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呢?”应壑睁开眼,看着病房里面的白色天花板,突然开口问道。旁边站着张秘书。张秘书犹豫了片刻,放下倒水的手。他挺直了身体,站在应壑床前,嘴巴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义父呢?张秘书。”应壑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那平静之下仿佛酝酿着某种风暴,让人见之便惧。但张秘书毕竟也是跟在这对养父子身边数年的老人了,所以张秘书轻叹了一口气:“等下,方董让我把东西给你过目。”
说完,张秘书就转身从自己的那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全都是公司股份和相关的转让证书。张秘书把这一切都放在了应壑床前。应壑看都没有看那些东西。应壑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张秘书叹了一口气,终于拿出一张检测书,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方董去外国养病了,这是他的检验单。但是方董跟我说,他不准备接受治疗了。方董让我跟你说,在国内好好等他,他……他……”张秘书说不下去了。哆嗦着闭上了嘴。
应壑没有再说话,他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义父离开了,不给他一个解释也不告诉他一声,显得像是把他当一个外人。应壑眼眶通红,努力克制着不让眼里的眼泪流出来,但是有些控制不住。
那眼泪一股又一股地从眼边滑落,没一会儿就晕染了枕头套。上面的绣花被打shi了。连张秘书的话都听不大清楚,脑子一阵轰鸣,只注意到了那句“在国内好好等他”。张秘书沉默了片刻,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应壑。应壑没接,他现在心里有一种被抛弃的恨意和对义父的愤怒,无法宣泄出来。他只能徒劳地捏着床单,连手指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狠狠地敲了一把床板,发出难听的嘶哑。
张秘书的眼镜也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张秘书知道的事情比应壑更多些,处理的事情也多些。他总觉得应壑还是年纪太小了,有些幼稚,现在告诉他太多了并没有任何用处。张秘书是这么想的,但到底还是低估了应壑的能力。
应壑执意出院,旁边的检测单和一堆文件全都没有去看,也不想去看。张秘书见也没法阻止,沉默着跟着他,收拾了所有的文件。应壑其实一直很聪明,张秘书虽然知道,但现在才发现,他竟然能把这个企业也打理得很不错。至少在外人面前只不过就是换了个主事的人,而不需要大出血一番。
……
某天,应壑看着文件突然就心脏一跳。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有些睡不着。第二天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应壑用手机拨打了自己义父的电话。还是用户不在服务区。应壑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再等等。
应壑正坐在会议室等着其他人的汇报,几位律师找上了门,应壑只能先暂停会议,保持镇定地接待了他们。他们一身黑色西服,跟应壑说道:“节哀。”应壑面上一派平静,但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摄住他的心脏,节哀节哪门子的哀?应壑一把将那递给他看的遗产协议书拧成一团扔在了地上,还用那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狠狠地踩了那东西。
应壑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更深的情绪似乎被藏起来,只有从他的动作中才能够窥见一斑。应壑似乎稍微平静了:“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叫遗产分配什么的书?谁死了要这个东西来分配遗产?都给我滚。”
那几位律师显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所以他们只是很冷漠地站在旁边看着他,等着他冷静下来再与他继续。旁边的张秘书拉住了应壑。应壑回过头狠狠地瞪着张秘书:“张晟乙,你特码是不是暗恋我义父吗?是不是你搞的鬼,把我义父搞失踪了!是不是你,故意让我义父假死,好成全你的暗恋啊?”
“……”张秘书皱起了眉头,他也才刚三十出头,也是从应壑这个年龄段过来的,对于他的冲动羞辱,张秘书面不改色地道:“暗恋的事是真的。但是……”
张秘书的眼睛里也迅速地积蓄了眼泪,但他昂着头,努力咽下去那哽咽。张秘书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很认真地与应壑对视:“我也是昨天知道的消息。你昨天还在公司处理事务,我本准备告诉你,但是是方董的命令是让我隔一天再跟你讲,好歹让你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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