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能一根弦总是紧崩着,要收收放放的才能钓得上来鱼。”
“真的?”
“估计吹牛吧,反正我那大伯母是说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复的婚。我堂哥当时要结婚,不过现在复了好几年也没离。只是我大伯母常说,要是我大伯再犯浑,她就离了再也不管他。所以我大伯如今乖得很,抽烟喝酒全戒了,每天问老婆要五块十块零花钱,说跟人下棋用。”
周矅说到最后想起大伯的可怜样想笑,但一对上司策Yin沉的脸又笑不出来,低头假装在平板上忙工作。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司策说了这么一句:“那要是已经在桶里的鱼非要跳出去逃跑,难道不该抓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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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因为手术的缘故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这期间没再有过激的举动。
司策则是当天就出了院,回家后一头扎进工作里忙碌起来,有时候连药都会忘了换。
某天忙到晚饭时分,他在周矅的提醒下休息了片刻。因为没什么胃口,索性就去医院盯着温蕊吃晚饭。
温蕊这几天的餐食由他安排专人专供,不是医院的普通伙食。挑的全是她爱吃和现在能吃的清淡口味。
司策定菜单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还是有点了解温蕊的。
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只是那个当初他从马超手里抢下来的小女生,他一步步领着带回司家大宅的小女生,仿佛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并且极力挣脱了他的束缚,走得毫不留恋。
他到的时候温蕊的饭菜刚送到,请的护工阿姨长相特别慈善,说话也温言细语带着南方口音。她把饭菜一样样报给温蕊,还会描述一番这菜的内容,光听她的讲解都让人很有胃口。
但温蕊却一直安静地躺着,闭着眼睛一副不愿意过多交流的模样。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也没睁开眼睛,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司策在阿姨出声叫他前截住了她的话头,然后示意她先出去。等她一走他便端着餐盘走到了床边,搁在了温蕊面前的小床桌上。
还没开口对方倒先说了句:“你还来干什么?”
司策忽略了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只问了一句:“怎么知道是我?”
温蕊睁开眼睛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一丝情绪。既不像从前那般喜欢,也不像前两天那么憎恶。
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毫无感情。
她懒得回答司策的问题,转头又将视线落到了饭菜上。
这个问题着实可笑,也证明他根本不明白从前的自己有多爱他。因为爱他所以熟悉他的脚步声香水味,甚至空气里只要飘过一丝带有司策的味道,她都能敏锐地嗅出来。
从前的她将他视作自己的一切,虽然现在已经跳了出来,但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也只能慢慢来,直到某一天彻底将他从自己的人生里择出去,永远都不必再接触。
为了这一天早日到来,温蕊决定认真吃饭。早点恢复才能早点去民政局把事情办了,而且她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她爸过世好几天,如今人还在医院的太平间存放着。她必须快点好起来去见他最后一面,然后将他的后事料理完。
他爸今年五十一岁,还差一个月才满五十二,离退休还有十几年。在温蕊与他接触的十几年里,他对自己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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