不能这么放下她不管……对不起啊哥,让你担心了。”
孟晏臣似乎已然恢复了冷静,摸了摸许沁的发顶:“你做的没错,沁沁。”
不幸中的万幸,花盆掉下来的时候砸中了那个女孩的肩膀,没有伤到重要器官,许沁学过一些急救措施,又处理的及时,没出现大出血的情况。这会儿那女孩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现场只剩下警察在调查事故原因和花盆掉落的楼层。
这时一个女警走过来询问许沁事发当时的情况,许沁一一回答,孟晏臣站在一旁陪她,目光无意落在许沁的小腿上,忽然抓住了许沁的手臂。
“哥?”许沁茫然转头。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孟晏臣打断了警察的问话:“我妹妹她受伤了,可不可以让我先带她去医院,剩下的问题……等她处理了伤口再回答?”
“呃当然可以……”女警察道歉:“不知道您也受伤了,麻烦您留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好……”
她受伤了?许沁有些茫然的看向孟晏臣,顺着他漆黑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小腿上的一片血痕。
她当时离那个女孩儿很近,应该是花盆摔碎后溅起的碎片划伤了。只是情况紧急,许沁忙着救人,忙着联系救护车和警察,直到这会儿孟晏臣说出来,她才觉得小腿疼的厉害,轻轻嘶了一声,下一秒便落入了孟晏臣怀里。
孟晏臣面色如常的横抱起许沁,对那女警说:“留我的吧,139……”
他快速留了电话,转身抱着许沁大步离开现场,开车把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跟那个被砸伤了的女孩比,许沁的伤并不算太严重。只是划伤她的花盆碎片还沾着泥土,难免要进行清创。急诊外科诊室里,许沁抓着孟晏臣的衣角疼的不住吸气,孟晏臣把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最长的那道伤口缝了两针,两人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孟晏臣一路抱着许沁上楼,把人扶进浴室,许沁表示她只伤了一条腿可以自己换衣服,孟晏臣便待在浴室门口等她。待许沁换好了衣服出来就又把人抱起来,抱进卧室。
突如其来的慌乱终于结束,许沁靠坐在床上,仰头问正在给她倒水的孟晏臣。
“哥,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爸妈?”
“瞒不过。”
也是。爸爸每天早上都要看新闻,这事万一上了新闻……自己坦白还是比等着爸妈发现要好。
“哎……妈又得担心了。”许沁接过孟晏臣递给她的温水,喝了一口。
孟晏臣没有答话,只是转身不知又去找什么事情做。许沁把水杯放回床头的柜子上,看到了自己刚刚随手放在那儿的药,那是她专门下楼去买的伤药。
许沁愣了一下,再次看向孟晏臣,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哥……”她轻轻喊他。
“嗯?”孟晏臣声音平稳。
“你过来。”
孟晏臣滞住了一瞬,而后走向床边,神色如常的看向许沁:“怎么了?”
许沁拉住了孟晏臣垂在身边的手。
如她所想,那只手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哥……”她抬头看向孟晏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没事,真的没事。”
“……嗯。”孟晏臣眸光闪了闪。
许沁坐直了身体,拉着孟晏臣的手,逼迫他不得不弯下腰对上自己的眼睛。
“哥,我在这儿呢。”
强撑着不露出半分的巨大恐慌便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点点蔓延而出,孟晏臣几乎瞬间红了眼眶。他似乎怕这样失态的自己吓到许沁,慌乱的偏过头去,却被许沁张开手抱住。
“没事了,哥。”
若不是看到床头伤药想起孟晏臣身后还带着伤,她险些被孟晏臣隐瞒过去。
明明带着伤,却行动自如没丝毫影响,若是在外面那会儿还情有可原,可这会儿已经到了家,孟晏臣依旧如此。
如果不是那伤在没有上药的情况下,几个小时内迅速愈合……那便是孟晏臣在掩饰。
他在掩饰什么……
许沁目光落在孟晏臣细微颤抖的手指上,突然想到……孟晏臣在自己迟迟未归的情况下出了门,看到警车和救护车,又以为被花盆砸伤的是自己……
还好,还好这一次……她觉察到了孟晏臣的不对劲。
情绪一旦找到出口便再无法遏制,孟晏臣抱着许沁,无意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人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
“沁沁……”他哑声唤她。
“我在。”
女孩儿轻柔的回答彻底烧断了孟晏臣脆弱的神经,他几乎失神的把许沁压回床上,抖着手指去解自己的腰带。
