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几秒，等电话又响了两、三声才按下接听键，心里纳闷为什麽虞睿希这麽快就打电话过来，难不成对方连自己从车站回家还有在中间耽误的时间都算进去了？不对啊，虞睿希怎麽可能知道他中间还被抓去大卖场逛了一圈才回来——已经接通的电话传来因为距离而模糊的声音，他心头一紧，投降似地再次把脸埋进自己的枕头里。

    为什麽！虞睿希的声音！可以这麽合他胃口！尤其还是在他正想着对方的时候听到虞睿希的声音，简直就是压si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啊这样很犯规知不知道啊啊啊！

    脸闷在枕头里倒ch0u了口气，无b艰难地把手机放在耳边。

    「中期？」电话接通了却一直没人说话，只有一些杂音，虞睿希的语气不免多了几分担心。

    一听到虞睿希的声音，他就觉得他快不行了——然而其实是因为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几乎窒息的关系。他侧过脑袋，呼x1口新鲜空气，按住x口试着安抚里头乱撞的那头小鹿，说出口的声音他自己听了都觉得会不会太……像是在跟男朋友撒娇。

    「睿希哥……」

    「怎麽了？」虞睿希一听见张中期那软绵绵的语气，立刻联想到每次两人独处时，小朋友那副乖到不行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软，本来就很温柔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

    这对某个小朋友来说也更具杀伤力。

    虞睿希又问：「已经到家了吗？」

    「嗯……」他咽了口口水，继续说：「其实早就已经到了，只是中间被我舅舅载去买东西，回到家之後我妈又跟我聊一下……我也是刚刚才进房间，才有空跟你说我已经到了。」

    「那就好。」虞睿希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搭车累不累？」

    「还好。我上车後发现旁边是一个nv孩子，她还挺会聊天的，不小心就和她一路聊到下车。」随後他跟想到什麽一样，又补了一句：「我没有跟她要什麽联络方式－－」听见虞睿希的笑声，他怀疑他的脸是不是快烧起来了。

    抬手0上自己的脸颊还顺便捏了两下，软软的颇有弹x，好像真的b以前更顺手。

    於是他想起他妹说他胖，他妈嫌他r0u。

    然而凶手正在和他讲电话。

    突然有点不爽。

    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要向害他长r0u的原凶抱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那个……我被我妈还有我妹……说我变胖了……」

    虞睿希顿了顿，不禁回忆最近几次把张中期搂在怀里抱的手感，好像真的b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那会儿还要好一些，即便他们正式交往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而在更早以前，张中期给虞睿希的印象就是他觉得这工读生整个人瘦得像根竹竿没两样，手长脚长，每次做事把袖子卷起来时，露出的手腕细得好像用大姆指和食指就能够紧紧扣住。

    接着想起的是小朋友的食量，其实有点惊人。

    他默默地弯了嘴角，几经思考，认为张中期长点r0u完全是利大於弊，「胖一点也不错，你太瘦了。」

    於是他听见张中期压低过後的惊叫声：「难道你是想把我养肥了之後再吃吗！」话才说完，他就觉得这句话怎麽听怎麽怪，但说出去的话好b挥出去的全垒打，回不来了。

    中间相隔着几个城市，透过电话交谈，有些失真的声音，气氛悄然暧昧。

    虞睿希的语气如同往常般温柔淡然，可是听在心虚的人耳里，每一字每一句话都沾染了他过於丰富的想像力，好好一句没什麽的话也能听出十万八千里外的弦外之音。

    「嗯……养肥了吃掉好像也不错。」语气中带着笑，听着有点不正经。

    张中期觉得他应该要发挥平常在店里跟罗聿笙讲g话的态度来装傻，才不会显得他是因为虞睿希的这麽一句话而陷入手足无措。

    然而这句话的歧义实在太大了，他的脑回路已经弯到在脑袋里绕了好几圈了，叫他别想歪？对不起，办不到。

    张中期深x1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几秒後，他想他冷静个p。

    因为他这里安静了太久，虞睿希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开口喊了一声张中期的名字，下一秒只听见重物倒下的声音。

    电话那一头的人满头雾水，「中期？怎麽了？」

    「没、没事，有东西掉到床上而已……」那东西的名字就叫张中期。

    脸还有些热热的，但是看现在这情势，他可能暂时逃过一劫。

    偏偏有人特别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吧，中期。」

    「怎样？」两人的对话变得正常不少，张某人甚感欣慰。

    「你回来後，我再抱抱看你是不是真的变胖了。」老男人丝毫不掩饰他悄悄开h腔的企图。

    小朋友也不笨，听出来了，无言以对，再次产生想回到过去把几分钟前提起变胖这回事的自己给搥到墙壁里的冲动。

    但认真来讲，其实他也不是不期待能和虞睿希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啦……

    小男朋友那边忽然没了声响，虞睿希语气里的笑意又更浓了几分，「中期？」

    双胞胎因为没事好做，只好闹小弟来打发时间。

    当两人玩弄小弟玩得不亦乐乎时，张妈妈开口了，问她们谁要上楼叫大哥下来。於是原本站在同一阵线的双胞胎立刻姊妹阋墙，最後才决定用猜拳分胜负，输的得上二楼把大哥叫下来。

    两姊妹玩的这一出，看在张妈妈眼里，没直接卷起袖子往她们的脑袋打下去，都算是她的脾气好。

    猜输的张佑璇只能鼓着不服输的腮帮子，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还刻意加重脚步咚咚咚跑上楼。

    张中期的房间就在楼梯旁边，她准备跟平常一样直接打开张中期的房间门突击她老哥时，房里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隔着门板模模糊糊传出来，她停下动作，眨眨眼睛，的好心ai妈带着小黑米去兽医院却扫不到任何晶片。终究还是没有人知道小黑米脖子上那条要价不斐的项圈到底是什麽人为她戴上的。

