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木求鱼[ABO] - 三 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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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陈礼森唱了好久的歌,直到周霜离开,郁殊忽然将面前的酒都砸了。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孙夏尖叫了一声,然后火速扑进了唐玖的怀里,还直接将给唐玖喂酒的一个小鸭子给挤开了。

    “老公!救我!!”孙夏抓着唐玖的胳膊瑟瑟发抖。

    荣信辞看着孙夏那可怜劲儿心火直冒,他皱着眉头对郁殊说道:“郁殊,你发什么疯?”这时,陈礼森也放下话筒,躲进了荣信辞的怀里。

    郁殊没理会荣信辞,他冷侧侧地盯着孙夏,直接走过去将孙夏拎了起来,问道:“他加你微信做什么?”

    孙夏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和冰冷的唇线,手脚都吓软了,直往唐玖怀里扑:“我……我也不知道……老公,救我……”周霜和郁殊相互加了微信后,又问他加了微信,他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结果周霜一走,郁殊就发难了,好吓人。

    除开他那个初恋,唐玖还是,他明白,那应该是哪位大师的大作。

    陈礼森曾在闲谈时告诉他们,看人家底要看旧不看新、看Jing不看多,有市中心大平层、豪车豪表的人有钱,坐拥着家传大宅和各类老古董的人家更有钱,因为前者不一定能包括后者,而后者极有可能能包括前者。

    孙夏虽然学习能力不强,但这些年也算长了见识,即便很难像陈礼森他们那样说出个所以然来,也还是能大致地辨认一二。

    这栋宅子古朴庄严、低调奢华,风水、园林、装修、摆件无一不考究细致、底蕴悠久,管家和佣人们也是训练有素,无论是穿着谈吐还是一举一动,都极其熨帖,这样的素质绝不是半路出家的花架子。

    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么想着,孙夏抬起了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荣信辞的侧脸。

    荣少爷真的好厉害。当初想带他去“进献”的那位客人到了人家家里都毕恭毕敬的,荣信辞却悠闲自在,路过小桥时还瞧了瞧里面的观赏鱼。

    “这鱼是不是太肥了?”荣信辞突然说道。

    管家回道:“快五十斤,不算胖,它个子大,都一米了。”

    孙夏看过去,发现荣信辞说的是一条又大又胖的白身红斑又染墨的大鲤鱼。荣信辞一抬手,那鱼就游了过来,脑袋顶出水面,像在跟荣信辞打招呼。

    荣信辞收回了手,轻笑道:“还算有良心。”

    管家道:“您救了它,它肯定记得。”

    荣信辞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继续朝前走去:“那算什么‘救’,就是随手之劳。”

    走过太湖石环绕的小桥,尽头出现了一个临水的阁楼。阁楼前面有几级台阶,大门敞开,两边整齐地站着一排佣人,他们都穿着深色的交领长袍,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

    “请。”

    管家伸手,荣信辞带着孙夏走上去,进了阁子里。

    涿然阁的装潢富丽华贵,孙夏说不出名儿的名贵木头做成家具,分不清年代的古董陶瓷充当摆件,墙上挂的是课本里见过的古代名家大作,地上铺着的是花枝蔓延的中式古董手工地毯。房间被小叶紫檀雕花山水落地罩分成了两个空间,大厅的正中央,两张低矮的案几相对,最上方又另置一席,应当是主人家的位置,可现在座位上都空无一人。

    孙夏有些紧张地想,主人家是还没来吗?

    荣信辞却往落地罩的隔间走了几步,孙夏跟上去,看到里面静悄悄地站着个人。

    “来了。”里面的人侧过头望了过来。

    那人看起来三十来岁,英俊儒雅,身高同荣信辞差不多。他穿着黑色立领衬衫和同色系的长裤,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胳膊,没有戴贵重的手表或者珠宝首饰,只是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上缠了串珠圆玉润的108子蜜蜡绿松石。

    孙夏闻到隐约的陌生信息素味道,知道他应当是alpha。

    荣信辞又皱着眉头:“怎么还有人?”