“要我。”孟晏臣额头抵着许沁的肩膀,脆弱不堪:“沁沁,要我……”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而非虚幻。
许沁心疼的在他耳侧落下一吻,伸出手抓到了床头柜上刚买回来的伤药,旋开瓶身,挤了一大块ru白的药膏在指尖,手指向下,触到了孟晏臣破损的xue口上。
他带着这伤陪自己折腾了大半夜,别说愈合……原本算不得严重的伤口已然因摩擦而红肿起来,轻轻一碰便又有血丝渗出。孟晏臣却丝毫不觉得疼,他跨跪在许沁腰侧,大腿微微用力撑住自己的身体,而后对着许沁的指尖慢慢坐了下去。
微凉的药膏蜇痛了伤口,孟晏臣呼吸粗重了几分,却坚定的将许沁的手指全部吃了进去。
没有扩张,甚至xue口比之前还要红肿……未被开发过的xue口在伤药和血ye的润滑下吃下了许沁的三根手指,孟晏臣已然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微微喘息着,看向许沁的眸子有些迷茫。
“沁沁,沁沁……”
深埋在体内的手指微动,再一次打碎了孟晏臣的呼吸。
手指在狭小的空间内仔细寻找,终于在触碰到某一处的时候,孟晏臣闷哼一声,差点软了腰,而身前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分身也跟着微微挺立起来。
找到了。
许沁反身把人压在身下,略微失神的孟晏臣竟然还记着顾及她腿上那点伤,仔细护着她,直到小姑娘跪在床上,空着的那只手扶着他修长的腿,微微下压。
“哥。”埋在他体内的手指按在那要命的一点上,加了些力气:“舒服吗?”
孟晏臣呜咽一声,抬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许沁坏心眼的勾起唇角,偏要欺负的更狠一些。平整的指甲直接在那一点上狠狠刮了一下。
孟晏臣绷紧了腰身颤抖,喉中溢出几声闷哼,完全挺立的分身顶端逼出了点点晶莹。
许沁爱极了他的反应,手指不断在xue口进出,每一下都Jing准戳在那小小的腺体上。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的孟晏臣丢盔弃甲,明明承受不住更多,却不曾反抗。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被子,胸膛随着许沁的动作而剧烈起伏。
“唔……沁沁,啊……别,别……”
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直到女孩又一次狠狠刺入,指甲划过早已红肿不堪的腺体,孟晏臣紧绷着身体,射在了自己小腹上。
意识回笼,孟晏臣重新活了过来。
而后便感受到身下泛着清凉的刺痛。向下看去,许沁正跪在他两腿中间,仔细帮他清理着xue口的血迹,帮他涂药。
“沁……沁沁,我自己上药就好。”
他慌乱的想要起身,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小孟总,下一秒却被女孩按住大腿:“别乱动。”
许沁抬头瞪他一眼:“伤都撕裂了,再乱动就找周医生来!”
周医生是孟家的家庭医生,从小兄妹两个挨了家法,几乎都是周医生给两人治疗。
只是这种伤……孟晏臣不想让许沁之外的任何一人看到。
他只好红着耳朵任由女孩为所欲为。
而直到这会儿,孟晏臣终于可以确认。
眼前的一切便是真实,许沁没事,她好好的……
自下楼听到鸣笛声那一刻起便高高悬起的心,被许沁托着,终于轻轻……轻轻的落了下来。
清晨。
许沁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孟晏臣近在咫尺的脸。
没有金丝眼镜,睡着了的孟晏臣看起来失去了面对别人时一贯的压迫感,脸上反而多出几分稚气。许沁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包养了男大学生的富婆。
嗯。男大学生。
许沁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孟晏臣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许沁笑意盈盈的脸。
“在笑什么?”他忍不住被感染的勾起了唇角。
许沁打死也不敢说自己的妄想,摇头:“没有没有!哥你今天要上班吗?”
“公司那边刚忙完一个大项目,有几天假期。”
“太好了!”许沁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我们去旅游吧?哥你有几天假期?要是短的话就去云南,你不是喜欢蝴蝶吗,我们去蝴蝶谷!要是假期长一点还能出国玩……”她越想越兴奋,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下一秒却被腿上的疼痛唤醒,眼看着要跌回床上。
孟晏臣伸手接住了她,抱着她坐起身,手指浅浅握住了许沁的脚腕去查看她腿上的伤:“小心些。”
确认了伤口没事,孟晏臣这才有空打趣:“那么多计划,坐着轮椅去?”
