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睡着的男人还挺好骗,紧紧地抱住了枕头。
她轻哼一声,下床开门。
鲨鱼是来送医药箱的,见着盛星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嫂子,迟哥他怎么样?”
盛星:“睡了。”
她面色冷冷淡淡的,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鲨鱼自知这会儿盛星正在气头上,没多问,正想走,却听她说:“我明天早上就走,你看着他点儿。”
他一愣:“迟哥不回去?”
盛星:“我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鲨鱼:“......”
鲨鱼只好道:“那我送你去机场。”
盛星没拒绝,鲨鱼送她比打车安全点儿,她点点头,关上了门。
床上的男人抱着枕头,脑袋却往她毛衣上靠,似乎那里的味道更贴近盛星。一张俊脸上,到处都是红肿泛青的痕迹,指节处更是被蹭破了。
盛星坐在床侧,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这个男人,即便脸上带伤,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俊容。这不是盛星第一次给他上药了,以前他和盛霈就常惹事。
那时候,盛霈和江予迟挨完训,齐齐到花园里坐着。盛掬月在一边冷淡地回忆他们这是第几次打架,盛星就负责给他们上药。
她对此还挺熟练。
盛星仔细地上完药,伸手拨了拨他的睫毛,抚平他蹙着的眉,关了灯,小心翼翼地钻进他怀里。
黑暗带来沉寂,暖气静静地运转着。
盛星贴着江予迟的胸膛,里面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她数着数,一声、两声...他的呼吸扑洒在头顶,是温热的。
其实,她明白,明白江予迟为什么会去询问离婚协议的事。他想把选择交到她手上,不想她这样被动的等待着,无论结果是什么。
但最后,他放弃了。
他想回来,想活着回来见她,所以才带走了那块木牌。
从小,江予迟就在保护她,从上小学,再到上初中,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对他来说,保护她是太自然的事了,根本不用过多地思考。
这几乎是他刻进骨子里的反应。
还是因为他们中间隔了那十年。
他们错过了那十年,又在短时间内进入一段婚姻。
江予迟始终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姑娘,生怕外面的狂风暴雨伤了她。可他忘了,她本就是在狂风暴雨中长大的。
陈漱不明白,他也不明白。
如今的盛星,再也不需要保护了,她需要的,是能与她并肩同行的人。彼此分享喜悦,分担忧愁,而不是现在这样。
盛星闭上眼,告诉自己,他们需要重来,需要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
隔天,早上六点。
大量消耗体力的男人还睡着,盛星穿戴完毕,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然后笑眯眯地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床头,心情好得差点儿想哼出声来。
昨晚的Yin郁就这么被这薄薄的纸扫空。
鲨鱼见到盛星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寻思着,嫂子看起来心情不错,看来这两个人是和好了。
他咧嘴笑起来,道:“嫂子,我买了早饭。”
盛星道了声谢,问:“附近有药房吗?”
鲨鱼忙道:“有的,去机场的路上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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