    孙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看到那人的对面摆放着个三面镂空雕花的檀木柜子,里面隐约可见塞着一个浑身赤裸、捆绑着的人。

    意识到那是什么,孙夏匆忙别开了目光。

    而这时,那人回答道:“宠物不听话,训一训。”他走了出来,口吻随意地问:“这位是?”

    荣信辞道:“之前给你提起过的,孙夏。”

    他让孙夏叫人:“叫魏叔叔。”孙夏小声地叫了一声“魏叔叔”。

    “声音挺好听。”对方评价道。

    孙夏吓得将头埋得更深了,荣信辞却不悦地皱起眉头盯着自己的舅舅。魏从云轻笑了一声,说:“胆子挺小。”

    三人在厅里坐下。

    今晚上的主菜都是各类时鲜,魏从云特意嘱咐了荣信辞到了再开始做,所以现在三人还只是喝着茶。魏从云没个正形地坐在上方,饶有兴趣的目光不断在荣信辞和孙夏之间游走。

    他今年三十有五,与妹妹魏想云是父母老来的双生子,两人只比荣信辞大十岁。那时候荣信辞的两个爸爸忙,姐姐荣意辞又早早出国上学,荣信辞不是在爷爷荣然家住,就在魏家或者两兄妹这里住,他在国内读书的家长会都是魏从云和魏想云轮流去开的,所以荣信辞跟他俩的关系比一般的舅甥、姨侄亲密得多。

    不过这么多年了,他小子还是和黑色签字笔,快速地写了一张支票又盖好了章递给孙夏,说道:“五千万,如果我失误标记了你,这是医疗费。”

    在荣信辞看来,孙夏是因为没钱害怕,那么就给他钱就好了。

    这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孙夏不敢接:“少爷,太多了……”

    就算被标记了,也只需要两百万,而且他其实是有两百万的,只是被哥哥的爸爸借走了一大部分。

    “给你就拿着。”

    荣信辞将支票塞进他的衣服内侧口袋里,他们现在穿的是魏从云家的同款睡衣,米色的真丝绵交领,内侧做了好几个带拉链的口袋。

    荣信辞将支票给他放好了,又认真地看他还带着泪水的眼睛:“现在开始,不许因为钱哭了。”

    孙夏还没什么实感,只“噢”一声。

    “去关门,然后,我要闻你的信息素。”荣信辞将孙夏放在了地上,指挥道。

    孙夏犹豫地看了荣信辞一眼。

    荣信辞是好人,就算他不给自己钱又失误标记了自己,孙夏也不会跟他赖,毕竟他还欠荣信辞救命之恩。

    只是……

    想起可能会被标记,孙夏还是害怕得胆颤。

    他软着两条腿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盒子,然后走去将厢房的大门关了,关门后他没着急回去找荣信辞,而是先进了浴室。

    撕掉了厚厚的抑制贴。

    被遮盖了四年之久的腺体终于露了出来,孙夏有些不习惯。就像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巨兽的獠牙之下,又像是终于让这个器官得到了它应有的自由,孙夏感到不安,同时又感到了放松。

    禁锢已久的信息素自腺体于皮肤下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孙夏闻到自己的身上逐渐散发出了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他却觉得十分陌生。

    这样平平无奇的味道少爷会喜欢吗?

    孙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迷惑的神情。

    “孙夏。”

    浴室门外传来了荣信辞那略微有点不耐烦的声音。

    孙夏连忙将那条choker扣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来了。”确认好腺体被软金属网包围起来,他又洗了洗脸,才打开门走出去。

    结果孙夏一出去就直接撞在了荣信辞的胸口。

    “好疼……”

    孙夏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

    荣信辞低头看着他,神色晦涩不明。

    “笨蛋。”

    他最后说道。

    孙夏的信息素很淡,像是一阵清风从鼻尖滑过,绿意盎然的竹子香混合着些许薄荷和青草的味道,想要再细闻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

    荣信辞觉得很上瘾。

    他扣住了孙夏的腰,直接埋在了孙夏肩头,鼻尖几乎触碰到那片软金属网。

    “少爷……”

    孙夏整个人被圈在荣信辞的怀里,alpha的气息扑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觉得腿有点发软,他却还恪尽职守地问道:“您喜欢我的味道吗?”