许沁泄气。
“别说旅游了……差点忘了还要告诉爸妈……”
就在这时,孟晏臣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付闻樱打来的电话。
孟晏臣简单应了两句便挂了电话,一旁不敢出声的许沁赶紧询问:“妈说什么了?”
“肖亦骁今天要去家里玩,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肖亦……”许沁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这么个人。算是跟她和孟晏臣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与孟晏臣相比,肖亦骁就像个性格跳脱的猴子,小时候没少拉着孟晏臣干坏事,往往事情败露了还要孟晏臣背锅。
付闻樱是不太喜欢肖亦骁这样的性格的,但两家关系好,所以也没禁止兄妹两个跟这个皮猴来往。当时觉得家里十分压抑的许沁,几乎每天都盼着肖亦骁能来家里,带她出去玩。
只是十六岁出国之前,许沁那次醒来之后,便觉得前尘往事大梦一场,连带着以前的事,认识的人都像隔着一层膜,再次提及,也不能勾起半分情绪。
孟晏臣见她想起来了,便温声问她:“要一起回家吗?”
许沁对肖亦骁没什么兴趣,但看了看自己还伤着的腿,叹气:“得回去呀……当面跟爸妈解释一下,免得万一他们真知道了,还要担心的跑过来看我。”
孟晏臣揉了揉她的发顶。
孟家。
电视上播着晨间新闻,付闻樱正坐在沙发上品茶,听到电视里报道:“昨天夜里八点半,市中心嘉林小区附近发生一起高空坠物事件……”
嘉林小区?沁沁住的地方?
听到熟悉地点的付闻樱下意识抬头,便看到了电视里一身白衣,身上沾着血迹的许沁。记者的镜头主要对准了医护人员和受伤的那个女孩儿,因此许沁的身影在镜头里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付闻樱皱眉,问身边正在用手机看财经新闻的孟怀瑾:“怀瑾,刚刚那个新闻你看到了吗?我怎么看着里面有个小姑娘像沁沁……”
孟怀瑾放下手机抬眼看去,新闻已经播到了记者采访现场警察的画面。
“就在沁沁那个小区。”付闻樱有些慌乱。
“别慌,先给沁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孟怀瑾握住了她的手安慰。
就在这时,孟家的大门打开,孟晏臣扶着许沁出现在了门口
许沁冲自家爸妈咧嘴笑:“爸,妈,我和哥哥一起回来啦!”
孟晏臣也乖乖喊人:“爸,妈。”
付闻樱一眼便看到了许沁腿上缠着的纱布,忙站起身走过去,扶住了许沁的另一只手臂:“这是怎么弄的?出什么事了?”
许沁由两个人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呼出一口气:“昨晚下楼买东西,回去的时候遇到了高空坠物,不知道哪家的花盆掉下来砸碎了,碎片溅起来划到了腿,不严重,没事的。”
付闻樱和孟怀瑾这才可以肯定刚刚新闻里的就是许沁。
好在人没什么事。付闻樱张了张嘴,想要训斥她太不小心的话在嘴边停顿了一下,没有出口,只是叹气:“你这孩子……受伤了跟妈妈说一声,妈妈过去照顾你,带着伤乱跑什么。”
“这不是怕你和爸爸万一知道了要担心嘛,妈妈那么忙,还要来照顾我,太累了。”许沁眨眨眼,开始甩锅:“何况是哥问我要不要回家的!他说亦骁哥今天来家里玩。妈,我跟亦骁哥也十多年没见面了。”
“晏臣你也是,知道你妹妹受伤了还折腾她回来……”
……还真是他问了许沁要不要回家。只是问的时候两人在同一张床上。孟晏臣乖乖站在旁边,挨付闻樱的训。
“好了好了,既然沁沁受了伤,回来也好。在家多住几天,伤好了再回去。住家里你妈妈和张阿姨照顾你也比较方便。”孟怀瑾开口当和事佬。
“辛苦妈妈啦。”许沁抱着付闻樱的手臂撒娇。
到家没一会儿,肖亦骁便到了。
孟家爸妈出门看展去了,肖亦骁到孟家的时候,孟晏臣正把一盘切好的水果摆在许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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