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下,似是在点烟,接着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你姐那种女人虽然……看起来比较无趣,但我看她对你挺不错的,我能采访你一下吗?你和她……到底有什么过结?”
“没什么过结,大概是我比较恶毒吧。”
接着一声惊呼划破那份事后静谧,男人像是感慨地说:“哎,我怎么会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呢?”
……
时间甚有秩序地滑到头,音频蓦地顿住,一室静默。
梁佑事先没有听过这个音频,饶是他知道季愈家里的那些破事,他也没料到这段音频透出的信息量会有如此巨大。
他咳了咳,隔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刚才说什么致幻剂?”
季愈像是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盯着变黑的屏幕,只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情绪。
梁佑探身过去合上笔记本,就在他以为季愈不会回答的时候,季愈开了口:“不是,是安眠药过量食用。”
第一个发现的是家里的佣人,她去打扫卧室时,发现了床头倒着的几个药瓶,然后看见了仰面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的女人。
那个时候季愈的母亲已经走了,送到医院抢救无济于事。
最后警察经过多方调查,判定季愈的母亲是吃安眠药自杀,而她生前患有的抑郁症和一本日记成为她自杀的佐证之一。
谁都不知道,季愈母亲自杀前一晚,曾抱着小小的儿子给他讲故事,而那小男孩儿始终记着他妈妈说的那句话——等咱们小愈长大了,就能保护妈妈了。
季愈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据李平所说,严辉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他很谨慎。除了这个音频,他可能还留下了其他证据,他给了一份当年和严辉关系不错比的几个兄弟,有可能会在这些人身上。”梁佑原想安慰兄弟,如果找出其他证据,那就可以证明是他母亲的死不是单纯的自杀。
但这话听起来未免太残忍了些。
他们一直以为的真相,或许只是被掀开了一角,其余的部分被深深地掩藏。
季愈起身,拖着步子慢吞吞地走向病房。
他停在病房门口,嗓音里满是说不尽的疲惫,“你把这段音频和名单交给警察吧。还有我们之前搜集季辉违规挪用资金放高利贷的证据也提交上去,外公的最后一点心血不能全在这个败家子手里毁了。”
梁佑应道:“行,你保重身体,万事先考虑自己。”
季愈没回头,抬起手向他挥了挥,然后打开病房门,轻轻走入,像是怕惊到里面的人。
“醒了?”他快步而入,坐到病床边,俯身下去柔声询问,“想喝水吗?”
徐棠躺在病床上,愣愣地看着他,接着视线又转向四周,四面白墙,白色的帘布,白色的病床……
“现在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
徐棠摇摇头。
全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地方,连吞咽空气到喉咙都有些艰难,仿佛咽下一颗巨大的石子般难受。
只是她不想让他担心,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弧度,略带轻松地说:“我记得有两个男人,好像是我爸的债主,在地下室把我绑走了,但是很奇怪,他们把我丢到一个地方后,很快就走了。”
“不是。”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眸中。
徐棠疑惑地眨眨眼,“那是谁?”
“那个女人。”他厌恶季灵厌恶到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到。
徐棠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
“为什么啊?”
话音刚落,她立刻明白了季灵的意图,因为季愈,周行远的母亲才绑走了她。
她慢慢地抬起手,手背上的输ye管被带动得微微晃动,手轻轻地落在季愈的脸上,手指抚着额间的褶皱。
她轻声说:“你好像很难过。”
第49章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徐棠的手指顿在额头, 轻轻抚摸那轻蹙的眉头,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下移,高挺的鼻梁、瘦削的脸颊、微突的唇珠, 他突然握住了她的几根手指。
“刚得知了一些事,有些……”他笑笑, 手指收紧,整个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因为输ye显得有些凉,有些僵硬, 然而对比他的手,手心手背全都是冰的。
徐棠忍不住拿另一只手反去捂他的手, 小声地嘟囔:“手好冷啊,外面是开空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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