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钟乔接你一趟。”
陈星还推辞,被蒋弼之言简意赅地拒绝。他挂掉电话后忍不住又把陈月给他的字条拿出来看了一眼,又忙塞回兜里,在心里说:别哭别哭别哭,别丢人。
蒋弼之他们很快就到了,陈星坐进副驾,听见钟乔问:“小陈先生,你来医院怎么也不和先生说一声?这里离公司很近,你早晨搭先生的车过来多方便,跟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陈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当时没想起来。”
车里静了一会儿,蒋弼之突然问他:“来看你妹妹?”
陈星回过头来,“是,今天有个检查出结果,和医生聊了聊。”他知道自己现在有些过于兴奋,提醒自己不要忘乎所以地说别人不感兴趣的话题。
“结果怎么样?”
陈星忍不住笑了,眼睛都弯起来:“挺好的!新药对她特别有效,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还能接着去上学。”
蒋弼之不由也微笑起来,“那就好。”
“衣服怎么办?我明天去取吗?”
蒋弼之替钟乔答了:“不着急,让他们送。”
到家后,钟乔没和他们一起进去,陈星和蒋弼之两人在玄关处一前一后地换鞋,蒋弼之突然问道:“以前也这样吗?你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陈星一怔,“嗯……是。”
晚上吃完饭,蒋弼之没有去书房,而是同蒋安怡在家时那样,拿了个平板电脑坐在沙发上办公。陈星则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捧着手机刷题,时不时抬眼偷看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蒋弼之上楼了,很快又下来,递给陈星一个半新的平板电脑,“别老玩手机,毁眼睛。”
陈星哪好意思接。
“拿着。”蒋弼之近乎命令地说道,“没收的安怡的,闲着也是浪费。”
陈星讪讪地接过来。
“这是什么?”蒋弼之拿起陈星的手机,“没在玩?”
陈星有些纳闷,“科目一呀,先生没考过?”
“……时间太久,忘了。”
“您是什么时候考的?”
“……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哦也是,都十好几年了,题肯定都变了。”
蒋弼之一言不发地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继续看文件,陈星小心地觑他一眼,感觉气压突然降低。
晚上两人各自回屋,陈星到底是好奇心重,摆弄起新鲜的电子产品越发爱不释手。他很快搞明白了用法,下了几个有用的app后,又把兜里那张纸摸出来,摊开,认认真真地拍了张照片。
“亲爱的哥哥,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但我又十分想让你知道,于是就给你写了这封信。”
陈月递给他纸条时确实是一脸的难为情。
“我们的教育似乎很喜欢赞美苦难,似乎人就应该因苦难而变得更乐观、更坚强,而苦难也因此成为值得嘉奖的东西,甚至被说成是人生的财富。”
陈星心想,怎么会呢,苦难怎么会是个好东西?
“我对此只能表示:都是屁话!”
陈星在心里纠正道:这里用“嗤之以鼻”更合适。以后真要少说脏话了,把妹妹都带坏了。
“所以当我在作文里写下‘世界吻我以痛,我却报之以歌’时,心里是极嘲讽的,痛还唱得出来,看来痛得还不够厉害。”
“但是我刚才突然明白,尽管我不喜欢苦难,你也不喜欢苦难,我依然很愤怒,你也依然是个哭包(别不承认,你从小就比我爱哭,我早就发现了,所以以后也不用在我面前强忍着),尽管苦难所夺走的远比它赋予我们的要多,但我们依然可以放声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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