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叙述,或者是亚当的叙述在这里就结束了。我依然能够感知到亚当,那种微弱的,不必电波更明显的东西维系着我们。他好像在沉睡中,而这是我——拉斐尔,第五代亚当在监测器旁边获得的影像。
改造人到我们这一代有些与众不同,那就是我们获得了处理情感的自主权,初代亚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三十没关系,五年的技术总要有些进步。联邦开始矛盾起来,他需要我们尽可能地向人类学习,拥有他们令人艳羡的能够无限创新的想法和能力,又需要我们每个都乖乖遵命。他们还在努力当中,研究如何使系统和人类的思维合二为一。
我看到了这一切,只是觉得震撼,无法想象这副身体还能有这样的过去。或许在初代亚当里他可以算得上完美,但第五代里就有些比不上别人那样强劲有力了。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见见诺兰,他的身体听上去才是完美适合的载体。
别说我坏,我感觉到了你的挣扎,关于他的事你总是这么不理智。我可是联邦最出名的恶犬,坏种,我毫不留情地手刃每一个敌人,甚至会推队友出去做挡箭牌,还有一点,我的亚当,你实在没有利用好的,就是你出众的纯良脸蛋,你忘记了你可以扮成一个孩子轻而易举地骗取所有同情,没有人能够拒绝你,就和你的诺兰一样。
我是拉斐尔,是第五代亚当,比你先进,比你出挑。
但是亚当,你还在挣扎,你想去见他,每一刻都想,无比强烈地欲望时时刻刻在冲撞系统,上回你调皮地在战场上给我来了一次,差点没让我捡回命来。
你想见他,我带你去见他。
联邦可困不住我,人类也拦不住我,本来是想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来。你这么喜欢他,我就把他带回去好生养着,天天看着,你该满足了。但是你还要挣扎,显然只是想看一眼,多么卑微,多么可怜。
好啦,守门的是那个约翰吧,他看不见时速可以赶上汽车的我,我偷偷潜入人类驻地简直轻而易举。
有时候我可以直接感知到亚当,有时候我不能,这取决于系统覆盖的强度。亚当的意识在被取代前就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长久的折磨已经让他人类的感知弱化,这么一被激起显然和系统冲撞了。很遗憾,系统的暂时性关闭不是联邦的错误,而是亚当Jing神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
诺兰很好找,那个房子很好找,那片原野也很好找。我看到了储存在记忆中的地方,那可真是个好地方,迎风吹来的野草香,就和诺兰一样充盈着生机。
他出来了,人隔了五年并没有太大变化,他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衬衫——谁教他的坏习惯,淡蓝的眼睛里泛着光。他长得很好看,我的系统指令里可加了审美标准,即便到了中年也没办法掩盖他身上朝气的美感。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亚当为什么会爱上他,一个路过的妇人向他打招呼,这傻大个还笑着摸了摸脑袋,现在我开始明白了。
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绝境里也能发出光来。
他朝屋里挥了挥手,有个小男孩跑出来,他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看上去是他的妹妹,诺兰俯下身来,任他扒着他的脖颈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小女孩嘬了嘬嘴,看上去有些生气,诺兰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手……
你在伤心吗,亚当?
这可是在折磨我了,我们共用一个心脏,心脏被一点点搅碎的感觉可不好。
诺兰往屋里大喊了一声:“莉莉丝。”有个女人出来了,她长得也很美,和诺兰很登对,是个红头发的活泼女孩。她摸着那两个孩子的头,亲吻了诺兰的面颊,多和谐的一家四口。亚当,亚当,你会心碎,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会哭呢?
因为站在他身边的本该是我吗?那这样我是亚当,还是拉斐尔呢?
我留在人类驻地,当然不是大剌剌地站在大街上被人当猴一样看,但我的确和猴一样窜进了森林里,守在当初你绝望地看着诺兰疯狂寻找你的树下,这里可以远远望着那间屋子,望着他在圣诞节,感恩节和任何一个晚上亮起温暖的灯光。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进入人类的集市里,五年,这里没有人能记住你超过五年,即便是当初和你接触很多的约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从他面前走过。
有时候会参加这个驻地上一些或大或小的集会,这个驻地的人们,即便是刚出生的安娜的周岁生日也要庆祝一番,但亚当,亲爱的,我从不敢走进哪怕是瞧他一眼,我和你一样了。这个驻地以诺兰为中心扩散,都是一群欢快的,载歌载舞的人们,你爱诺兰,而我爱诺兰,也被他们所吸引。
联邦对我的限制可比你的宽松多了,我随时都在外派任务,系统的□□也没这么严格——我前面说到了,联邦在把我们改造的像机器还是像人一点之间犹豫。我可以将任务推给别人,用心地看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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