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曦一阵慌乱,她的衣服被他撕坏了,根本没法穿,可这事怎么和雅蔓说?她只能胡乱搪塞:“下雨了……淋shi了,就跟他借了件衣服。”
“你不是去找你男人的么,怎么又跑到司徒那儿去了?”
“……江卓一还在忙,我就去了……司徒那儿。”梁曦直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有点冷,想冲个澡。”
“哦,去吧。”
满满一缸热水瞬间吞噬了她冰凉的皮肤,却迟迟无法浸透内里,她闭上眼把整张脸埋进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心安理得地流泪。
黎雅蔓继续玩了会儿手游,想想觉得不对,便拨通了司徒放的电话——
当梁曦仔仔细细用凉水敷过双眼,确保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后,她垂着头匆匆步出浴室,正要径直走进卧室,却冷不防被黎雅蔓一声喝住:“过来。”
她有点意外,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今天很累了,我想——”
“我给司徒打过电话,他都告诉我了。”
梁曦一怔,忽然被一种浓浓的悲凉感萦绕,虽然他们迟早都会知道,她却不希望是现在,这个她还无法平静面对一切的现在。
见她还是没动静,黎雅蔓一跃而起,她烦躁地摸出一支烟,又更烦躁地塞回去,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我当初怎么说来着?啊?你偏不听!”
梁曦木然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活了足足29年,即使自己没经历过,亲朋好友的故事也听了不少,况且还有无数八点档连续剧在争先恐后地灌输信息,说男人归根结底还是喜欢柔弱黏人的女人,说男人喜欢从女人的依赖和崇拜中寻找存在感和尊严,说男人进化不够彻底所以对性的渴求更倾向于动物化,说对男人要若即若离,不能让他觉得你在倒贴,说女人不用太独立太好强这样会让男人有压力,说……
甚至比自己更好强的黎雅蔓都知道在生意场上运用柔情战术,发起嗲来让他们个个都腿软骨酥。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始终倔强地不愿改变自己。
为什么?因为她执拗地等待着一个奇迹,等待有人能真心诚意地爱上这个石头一般平凡却坚硬的自己,在她过尽千帆遍寻不着的绝望时刻,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说:“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
所以当初,当她带着39度高烧坚持工作,还只是男同事的江卓一沉默着递给她一盒退烧药时,她觉得自己忽然看到了曙光,那等待已久的,温暖的,光芒。
他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娇气的女孩子。”
而在此之前,甚至很少有人觉得她是女的。
于是她忘记了所有j□j心理学家耳提面命的金玉良言,她陷入迟来的罗曼史,把之前26年无处安放的火种一次性燃放,她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对的,她终于以最真实的自己迎来了欣赏和爱情,那是一次信仰的华丽绽放,梦想的美丽成真。
现在她才明白,梦想只属于16岁以前的年华,而此刻几乎两倍于这个年纪的她若是依然执着,那就不是天真,而是愚蠢了。
所以还能说什么?“活该”这两个字,此刻她诚心诚意地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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