    原本闻得有些陶醉的荣信辞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动也不动,就这么继续靠在孙夏身上懒洋洋地说:“还行吧。”

    荣信辞没说讨厌他的信息素味道,孙夏就放心了,但是他真的有点被抱得难受了,于是提醒了一句:“……少爷,要不要先坐下再闻。”

    “再闻一会儿。”

    荣信辞估摸着早餐还有点时间才会送过来,拉着孙夏不肯松手。

    孙夏微微红了脸:“可是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荣信辞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太紧,他松开了手,转身走开,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叫你多吃点rou。”

    孙夏跟在他身后,竭力思考这跟吃rou有什么关系。

    很快,早餐就送过来了。

    靠窗的炕上放一张炕桌,上面摆满了各色早点,房间的另一端,地上翻倒的小几和摔碎的香炉茶具早已被人悄无声息地收拾了。

    荣信辞吩咐孙夏坐下,孙夏便坐在他的对面。

    这张炕宽大,还铺着锦缎坐褥,孙夏学着荣信辞盘腿坐着,左看右看,忽然说道:“少爷,这样好像红楼梦。”

    这时,几个佣人上了餐具和餐前净手的热毛巾,荣信辞让他自己擦手,又自己接过毛巾将手擦干净了,不以为意地问道:“哪里像了?”

    孙夏擦着手想了想,道:“就是……王熙凤拉着平儿吃饭的那一集。”

    荣信辞问道:“你还喜欢看那个?”

    孙夏道:“我哥哥喜欢,他喜欢探春。”他仔细地回想,一字一句地复述道:“‘我但凡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

    荣信辞认同地点头:“是不错。”可以想象孙夏曾经看过多少遍或者听他哥哥讲过多少遍,才背下这段话。

    “吃饭吧。”

    两人吃了饭漱过口,碗碟和小炕桌被撤走了,最后的佣人也带上了厢房的门。这时候孙夏才反应过来,问道:“少爷,您是不是没事了?”

    荣信辞眉毛一挑:“谁说的?”

    孙夏嗅了嗅空气里属于荣信辞的信息素说道:“闻起来挺平静的。”好像还有点放松和安逸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的信息素有点用。”荣信辞睁眼说瞎话。

    他抬起手,对着孙夏勾了勾食指:“过来,让我再闻闻。”

    孙夏“噢”了一声,因为在炕上不好站起来,他手脚并用地两下就爬了过去,刚好就靠进了荣信辞的怀里。

    他一派天真、毫无勾引之意,却让荣信辞看得口干舌燥。

    “少爷。”

    孙夏抬起眼有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乖顺地低下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腺体所在露出来,“您闻吧。”

    荣信辞揽着他的腰,说道:“先亲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孙夏疑惑地问:“为什么?”

    荣信辞喉结微微上下移动,眸中欲色更深。

    总不能让他告诉孙夏,他有冲动将他直接标记了吧?想到刚刚孙夏的反应,荣信辞相信自己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孙夏应该会哭到脱水,那样的话麻烦的还是自己。

    “没有为什么。”

    不想解释的事就不用解释,荣信辞身行力践,“亲我。”

    “好。”

    孙夏抬起头,将唇瓣贴在了荣信辞的唇上。

    这一次两人都要熟练、投入得多,尤其荣信辞,孙夏的唇刚吻上来他就分开了唇瓣,将孙夏的唇咬住了。厮磨交缠之间,荣信辞捏着孙夏的下颌,舌尖强硬地闯入了孙夏的嘴里,不仅舔弄他的上颚、缠吻他的舌尖,还将他逐渐被信息素浸润了的津ye收刮干净。

    “唔嗯……”

    孙夏觉得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交缠的唇舌间蔓延开来,荣信辞的气息充盈了他的鼻腔和口腔,带着馥郁香气的烈酒味信息素霸占了他的意识。

    不……还有更多……

    被禁锢了四年的信息素终于有机会溢出,像是撩人的勾子,想要与alpha的信息素融合得更紧密一样,孙夏的腺体不满足地发着热,整个人的身体也隐隐有动情的迹象。

    荣信辞察觉到了一切。

    他稍微放开了孙夏,额头相抵,低声说道:“你想要我。”

    孙夏轻喘着,剔透的瞳孔蒙上一层暧昧的水光:“少爷……我好奇怪……我觉得……”

