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明的动作僵在那里,他最终也只是皱了皱眉,无视了记忆莫名其妙的一闪。
天微微亮时,冬玉衡睁开了眼睛,这是他这个月第二次从医局醒过来。还是输着ye,还是连着心电图,这次只是多了个氧气罩,连床都没有换一张。
现在的疼痛已经能够在忍受的限度之内了,他觉得人真是贱,无论痛苦到什么程度,只要稍微好一点了,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就还是想活。
动是肯定动不了的了,浑身上下的骨头被打碎了不少,他刚把头抬起了几厘米,就被拉回了枕头。
医生走了进来,把输ye器的流速调慢了些,冬玉衡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咳嗽了两声,胸腔和刀口疼得像要撕裂。偏过头想要压制一下,却看到架子上摆着一样东西,让他连呼吸都忘了,他把输着ye的手抬起来,颤抖着指着架子上的折骨,又看看医生。满脸都是“???”。
医生尴尬道“是家主吩咐的,从此以后…您在哪,它在哪”。
冬玉衡不懂,这是刑具啊,所有挨过它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只有自己,他刚刚在这条鞭子下哀鸣,血和泪浸染了地面,他像畜牲一样,在一群衣冠楚楚的人面前,哀鸣…这是刑具…
他在这一刻,感觉萧启明同意他替父受过,并不是突然降下的恩赐,而是蓄谋已久的掠夺。
还有什么…他还有什么值得萧启明来掠夺。
伤养的很慢,冬玉衡在医局住了很久,期间冬家人被送回了郢都。年节过后,天渠的风波总算是平息的差不多了,冬凤凌担了个渎职的罪名,被流放三年。大头的罪名被当初修渠的小世家担了。
这天阳光很好,林铮还没来得及过来送些吃的,陆医生就通知冬玉衡,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大多数人出院的时候,应该都是欣喜的,了却沉疴,劫难渡尽,期盼余生喜乐。
冬玉衡觉得自己也该如此,他挤出了一个笑容,看向陆忱,“这些日子,多谢陆医生了”。
陆忱是他的主治医生,他合上了手里的治疗记录,叹了口气,看向折骨。冬玉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轻叹了口气。
“冬大人,我派个人帮你把它送回过去吧”。
冬玉衡却是笑了笑,这一次的笑多少带了些真实“不用,陆医生,托你的福,伤养的很好,我拿的动”。
陆忱微愣,然后了然道“好”。他真诚的祝愿道“希望你不要再住进来了”。
冬玉衡把折骨装进盒子里,捧着走了出去,医局离承和楼不算远,但是也不算太近,步行的话,要十几分钟。
萧邸有不少植物,他太久没出来过了,积雪都化的干净,又是一年万物复苏,日日向暖。他甚至还好心情的驻足,看了一会喜鹊。
走回承和楼,爬上了四楼,刚准备打开房门,冬玉衡就顿住了………这门?他的门为什么换了个颜色?还有这锁,从前根本没有锁,为了方便侍奴打扫,再加上,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入承和楼。
看着这道铁门,还有密码锁,他呆了一会,无措的看向四周,难道是四楼换人住了?心头猛的一梗,赶紧打开了旁边的画室…画室是好好的,没人动过。
冬玉衡冷静了下来,换门…肯定是主人吩咐的,那就一定是自己知道的密码,他想了一会,试探的按下一串数字,是他成为私奴的那天的日期……密码错误?
他又试了无数次,第一次和萧启明见面的日子,恋爱纪念日,进侍局接受调教的日子……甚至还有某年第一次在医局过年节的日子…全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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