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反被崔庆之发现,杀了她的心腹,割下人头送到她寝居的案头。
血淋淋的头颅,连血迹都未干透,宫人们吓得面色全无,荥阳却无半点惧意。
她镇定地坐在案前,用食指沾了一点血,勾唇笑起来,“向我宣战啊。他崔庆之不愧是先帝看中的人,还算个有血性的。”
那样善于隐藏情绪的一个男人,只敢对他的心腹道欲望,此刻终于露出真实的面目。
看惯了一味憋屈的崔庆之,她还没见识过挽弓掼倒过壮马的卫将军呢。
荥阳揉去指尖的血珠,唇瓣轻启,“我们谁能笑到最后,拭目以待吧。”
他广纳美姬,殊不知美人如蛇蝎,最是可怕。一旦宽了衣裳,沉迷在温柔乡里,他的命脉就时刻捏在美人的手心。
作为父皇指派的监视之人,她自然要尽心,把眼线安插到他去到的每个地方,让他的举止言行暴露在眼底。
就在荥阳为自己完美的布局得意时,内侍从外面仓惶地跌进来,“君主,大事不妙,卫将军带着甲士闯进来了。”
“慌什么。”荥阳略抬着眼皮,不慌不忙地问,“来的都有哪些人?”
内侍道:“他帐下的裨将都来了。”
看样子是知道兵符在她手上了,带人来迫她的。荥阳反而松了口气,擦着手指,从容地起身,行至门外轻飘飘地说道:“我倒要瞧瞧,卫将军如何对付我这一朝公主。”
垂花门前的司阍被甲卫制伏在地,崔庆之手底下信得过的裨将都来了,把宅邸前庭围得水泄不通。
崔庆之从后宅揪出优僮阿弥,踩按在石阶上,扬声道:“公主把兵符交出来,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阿弥在他脚下挣扎,口中大喊救命,荥阳在门里看着,只觉崔庆之的面目越发狰狞。
她抿好鬓边乱丝,缓缓步出,双目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阿弥见她如见救星,痛苦地唤着,“公主救我。”
“老实点。”崔庆之一个用力压得阿弥整张脸都变了形,身体再无法动弹。
荥阳寸步未移,一手压着另一只手,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一幕。这个崔庆之啊,好歹也和她做过一阵夫妻,竟不知她荥阳平生最不喜的,便是受人威胁。
她轻蔑地一声笑,“好啊,那你杀吧。”
手指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阿弥,“你要是杀不死他,那死的可能就是驸马了。”
崔庆之憋屈得够久了,只等这一刻的爆发,一血他被荥阳羞辱的前耻。
手里的刀紧了紧,把阿弥如小鸡似的拎起来,刀刃直直抵上喉管,“公主别来激我。”
“这话好笑,我没打算要出手,是真的让你杀他。”
荥阳和他对视,目光森寒,崔庆之竟有几分莫名的心虚,脸上白里泛青,攥着刀柄的手微微打颤,几乎要丢开。
夫妻二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起来,一个犹豫不决,一个胜券在握,看不出谁会终结这场对决。
手下的一个裨将怕他怯势,愤然道:“将军不敢下手,就让卑职替你杀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
说罢,手上的锋刃从背后刺过来,直顶进心窝肺腑,冒出剑尖。
阿弥连一声都没喊出来,嘴里登时涌出大口鲜血,那剑快速一抽,他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脚底虚软,摇晃着栽了下去。
荥阳脸色一沉,疾步下来,在几步远的地方止步,看他已经落了气,目光刷地扫在那裨将脸上,笑道:“好得很呐。”
“不就是要兵符吗?”她从袖中将兵符取出,嘴角上扬,“凭本事来拿吧。”
崔庆之眼睛倏地泛红,一把攥她腕上,命令道:“给我。”
“好啊,我给你。”荥阳当着他的面把兵符从衣领滑进去。
看着他的面色从青到紫,从紫到红,憋的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心情不由大好,毫不压抑地放声大笑起来。
一众人面面相看,都有些拿不准她什么意思,却只见她扶着腰,头上花钗乱颤,仰笑着登上石阶,回身后笑容猛地止住,一张脸冷冰冰得仿佛刚才所见只是他们的错觉。
荥阳一拂衣袖,沉声道:“王将军还在等什么,都给我拿下。”
只见方才杀死阿弥的裨将反戈相向,将兵刃指向了自己的人,崔庆之双目圆睁,“王参将这是做什么?”
那王姓参将一声令下,原带来的甲卫立即分成了两派。他道:“我本就是先帝的人,奉公主之命潜伏大营,军中之事我已悉数禀明公主,崔将军若识相,就立即收手,不要一错再错。”
“狗贼。”崔庆之忽地气血上涌,扬刀朝他脑门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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