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堂上,黎舜的位置一直空着。秦念刚出学堂,就被信鸽扑了个满怀。鸽子在空中盘桓着等了许久,恹恹地站在秦念肩膀上,歪着脑袋等少年主人读完纸条,蹭上马车跟回了南风之时。
雅厅外凭空出现了张贵妃榻,灵枢正倚着闭目养神,几个少年人乖巧地围着她伺候,捏肩的那个小奴见秦念来了,大着胆子摇了摇灵枢的肩膀。
灵枢杏眼圆瞪,怒道:“手爪子……哎哟,公子您可算是来啦~”
秦念嫌弃地退了两步:“你没睡醒吗?”
招呼了一晚上客人,语气没转过来……灵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重新喊了声“公子”。
秦念挥手斥退了要给他斟茶的小奴,从袖袋里拿出纸条朝灵枢扬了扬,问:“这怎么回事儿?你灵枢姑娘什么时候连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定了?”
灵枢撇了撇嘴:“两位都是祖宗,我谁也开罪不起啊,再说了,这规矩就是先来后到,黎公子想要不也得排队吗?”
秦念哼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魅力无边啊。”
灵枢没再接话,用力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气给扑面而来。灵枢早有准备,先屏住呼吸,再用帕子挡住了口鼻,秦念却被熏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知道灵枢故意不提醒自己,扬起手在她后脑勺轻拍一记。
地上乱七八糟的,摔得遍是古玩和花瓶残骸。黎舜面色酡红坐在地上,背靠床榻,脚边是一堆酒坛子,怀里也抱着一个,衣襟上都是酒渍。
黎舜的贴身小厮牧风抬起头来,看着秦念,如见天神。
秦念身法诡异地挪了两步,避开“ru燕投林”般扑过来求救的牧风,不动声色地听他说这是黎舜开的第八坛酒——他们千里迢迢带过来的北国烧刀子。
秦念:“没事,照黎兄这喝法,一半都喂了衣服。”
牧风崩溃道:“那公子也喝晕过去了啊!”
秦念:“我有办法。”
牧风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家公子在南国仅有的几个好友之一,见秦念走到房间角落,端起铜盆,以他来不及阻止的速度把一盆冷水泼到了他家公子身上。
黎舜一个挺身坐直了,骂了句脏话。
秦念好似才想起来问:“啊对了,黎兄为什么喝成这样?”
暂时没人回答他,因为牧风已经扑到黎舜身边,大声哭道:“公子啊公子,您可别再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了!世子殿下来看您了!”
宿醉的感觉实在难受,黎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xue,找回了理智,让牧风扶起自己,又招呼秦念坐下。
刚才还一副没心没肺模样的秦念,却又不说话了,自顾自拎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慢慢地吃。
黎舜捏着眉心,疲惫道:“惊扰世子殿下了。”
秦念抬起头,定定地瞧了一会儿黎舜,却见他借着捏眉心的动作用手挡住了脸,看不清表情。他蓦地轻笑一声:“醉酒伤身,相思成疾。不过是个奴隶,黎兄想要,找灵枢她们安排就是了。”
秦念铺好了台阶,黎舜便跟着往下走,整理了下面部表情,才放下手笑道:“不愧是南风之时的头牌,睡一夜都这么难,更何况是‘要’他了。”
“香香身份特殊嘛。不过现在也该得闲了,灵枢会安排好的。”秦念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刚下学就赶着过来,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些,夫子布置的功课还没做,我可先回家了。”
牧风望着再度关紧的大门,忧心道:“公子,世子殿下会不会看出什么了?”
黎舜摇了摇头:“黎国这些污糟烂事,就算我不说,他也迟早会知道的。秦念年纪虽小,却是个聪明人,既然他选择看破不说破,那咱们当他不知道就行了。”
笃笃笃——灵枢在外面敲响门,询问:“黎公子?”
黎舜看了一眼牧风,牧风扬声道:“进来。”
灵枢对碎了一地的宝贝视若无睹,步子优雅地走近,一改昨晚油盐不进的样子,对着黎舜又殷勤起来,笑道:“昨夜招待不周,黎公子勿要见怪。您可觉得舒服些了吗?”
黎舜像是不好意思般笑了笑,只说:“昨夜酒醉,这里摔的东西,我悉数照赔。”
灵枢忙道:“我家公子才批评奴家怠慢了您,怎么还有叫您赔的道理?黎公子,此时香香已经得了空,您要点他伺候吗?”
已经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这又是秦念的地盘,黎舜没有不接纳的道理,便点头应了,换了另一间干净的房间。
像是要补偿黎舜昨夜没有抱得美人归,外面的光亮被完全遮住,房间里帷幔重重,四周用红烛和夜明珠照明,香香仍旧披着一件烟纱,低眉顺眼地跪在床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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