    好消息是ai妈得到了愿意帮忙小黑米一家的ai心赞助，表示要负担小黑米一家在送养之前的饲料费以及医疗费用，同时也远端捐了几大袋的饲料给帮忙的ai妈，正好替ai妈照顾的众多狗口解决将要无粮可吃的燃眉之急。

    他把这件事告诉双胞胎，两个人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失落，说着这样对小狗们也b较好的语气有些言不由衷。

    「舍不得吗？」

    「是有一点啦……」张佐媛瘪了瘪嘴巴。

    「真的只有一点点。」张佑璇也跟着嘴y。

    两人默默地看着张中期。

    「格，不能再多待几天吗？」

    「对啊，再多待几天，g嘛那麽早回去……」

    「我还要上课也还要打工啊……」看着两个妹妹的样子，他有点无奈，「春假就会回来了。」

    「这样不就只有过年跟清明节才能看到你？」

    「感觉跟拜祖先一样……」两个小王八蛋在此正式破功，嘻嘻哈哈地兵分两路跑了。

    「揍吧揍吧，你妈不会骂的。」负责载他去搭车的小舅舅耸耸肩。

    最後他还是没开揍，两个小浑蛋在他上车之後，站在车子後面对他扮鬼脸，他全看见了。

    难得放风的张至贤一个人在後座闷闷不乐。有哥哥在，他的恶魔姊姊就不会闹得太过份。然而他的靠山居然要离开了……想着想着，心里一委屈，他默默地开始掉眼泪，也不出声，还是前座的两个人想说他怎麽这麽安静，回头瞥了一眼，才看见小弟已经哭得整张脸都变成猴子pgu。

    幸好小舅舅和他熟知小弟的ai哭属x，找了个位置停下车，张中期从副驾移到後座，小舅舅从後照镜看两兄弟的脑袋凑在一块儿开始讲悄悄话，嘴角悄悄扬起一抹笑。

    哪知道张中期是在泄露双胞胎不敢被妈妈知道的小秘密，还提醒张至贤要就直接跟妈妈讲，不要跟个笨蛋一样让双胞胎知道他握有两个人的小秘密。小朋友频频点头，看起来好像都懂，但张中期想起小弟在学业方面的领悟力，总觉得他的前途渺渺。

    开学之後，一切重新回到轨道上。

    在学校该g嘛就g嘛，打工的时候被叫去g嘛就g嘛，只是因为开学了，他的班表大多都是安排在每天的晚班，六点上班，十一点下班。

    宠物店虽然固定在十点整拉下铁门休息，但不是铁门拉下就没他们的事，晚班的人得负责在一个小时之内把店里的环境再整理一遍。最主要的任务是要检查是否有被店员忽略的屎尿没拖乾净，再来就是用对动物无害的消毒剂把放在位置较低，将老是被饲主以「我家狗狗要自己选玩具名义」咬几下又留下口水的商品消毒。

    这些工作结束，还得检查该关的电源有没有关，绝对不能关的电源诸如水族区那些鱼的保命帮浦这类器材的cha头是否待在正确的地方，直到所有东西确认无误，晚班的同仁才能回休息室打卡下班。

    自从习惯虞睿希的温馨接送之後，张中期想想，不包括春节那段时间，他好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自己骑着脚踏车回家了。

    平常虞睿希来接他，在回家路上可能还会绕去别的地方吃点宵夜，直到把他送回家之後，虞睿希会在他下车之前，把他压在副驾驶座上用力亲过一回才肯放人。

    以前是这样的啦。

    如今牵着脚踏车的张中期有点想唱一首台北今夜冷清清。

    初五他回台北，虞睿希来接他时，曾提及在过完年後会有个工作进来，到时可能会有点忙，说不定会忙到没时间陪他，希望他不会因为这样觉得太孤单。

    他回想了一下他当时说了什麽？

    他好像说他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因为虞睿希没时间理自己觉得孤单，而且他自己在课业方面本来也挺忙的。他原本还想说开学之後排班的时间大多在晚上，和虞睿希相处的时间少了，他才担心b较黏自己的男朋友会不会觉得自己成了孤单老人。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虞睿希偶尔会在他面前开玩笑似地说自己是个老男人，但张中期不认为自己能够拿这件事来开虞睿希的玩笑。

    那天因为听虞睿希这麽说，到家时，张中期也不知道是哪条筋不对劲，话没过脑子就开口问男朋友要不要到他家坐坐。

    然而他已经近一个星期没回家，先不说租屋处里积了多少灰尘，没水没食物，空间还很狭小。他满脑子懊悔地想跟虞睿希说他只是在开玩笑，结果对方笑着说好啊，就上去坐坐。

    所以他只能y着头皮把人带回家。进屋後，他让虞睿希坐床板，他则是坐在椅子上，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了好，最後是虞睿希主动伸手把他拉到怀里，静静地抱了好一会儿。

    情侣嘛，抱着抱着擦枪走火也是再正常不过。

    一开始是张中期率先按捺不住，小猫似地偷偷t1an了下虞睿希的嘴唇，被t1an的人愣了一会儿，用鼻子摩鼻子，最後才把嘴唇贴上去。他不像张中期亲了就跑，一亲就是没完没了，亲得像是要把张中期整个人吃了一样凶残。

    陈金城说过，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太冲动了。

    他经历了被虞睿希抱在怀里再被推倒在自己床上的过程，衣服被掀开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时，男朋友正在t1an弄他的x口，shsh凉凉的，他起了一身j皮疙瘩，忍得很努力才没发出什麽奇怪的声音，只可惜虞睿希不太想饶过他，另一只手不安份地贴着他的下腹部就这样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