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这沉闷的地下竟刮来一阵Yin风,将她手中的蜡烛倏忽吹灭。后背顿生一排冷汗,她再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跑到了那金钟附近。
谁知一靠近那金钟,怀中的铜牌光芒大盛,字体周身原本如月光般轻盈的银光逐渐变强,祝怜不知被什么牵引着,默默读出那四个大字来。
“通天入地——”
那巨大的金钟轰然一颤,耳畔边顿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却无济于事。
只听一声清朗的:“止!”
下一秒,那钟鸣竟戛然而止,四周又恢复了死寂。
祝怜缓缓放下手,警惕地打量四周。
“是谁?”
一阵笑声从上方传来,祝怜猛地抬头,只见那金钟上方,不知何时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他身披袈裟,却乌发垂地,面容宛若十二、三岁的飒爽少年。
“回答你之前,吾喜欢先听听别人的故事。”少年左手架在膝盖上,撑住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此地?”
祝怜哪儿会这般轻易就自报家门?但不知为何,她却油然而生出敬慕之感,一股强烈的威压差点逼得她弯膝行礼。
“我乃镇北大将军之女祝怜,见过无寂大师。”
那少年闻言一笑:“聪明伶俐,吾喜欢。不过你是如何闯过吾亲手设计的机关?自这百年以来,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祝怜如实回答:“暗门守护兽认得我祝家血脉,我把血滴在那鸟瞳之中,一路至此便畅通无阻。”
无寂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讶异。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不过这是吾为苏家留的后路,却没想到落到了祝家人手里。苏晋这糟老头子脑袋发混,竟把这好东西赐给了别人?”
苏晋便是始祖皇帝,距当朝已有两百年过去。
祝怜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此事还有这么一段隐情,看来太nainai身上的秘密,不比自己少。
“不过你千辛万苦到这风信冢,肯定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吧?告诉吾,你此行为何?吾今日心情不错,暂且一听。”
于是,祝怜便把兵符一事细细说来。无寂听完,点了点头,伸手往下方一挥。
只见那金钟的东南西北四面顿时化出四扇木门,上面分别写着‘时’‘来’‘运’‘转’四个大字。
“兵符之事不在话下,但是吾已在此沉睡百年,无聊的紧。你过来,”无寂说:“随便选一道大门,进去即可。”
祝怜问道:“门后是什么?”
无寂笑得狡黠:“告诉你,还找什么乐子?你且选便是。”
他既然不愿意说,祝怜也没有其他选择,为了兵符,管他魑魅魍魉,只能硬着头皮上。
因为,她别无选择。
无寂看到那红衣少女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推开了写着‘运’的大门,脸上笑意更甚。
这下子可有意思了,他想。
这四扇门之后,便是那Yin阳七煞阵的微缩红尘,四个大字分别对应的是‘喜’、‘怒’、‘哀’、‘乐’。那丫头方才进的‘运’门,便是这人间四味中,最有福气的‘喜’。
……
窗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祝怜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被喜气洋洋的人群推着,一步步朝那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间走去。
“怜儿呀,今日是你大婚之日,莫要误了吉时。”她看到自己的阿娘也在人群中,笑道:“他已经等你多时了,还不快些?”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大婚?她的大婚?
祝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风信冢那不见天日的地底暗室之中?什么时候回了京,又是什么时候结了婚?
就在这时,方才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她想起自己一推开那扇写着‘运’字的大门,便被一团白光袭中失去意识。醒来以后,自己就穿着这一身喜服,被满堂亲朋轰去洞房。
“你们在说什么?”她急道:“我何时答应了这婚事?”
阿娘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关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这孩子莫非是烧糊涂了,昨儿个还心心念念要当新嫁娘,今日怎么又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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