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宫妃身边的内侍。”韫和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脊背止不住地发凉,“应该是死于谋杀。”
史伯璧点了下头,眸间淡漠不惊,嘴里却道:“宫里,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吧。”
韫和的态度竟是十分乖顺,“我就去那一回,往后不去就是了。”
她如此受教,史伯璧笑意更甚,表示满意,转眼就把矛头指向史含琢,“你该向你十二阿姊学习。”
史含琢吐了吐舌头,侧眸同韫和道:“阿姊还是初次夸你呢。”
这到底是褒还是贬。
韫和淡定饮茶,心里直犯嘀咕,不然要她怎样啊,宫禁也不是她说进就能进的,何况那里头复杂诡谲,才去一回就险些丢了性命,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有再置身险境的道理。
只是……
她虚虚地按了下袖子,这支竹简太过蹊跷了,又和皇后相干,自是一件非比寻常不能与外人道的东西,不可经由旁人之手,要送到皇后手里终归要她亲自走一趟。
然昨夜惊险的一幕频频浮现在眼前,韫和后颈不免泛起凉意。
荥阳公主不怀好意的针对,皇后古怪隐晦的话语,离奇的谋杀案件……桩桩件件叫人害怕,一时让她左右为难。
见她面露难色,史伯璧微蹙了眉尖,“还伤到哪了?”
韫和忙把手从袖子上拿开,“脸上的皮外伤擦点药膏就好了,别的伤,应该没了罢。”
她自小野惯了,皮糙rou厚的,受点小伤不打紧,实在没必要小题大做。
她心宽无所谓,倒让史伯璧很是不放心,晏食过后,便唤了两个婢女为她更衣。
韫和被粗暴地请到卧房,像只砧板上待宰的鱼,任婢女剥了衣裤,一寸一寸地检查,无一遗漏。
被两个女人看光摸光,韫和又羞又怯,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子,连脚底都窜着灼烫热气,婢女一按到痒rou,她便又笑得歪来倒去。
婢女手忙脚乱地做完查验,拉了被衾盖在她身上,一声不响地出去了。
史伯璧正在另一处听红蕖说话,她倚在窗下置的琉璃榻上,外面月色溶溶,斜进的一点霜色落在她柔软的肩头。
红蕖在旁道:“十公子往日还殷勤些,近日都来的少了。”
史伯璧撑着额头,一手按着映在腿上的修竹剪影,“十郎去侯府任职,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了罢,还是七娘子告知的,不然我们也不知道他竟来了这么久。”
红蕖手里剥着含琢要吃的栗子,含琢只等在一旁吃现成,还把韫和珍藏的桂花酒挖了一坛出来,一边饮酒一边吃栗,惬意得很,可怜韫和还寂寞地躺在榻上。
红蕖继续道:“十公子流配为卒的地方恰好是沘阳长公主的食邑,长公主无意间看到,一问是史家的人,回京时以下奴名义带回,让他陪着不其侯念书,做点清闲差事。”
史季凰因是史氏男嗣,受太尉府牵连后判了流刑,春陵史家私下数次打点,上下官员得了好处,自会做个睁眼瞎,过得也算顺遂。
如今长公主能助他脱罪再好不过,不过有一点……史伯璧了解这个堂弟,自幼就不爱念书,给别人做陪读?这里头的种种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第22章
知道兄长脱罪,史含琢雀跃不已,两眼亮晶晶地望着红蕖,“那公主府的差事好不好?”
“想是好的吧。”红蕖不懂官制,答不上来,而且这只是对外的名头罢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史伯璧的神色,史含琢仿佛窥知了不得了的事,双目渐渐瞪得滚圆,“我知道了,长公主是看上十兄了?!”
红蕖连忙捂她的嘴,“十五娘莫不是吃醉酒了,都说起胡话来。”遂夺了酒杯拿出去,再不让她沾一滴。
被夺了杯中物的史含琢心酸地撵在她身后,“红蕖我错了,你把酒还给我罢。”
婢女踏着月色过来,避开追逐拉扯的两个人,站在门口敛衣颔首。
“如何了?”史伯璧按着额头。
婢女回道:“脊背有几处瘀伤,不碍事,且伤处有腻手滑润感,隐约能嗅出药草的气味,应该是抹过伤药的。”
顿了片刻,婢女又才道:“除此,并无侵犯,尚且完璧。”
闻言史伯璧从琉璃榻上坐起,略松了一气的同时目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这宋国公倒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韫和等着婢女拿衣裳才好起榻,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人影,渐渐有些不耐,唤了两声,进来的却是史伯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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