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A城最大的报社——新中社爆出一条惊天新闻,在他发布的两个小时内以狂热之势卷席微博,并登上热搜。
“年轻男子顶罪20年并遭原主性侵”一事引起大部分民众的强烈谴责,大家纷纷自愿监督公安局重新审理这桩旧案,申请清查冯德文的家底。除此以外,有将近十个曾经遭受过冯德文侵犯的男性都站出来勇敢发声,更是让舆论炸开了锅。
信息爆的极其突然,并且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播,等到冯德文的父亲发现时,连买水军压热搜都来不及,他和重伤住院的儿子同时被停职查办,一时间之前所有有联系的官员都对他们避如蛇蝎,趋之若鹜。
而这一天,也是沈高原关禁闭的最后一日。
压缩饼干早就吃的一点不剩,MP3也只剩下堪堪一格电量。倒不是他有多浪费电,而是许医生下的读物净是些历史讲座,名家演讲。作为一个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没能履行完毕的大男孩,即使每次下定决心要听完,却依然总是在中途睡着,一直到醒过来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才想到要关。
高原并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候,只能按送食物的次数判断这是最后一天,而第八天的早上,他就可以出去了。禁闭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沈高原只能靠回忆和许医生的一点一滴,才能让时间过的稍微快一点。
天气渐凉,Yin冷chaoshi的地下光是坐着,入骨的寒意都会刺痛神经。他换了个姿势靠在角落,闭着眼带上了耳机。
“第一期,华夏民族的形成...”伴随着听到简直烂熟于心的腔调再次响起,困意也再次袭来。他抱着膝盖,倒在墙角睡着了。
梦里,他看到自己和许医生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许医生穿着雪白的衬衫,站在一大片儿青翠欲滴的茶田里,笑着朝自己挥手,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的声音像是蚕丝般细腻绵长,光滑透彻,沈高原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高原,不知道你会不会听到这里。不知道你现在是第几天了,饼干吃完没有,会不会冷。”
那声音近在咫尺,完全不像梦境。
沈高原一个激灵醒来,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确认耳机里切切实实传来了他日思夜想的声音。他屏住呼吸,细细聆听耳机里传来的每一个字。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被三四个人架着进来,下半身像是浸在血里一样。你哭得接不上气,稍微一动就痛得直叫......”
那头停顿了几秒,又道:“对不起...是不是让你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了?我没有想让你难过,只是想告诉你,之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是欺凌,是虐待,是侮辱,但不是性爱。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洁白无瑕的。我发誓,从此以后不会再让你面对那样的事。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救你出去,甚至想过把你塞进箱子里偷偷带走,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可能是小镇,也可能是农村。我开间诊所,你在家做做饭洗洗衣,虽算不上富裕,但也能平平稳稳地度过余生。”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局。我不忍让你背负着冤屈,以逃犯之名在通缉中苟且偷生。你应该抬头挺胸,从这间监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我虽然只是个小医生,但是你要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带你走。”
一片黑暗中,有水滴落在沈高原的手背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哎呀,说的太煽情,本来是想让你解闷的,现在搞不好还把你说哭了。嗯...为了让小沈同学改掉当爱哭鬼的毛病,那现在说点有趣的事好不好?”
“好。”沈高原明知道这是录音,却还是忍不住点着头吸着鼻子回应道。
“嗯...我五六岁的时候,去我农村的nainai家,我nainai就让邻居家的哥哥带着我玩儿。他把鞭炮塞到牛粪里,我以为那是普通的土堆,用来固定鞭炮的。那个哥哥一点燃就跑了,我还傻傻在那儿看着,最后炸的我一头一身的牛粪,被我妈妈揍个半死,哭得整个村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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