    荣信辞的脑海里闪过从小学到博士学过的所有关于oga的知识,包括alpha必学的“如何抚慰、引导自己的oga”,曾经背过的、单调的文字变成一个一个生动的字符,不需要复述,荣信辞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凭alpha的本能。

    “你觉得怎么样?”荣信辞问。

    孙夏道:“有点热……”

    趁孙夏回答,荣信辞控制着信息素的释放,同时悄无声息地解开了孙夏的衣带,将那一对小巧的nai包露了出来。因为oga身体兴奋了,那对可爱的nai子也与从前大不相同,nai尖不知何时立了起来,像是白色nai油蛋糕上点缀着的红樱桃,引人采撷。

    “胸挺起来。”荣信辞说道。

    孙夏挺起了胸,将自己的nai子送得更近了些。荣信辞再忍不住了,埋下头咬着了一侧nai尖狠狠地吸了一口。

    “哈啊——轻、轻点……要掉了……”

    nai尖又酥又麻,还有点疼,孙夏浑身一颤,胳膊抱紧了荣信辞的头颅。荣信辞充耳不闻,在他的胸前又吸又咬,直到孙夏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更浓了些,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两颗nai尖已经被玩得红肿,甚至还有点破了皮。

    荣信辞却目光沉沉地盯着那细小的nai孔,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这里溢nai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得等到哺ru期才知道了。

    不过到了那时候,孙夏的nai只能给他吃。孙夏这么瘦,nai水肯定不够,所以孩子另外找nai妈或者吃nai粉就行了。

    “少爷……”

    孙夏的nai子被亲得红肿破皮了,立在微凉的空气中,他只觉得有点刺刺的疼。

    荣信辞抬头看他,说道:“我硬了,孙夏。”

    孙夏满是水光的眼睛是迸发出惊喜:“真的吗?少爷……”

    “我要cao你。”荣信辞直接说。

    孙夏不会拒绝:“好。”

    他自己就脱掉了衣服和裤子,浑身赤裸地坐在荣信辞的怀里,nai子上满是吻痕,nai尖又红又肿,脖子上半遮半掩地系着条简单的防标记choker,看向荣信辞的表情却懵懂、天真又信赖。

    荣信辞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错了。

    他错了太久了。早在四年前,他就该知道,孙夏那么笨,放在外面也是被别人欺负、被别人骗,所以,在他本科毕业的那个晚上,他就应该带着孙夏回自己的房间。只要他说他头晕走不了了,孙夏就会乖乖地扶着他,走进那间设置了指纹密码、会自动落锁的主卧里。

    从此跟着他。

    他的人,就应该早早地放进家里的池子里,而不是四处流浪。

    “你在干嘛?”

    荣信辞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拿着盖毯的人,对方长相清秀可爱,像是oga,应该是今天唐玖带来的人。

    “不、不好意思,荣少爷……”他认出了荣信辞,眼神里带着畏惧。

    荣信辞感觉有点挤,他左右看了看,差点亲上旁边人的耳朵,于是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毫无疑问是面前的人将他塞进了人堆里。

    “你……”

    荣信辞脸色沉了,面前的人像个小鹌鹑一样缩着,飞快地解释道:“地毯不够睡我怕你们感冒了!”

    荣信辞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却依旧责备道:“你不会把我送到房间去?”

    “我不知道你的房间在哪儿……”

    “算了。”

    荣信辞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稳稳地从身边的人身上跨过去,他不耐烦地说:“也不是知道是出来卖的还是出来做保姆的,当个保姆都没眼力见儿。”

    那人尴尬地陪着笑。

    荣信辞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那人:“扶我回房。”

    “啊?”

    荣信辞没好气地重复:“我说,扶我回房。”

    “好、好的。”

    那人上前扶住了荣信辞,在对方的指引下和荣信辞一起来到了主卧前。这套房子时常有狐朋狗友来往,荣信辞将主卧、书房等几个房间的房门锁换成了指纹锁,比较安全。他伸出手,解锁了房门。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我叫孙夏。”

    孙夏将荣信辞扶进房间,身后的门自动关闭、落锁。可快到床边的时候,荣信辞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压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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